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紙功做出來後,便率先在王府和北地員中流行了開來。
不論是公文書寫,張告示還是書寫信件,大家都換上了輕盈方便又易於攜帶的麻紙。
同時,方開始大批量製作麻紙。
莫說寒門學子,就是家中收尚好的農家子弟,也能負擔得起麻紙的費用。
在蕭不疑和鐘行以及諸多北地員有意無意的拖延下,朝堂衆人見到“麻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
這時,包括皇帝在,朝堂上沒有人想到,令他們驚爲天人的麻紙,在北地王府,已經被用作廁籌了。
而整個北地的員系,大家辦公所用的則是經墨家反覆試驗後做出來的更良易於書寫保存的紙。
臨近歲末,天越發冷,北地又開始下大雪,晉公主和蕭不疑在雪落下之前就未雨綢繆,外出視察各地應對寒冬的措施了,錦晏和蕭錦安則留在家中,由不適不宜外出的蕭去疾看管。
但蕭錦安是個不服管教的。
平時他就夠人來瘋了。
一下雪,他就更像撒了歡的小狗一樣,大清早起來就往雪地裡一滾,任誰勸也不願意出來。
錦晏也雪,可是不好,怕冷,就總是坐在屋由侍看著,或者任由蕭去疾抱著坐在檐下擁爐看雪。
像蕭錦安這樣在雪地裡打滾的事,做不來,府中其他人也絕不會允許這樣做。
五日後,晉公主拖著病回到了王府。
外出的第二天就染了風寒,這幾天一直吃著藥,卻不見好,反而越發嚴重,便只能先回來。
才五天而已,的臉上竟然凍得出現了皸裂的況,手腳更是不用說,手指腳趾都被凍得紅腫,有些地方已經爛了。
堂堂公主,上有暖狐裘,足上有鹿靴,手中有暖怒,出行還有侍者遮風避雨,尚且都凍了這副模樣。
普通百姓又會是什麼樣,可想而知。
哪怕生著病,哪怕手腳都凍壞了,但晉公主回王府後第一時間做的卻不是養病,而是召集北地員,讓他們開倉放糧,發放棉被,接濟百姓。
年關將至,不能讓這些百姓倒在新一年到來之前。
等員都離開後,錦晏和蕭錦安立即撲到晉公主懷中,錦晏蹭了蹭晉公主的臉,安說:“阿母,您休息吧,這些事,我和二哥可以做。”
蕭錦安不甘示弱,立即也說:“安、安也能做!”
晉公主欣地看著他們,了兩個小孩的腦袋,“阿母知道,你們想替阿母分憂,但你們還太小了……”
“我們不小!”
蕭錦安哼哼了兩聲,“妹妹會造紙,還有印刷,我能輕易打死兔子!”
錦晏無語天。
打死一隻兔子,被他說的好像能一拳打死一頭猛虎一樣!
晉公主則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出笑容。
“阿母,您快睡一會兒吧。”
哄著晉公主睡著後,錦晏立即拉著蕭錦安來到了尚方,已經正式接手尚方的墨家師徒和一些大匠立即過來拜見他們。
“今日風大,翁主怎麼來這邊了?”陳業關切又期待的看著錦晏。小翁主不經意間的一個想法,都能改善民生,促進學識傳播,惠及整個天下。
這位小翁主可不千萬不能有任何差池!
但他又期待錦晏可以帶來更多的奇思妙想,給他們一個思路,讓他們做出更多有利於萬民的來。
錦晏自然不會讓他失。
將一張圖紙遞給陳誨,陳誨師徒看了言圖紙,有些意外,“翁主要做的東西,做火炕?”
錦晏:“嗯。”
如今棉花和煤炭還沒有面世,棉被棉什麼的基本不用想,普通百姓大都用的是稻草和柳絮木炭這些來取暖。
好在這時代生態極佳,最不缺樹木,如今正是伐木的好時機,可以多砍伐一些木柴燒火取暖用,也可以用於燒炕。
錦晏吩咐他們,“改良造紙以及研究印刷這些都不著急,當務之急是應對這個凌冽的寒冬,你們和其他匠人一起,儘快將火炕做出來,到時會有員召集各郡縣亭裡吏匠人前來學習如何盤炕,等到火炕傳遍整個北方,家家戶戶都有了火炕,往後就不會再有那麼多人凍死了。
“翁主放心,我們現在馬上召集人手,保證今天之就能將火炕做出來!”陳誨道。
他們墨者心懷天下,卻遠遠不如這位小翁主思慮周到。
想到這,陳誨不免又有些憤怒。
那些藏進深山世避人的墨者,面對民間疾苦視若不見,不聞不問,他們還配擔當“墨者”兩個字嗎?
錦晏:“是你們這些人還遠遠不夠,稍後我會讓阿母將退下戰場的傷殘士兵派來,跟隨你們學習,你們要好生教他們,之後的傳播工作,他們要起到關鍵作用。”
陳誨陳業同時道:“遵命!”
頓了下,看著錦晏被冷風吹得發白的臉,陳業連忙道:“風太大了,翁主還是快些回去吧。”
錦晏點頭,又對著諸多工匠重重一拜,“數十萬百姓的生死,就拜託諸位了!”
其餘人一怔,都紛紛朝錦晏回拜,“我等一定竭盡全力,定不辱命!”
錦晏正要回去,張安已經找了過來。
他手中還拿著一件火紅的狐裘,立即將錦晏整個人都裹住後抱了起來,等他去牽蕭錦安時,對方卻跑開了。
“安。”
錦晏看向他。
蕭錦安吐了吐舌頭,“妹妹,你先回去,我在這裡玩一會兒,我也要學做火炕!”
張安有些不放心,錦晏卻允了他,“諸位大匠所做,皆是爲了救下數萬百姓,你不要胡作非爲,不可打擾他們,否則要是印尼耽誤了工程,我可要對你軍法伺候!”
蕭錦安不僅不怕,反而有些躍躍試,“你快些回去吧,我保證不搗,我就是想學會做火炕,回頭給我們的小馬駒也做一個,它就不冷了!”
之後蕭他果然跟在陳業後,邊看邊學,不時發出疑問。
另一邊,錦晏回去時,晉公主已經醒來了,便將火炕的事告訴了晉公主。
火炕不像造紙和印刷,它的利潤太小,影響更是不夠遠大,本威脅不到世家大族的地位,因而不會被世家大族壟斷,自然也就不怕被朝堂或者各地的眼線學。
實際上,錦晏不得整個北方都派人來學習如何盤炕。
那樣就不會有太多人被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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