第九村的事由安全局善后。

陣法已破，不管是方薇還是當初被下了同樣詛咒的另外十八個人，從今往后都不會再因為詛咒的影響而被迫每一世都嫁給第九村的人。

至于第九村原本凝聚的氣運，也會在短時間徹底消散。

那些曾經優秀的族人，也將重新歸于平庸。

回到京市，臨分開的時候，方薇鄭重向道了謝，

“謝謝你。”

說著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

“我可以你栩栩嗎？”

記得在節目里說，不喜歡陌生人直呼的名字。

姜栩栩聞言只朝微微一笑，

“可以。”

方薇面上頓時出歡喜的笑。

那是擺回束縛后，真正輕松的笑容。

而從今往后的每一世，都將隨自己的心意而活。

……

鹿南星和華歲提前跟著安全局的人離開，道別方薇兩人，多座的商務車后座只剩下姜栩栩和褚北鶴兩人。

直到這會兒，才看向褚北鶴，問他，

“你認識那個做儵（shu）厄的邪師？”

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中明顯帶著些篤定。

畢竟褚北鶴不是喜歡好奇旁人的子。

他會問起，應該是因為發現了什麼。

所以，他發現了什麼？

褚北鶴聽到那個名字從口中說出，想到那人，他下意識想將對方的份含糊帶過。

只是，視線在對上姜栩栩的目時，莫名的，他想起了那天在長恩的書室的景。

問起自己手腕上的細紋，那天自己只說了一句“沒什麼”，就看到眼底重新拉起的疏離。

經過那次蔚藍之海的事，他應該清楚的。

姜栩栩，不喜歡被瞞。

哪怕目的是為了好。

姜栩栩見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就知道這大概又是一個他不能告訴自己的問題。

心下劃過淡淡的失，但已經不會再因為他的瞞而傷懷了。

他不說，也可以自己查。

也不是非要他來解。

還浪費自己一張真言符。

“當我沒問。”

說著，別過腦袋看向窗外，卻冷不丁的，聽到褚北鶴開口，

“儵厄，就是鬼霧逃走的那個幕后主使。”

姜栩栩一怔，驀地扭頭看向對方，

“你早就知道？”

關于鬼霧幕后boss的份，聞九甚至安全局那邊都沒有明確通報，只知道安全局和妖管局這些天也一直在暗中追蹤著對方的下落。

“我是在蔚藍之海被煉神陣困住的時候才猜到可能是他，至于剛才為什麼問起他……”

褚北鶴說著，忽的朝攤開手掌。

姜栩栩便見他掌心上方凝聚著一團金。

隨著金一點點散去，只見他掌心漂浮著的，是一顆金凝聚的球。

球小巧，過球，約能看到里面還有一塊黑的類似霧狀的碎片。

和鬼霧相似，卻仿佛凝的碎片。

“這是剛才陣法破除后，我在裂開的地下的蠱蟲上取到的。”

“這是什麼？”姜栩栩問。

“惡念。”

褚北鶴說，

“儵厄，不是什麼擅長苗蠱咒法的邪師，因為他本人間惡念的化，這種惡念凝的碎片，就是從他上剝離的。”

所以他才會問起那個邪師的姓名。

因為他知道，哪怕他以邪師的份行走世間，也不會刻意藏自己的本名。

那是獨屬于他的自大。

他給第九族的蠱蟲只是一般的蠱蟲，但經過惡念覆蓋，以及幾百年來的怨氣供養，早就了一只惡念蠱蟲。

如果蠱蟲是通過吞噬其他蟲類最后存活下來的蟲王，那惡念蠱蟲，就是通過吞噬惡念最終養的蠱。

它不像蠱蟲有自己的形態，但唯獨排斥金。

所以在第九族長召蠱后被他的金結界困住的瞬間，它就已經斷尾逃生了。

而這條“尾”，就是褚北鶴發現的這塊惡念碎片。

聽到褚北鶴的解釋，姜栩栩才知道剛才原本的靜在那之后為什麼會徹底消失。

原本，都做好了破壞陣法后這只蠱王現的準備了。

然而現在聽這意思似乎也沒好到哪里去。

雖然是斷尾逃生，但它確實是逃了。

一只被第九族供養了幾百年的惡念蠱蟲，哪怕失去一半力量，也是一個麻煩的存在。

“儵厄不是一個喜歡被人驅使的存在，他在幾百年前手第九族的事，一定是有他的謀算。”

褚北鶴說起儵厄，顯然有一定的了解。

姜栩栩無意追問他跟儵厄認識的過去，現在更關心的是他剛剛給說的，

“你的意思是，十世族滅？”

氣運摻怨，十世族滅。

第九族的人似乎并不知曉，但那個儵厄的一定知曉。

或者，十世族滅，也并非自然走向滅亡。

而是十世以后，那只集一族近千年之力供養而的惡念蠱蟲，才算是真正煉。

第九族從一開始，就是儵厄選中的一個實驗品。

想到鬼霧之前煉不化骨，斂妖骨，布下斷界陣……如果這些都是那個儵厄的人的示意，

那這個人……還做實驗的。

可惜都失敗了。

姜栩栩這麼想著，忽然腦中閃過一抹靈，看向褚北鶴，

“你說，這只惡念蠱蟲煉化失敗逃后，會不會順著惡念去找回它真正的主人？”

褚北鶴聞言眸微，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

姜栩栩點頭，“找到這只蟲子，或許就能找到儵厄的位置。”

作為鬼霧的幕后大boss，放任他繼續逃匿在外，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說做就做，姜栩栩直接給離聽那邊發了申請。

第九村這邊的善后工作就不參與了。

但可以負責追蹤逃的那只惡念蠱蟲。

褚北鶴聽著跟離聽那邊打商量，半晌，忽然出聲，

“我可以和你一起負責追蹤。”

惡念蠱蟲害怕他的金，而且，獨自對上儵厄，也會有危險。

有他在，他可以護住。

姜栩栩聽到褚北鶴的話，只看他一眼，那一眼帶著說不清的緒，但到底還是默認了。

接下來，還跟他一起行。

電話那頭的離聽：……

下次這種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真的不用特意跟我商量。

……

反正他最終需要匯報并聽從決定的對象也是某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