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第86章 番外三
雖然元容跟顧休休說了,翌日的船宴在晌午,可以多睡一會兒,但前兩日昏睡太久,不過天蒙蒙亮時,便已經睜開了眼。
看到自己躺在榻上,顧休休掀被子的作一頓,揚聲喚了句朱玉。
朱玉每日都起得很早,盡管有時候不需要起那麼早,仍是會在寅時三刻準時起榻。
“朱玉,昨晚上你回來過?”顧休休坐在榻邊,了惺忪的眼:“你不是去照顧秋水了嗎?”
說的秋水,自然指的是真正的秋水了。
當年平城戰敗后,元容重傷,被護送回時,暗衛秋水就被顧懷瑜頂替了。
后來顧懷瑜忍辱負重救回了父親驃騎將軍,津渡又為他解了上的蠱毒,再沒有偽裝下去的必要了,便早已是恢復了原本的樣貌。
而真正的暗衛秋水,被太監羅一的三年里,喂食了太多致人昏迷的藥,即便救回了一條命,卻仍是神志不清,躺在榻上昏睡著。
如今顧懷瑜回了永安侯府,秋水則被元容接到了東宮養病。平日里有東宮侍從照料秋水,朱玉則是一有空閑便去探秋水,給他熬個藥,喂個飯。
朱玉疑道:“奴昨夜沒有回來過。”
顧休休怔了一下,分明趴在窗戶底下的木幾上睡著了,可醒來后卻在榻上,若不是朱玉沒回來過,那又是誰將……
見失神的樣子,朱玉不追問道:“娘娘,發生了什麼事,莫不是昨晚上青梧殿進賊了?您傷了嗎?”
朱玉的嗓音有些張,顧休休似是想到了什麼,笑著搖頭,雙在榻下晃了晃,摟住朱玉的子:“我沒事,就是有些了……”
那撒般輕的聲音,便是朱玉也擋不住,明明顧休休要比朱玉大一些,朱玉做事卻看起來更為老,就像是四季長春的松柏,永遠立在后,不會背叛,不會離開。
其實朱玉不是顧家的家生子,乃是時顧懷瑜帶著顧休休出門聽曲時,在街頭無意間遇到的——朱玉的親娘早逝,親爹則是個賭徒,爹將作為賭注,輸給了賭坊。
那時朱玉才六歲,賭坊自然是不會平白養一個無用之人,若是送去人市當做丫鬟賣,這麼小的年紀也賣不出好價錢去。
見朱玉容貌尚可,賭坊便準備將朱玉賣去院,養個三五年便也能掛牌伺候人了。
院的老鴇了銀子,要將朱玉帶走,朱玉便衫襤褸跪在賭坊外,干癟無的手臂死死抱住爹的,哀求爹不要丟下,爹卻無于衷,還勸順應天命。
這般的事在北魏常有,人可以像是糧食和布料那般,明碼標價,被院買去為,又或是被府邸買去為婢。
為,可能會染病而亡,可能會被嫖客凌而死,可能會年老衰被院拋棄。
若是命好些,沒準能攀個紈绔子弟,納進府里做個妾室。若是勤快些,也沒準攢夠了贖的銀子,出了院,一輩子孤獨終老,或是嫁給娶不上媳婦的窮漢。
為婢,在這門閥家族制度下,人命如草芥,攤不上一個好主子,被打罵都是輕的。輒不順眼,主子就會拿婢子出氣,失手打死了也無妨,卷上一蓋草席扔去葬崗便是了。
這兩者,說不上誰的命運會更好些。
因此,朱玉的親爹只能說,順應天命。
但朱玉命不該如此,遇到了顧懷瑜和顧休休,兩人湊錢將朱玉買回了永安侯府——老鴇看著他們著不凡,便坐地起價,明明從賭坊里買朱玉才花了十兩銀子,卻跟他們開價三百兩。
要知道,一兩銀子可換算約莫兩千文銅錢,足夠一家五口人吃穿用度一整年。便是從府買婢,也至多不過是三五兩銀子。
那是十年前,兩人尚且年,顧懷瑜和顧休休攢的小金庫加起來,不過是一百兩,還余下那兩百兩,還是跟元容借來的。
朱玉原本也不朱玉,是顧懷瑜給朱玉起的新名字。彼時顧懷瑜手邊上有一卷詩詞竹冊,便取了《虞人》中的一句詩詞——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改。
從此朱玉便跟在顧休休邊,顧休休用了半年時間,煮補藥,燉補湯,叮囑小廚房給朱玉一日三餐加足,給足飯,才將朱玉從一個營養不良,又干又癟的竹竿子養了春筍般圓潤的娃娃。
待朱玉逐漸習慣了侯府的生活,顧休休就開始教朱玉識字念書,朱玉學得很快——不止是顧休休,閑暇時顧懷瑜也偶爾會指點一番朱玉。
明明十歲以前,都是顧休休照顧朱玉比較多,而顧月進宮后,便了朱玉照顧顧休休。
顧休休吃什麼,不吃什麼,喜歡什麼的,喜歡什麼味道的脂,跟哪一支的郎走得近,睡覺時要燃幾盞燈,喝茶習慣幾分熱,朱玉都一清二楚。
這似乎本就是一個奴婢該盡的本分,但對于朱玉而言,顧休休不止是主子,更是亦師亦友,將從狼譚虎中救出來的恩人。
青梧殿燃了一夜的炭火,朱玉先是打開窗戶通了風,而后讓人端來了早膳,像是已然料到,顧休休今日會醒的這樣早,提前讓人備好了膳食。
昨晚上吃了那麼多素食,今早上的膳食仍是素食為主,只不過添了豬三鮮餡的小湯包,饞了一晚上,總算沾到了葷腥,頓時食指大。
足足喝了一整碗小米粥,又吃了一屜豬三鮮的小湯包,并著些蔬菜糕,以及兩個水煮蛋。
顧休休拿起帕子,滿足地了角:“朱玉,還是你對我好。”
朱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看到那被一掃而空的小湯包后,不由笑道:“娘娘,這是太子殿下上早朝前,親自下廚給您做的三鮮湯包
。”
的作一頓,咂了咂,像是在回味似的:“他回來了嗎?”
“還未回來……”朱玉話音未落,殿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顧休休還在裝失憶,自然不會特意去迎元容了,坐在原位,只是朝朱玉眨了眨眼,朱玉便立刻了然,走向殿外。
朱玉停在殿門口,正準備喚‘太子殿下’,一抬頭就看見了元容邊站著的顧懷瑜。
前幾日顧懷瑜剛剛來過東宮,但事實上,顧懷瑜已經很久沒見過朱玉了。
每一次來東宮時,朱玉都剛巧不在,不是去府外采買了,便是不當值,又或是不舒服,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與他錯開。
而之前顧懷瑜頂著秋水那張面容時,十二時辰里,幾乎有十個時辰都與朱玉待在一起。
見朱玉抬頭看到他時,便很快垂下了頭,仿佛沒有看到他一般,顧懷瑜皺著眉:“你在躲我?”
雖然沒指名沒道姓,但不論是元容,還是顧休休,都知道顧懷瑜問得是朱玉。
偏偏朱玉不知道,還以為顧懷瑜在跟元容說話——畢竟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婢,而顧懷瑜則是名門族顧家二房的嫡系郎君。
往日他還是秋水時便不說了,本就是忍辱負重,為了救父才不得已扮作秋水,與產生了集。
如今顧懷瑜恢復了份,兩人再無集,朱玉便將那點心和慕藏了起來,恪守著為奴婢的本分。
見朱玉毫無反應,顧懷瑜便又重復了一遍,只不過這一次加上了名諱:“朱玉,你在躲我?”
這一次朱玉終于有了反應,抬起眼來,又很快低了下去,不敢多看顧懷瑜:“奴聽不懂將軍的意思。”
之前在太后宴會上,顧休休一曲《廣陵散》,令皇帝憶起平城一戰,為驃騎將軍父子追封了謚號,將驃騎將軍追封為義勇候,而顧懷瑜則被追封為神武將軍。
被追封了謚號的人,死而復生還是世間頭一遭見,皇帝倒沒有過于糾結,總之顧家是顧休休的母族,幫襯顧家,便是幫襯元容。
驃騎將軍還是義勇候,顧懷瑜也還是神武將軍,只不過那不再是謚號,而了封號。
這一句‘將軍’喚得冷淡且疏離,朱玉又自稱為‘奴’,將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開,顧懷瑜看著朱玉,似是想說什麼,卻顧及著元容和顧休休都在場,最終也只是問了句:“今天晚上有空嗎?”
朱玉垂首,道:“奴還要伺候娘娘。”
船宴結束后,一般會住在畫舫船上,翌日再離開。
他又問:“那明日呢?”
“奴是娘娘的婢……”朱玉沒有思考,張口便是婉拒。沒等到說完,顧懷瑜便走近了青梧殿,視線鎖在顧休休上:“豆兒,把朱玉借給我一天。”
顧休休托著腮,角揚著不易察覺的弧度,目在兩人之間流轉:“大哥,我可以
給朱玉空出一天時間來,不過……”
拉長了音調:“朱玉每天晚上還要去照顧秋水,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跟你出去。”
這一句補刀,準扎在了顧懷瑜的心上。
他三天兩頭往東宮跑,偏巧一次都見不到朱玉,好不容易見到人,問晚上有沒有時間,張口便是婉拒。
見他沒有空,去照顧秋水卻有時間……與朱玉朝夕相的人分明是他,而非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秋水。
倘若朱玉不知道此事便也罷了,他特意找機會在顧休休回永安侯府時,在面前提過他跟秋水不是同一人的事。
顧懷瑜口似是堵著團悶氣,他也不知道這緒是從何而來,只是覺得別扭,覺得不適,他抿了抿:“若是忙便罷了。”
顧休休彎起眸,也不逗他了:“既然大哥找朱玉有重要的事,我讓別人去照顧秋水就是了。
“也不是什麼重要……”見神揶揄,顧懷瑜像是被破了心事,想要辯解,卻還是頓住話音:“好。”
他側過,看向朱玉道:“如今空閑了,明日我來找你。”
朱玉低著頭:“是。”語氣恭敬,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顧休休覺得氣氛有些沉默,問道:“大哥來找我,可是有事想說?”
“無事,便是聽長卿說你醒了,過來看看你。”
自然不信這話。
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彼時顧懷瑜還是秋水時,為了保護,幾乎日夜與朱玉相在一起。
朱玉模樣生得標志,杏眼圓臉,一彎柳眉絨絨,紅齒白,被顧休休養的白白凈凈,又懂禮識字。
或許份是比不得養在深閨里,整日彈琴作畫的士族郎,但在顧休休眼中,朱玉便是最好的。
格細膩周全,心地善良,善解人意,聰明伶俐,總之渾都是優點。
若顧休休是男子,日夜與朱玉共,也難保不會生出心。只不過,看顧懷瑜那個模樣,該是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倒是朱玉曾在面前,顯過對于顧懷瑜這個假秋水的慕之意,如今躲著他走,許是礙于份之別。
總之兩個人都非常別扭。
顧懷瑜在青梧殿坐了沒多久,關懷了顧休休幾句,又請來醫為把了脈,見并無大礙,便回了永安侯府。
元容似乎沒有告訴顧懷瑜,忘記了他的事,顧懷瑜從始至終也沒有提及忘蠱。
等顧懷瑜走了,朱玉讓人收拾了食案,也退了下去。
顧休休坐在榻邊,低著頭,不時搖晃兩下垂在榻旁的小,覺到元容走了過來,頓時繃了腳尖。
想要糊弄過他,其實并不容易。
畢竟他曾是率兵打仗的將領,那雙黑眸最是擅長察觀微,哪怕是一個眼神,都可能在他面前出破綻。
沒等到他說話,顧休休便站起了:“時辰不早了,我讓朱玉 進來給我梳妝。”
說著,便要往外走,從他邊肩而過時,被倏忽來的大掌叩住了皓腕。
即便已經解了毒,他的皮仍是蒼白,許是用了兩分力,掌背上的骨節微微突起,修長的指節下泛著滾燙的溫度。
與先前不同,自從服了解藥后,他的溫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往日他手掌總是冰冷無,如今卻又這般灼人,倒讓有些不習慣。
虞歌給的傳家寶上寫,服用解藥后,還要每日按照那小冊子上的作來行房紓解——雖然嚴重懷疑這段是虞歌自己胡編造的,卻又忍不住去想,他溫異常滾熱是不是與此有關。
“殿下……”盡量不讓自己跟他有視線接,神平靜道:“您有事要說?”
聽見那客套疏離的語氣,元容輕垂下的睫羽了:“豆兒,你會……”
“會什麼?”
他低啞的嗓音放得輕了,似是自語:“會離開我嗎?”
顧休休覺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有些發沉,瓣微微翕,卻也只是道了一句:“我已嫁東宮,能去何。”
便是告訴他,只要還是太子妃,就不會離開他。
可這答復,卻沒能讓元容繃的軀放松下來,他的掌從腕緩緩向上,叩住的肩:“豆兒,給我一點時間……”
他已是問過津渡,這忘蠱無解,除非自己記起來。不過津渡纏在失憶的顧月邊幾個月,顧月也沒想起來分毫,足以說明服用過忘蠱后,再記起來的可能不大。
那元容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讓顧休休重新上他。
津渡給他傳道,說是要多多增加兩人的肢接,必要時用苦計,男計,循序漸進,不出三月自然見效。
津渡或許……應該要比劉廷尉靠譜吧?
元容薄抿一道線,張了張口,忽然掩咳了起來。
顧休休往日見多了他咳,聽見咳聲,下意識便張起來,可很快又想起來他已服過了解藥,將微微繃直的手臂放松下來。
還沒剛放下心來,便見他袂上的斑斑跡——他今日穿著月白的綢袍,那殷紅的在布料上顯得刺目極了。
顧休休怔了一下:“你,你怎麼咳了……”說著,便想要喊人,但還未張開,就被他抬手虛虛覆上了。
他食指和中指微微并著,骨骼勻稱修長,輕抵在的上。許是剛剛用過膳的緣故,的還有些意,沁而潤。
“無妨。”元容嗓音溫和,似是輕,又很快斂住異,用帕子拭干凈了角鮮紅奪目的:“子總要慢慢養……”
顧休休失神一瞬,忍不住想,他嘔是不是因為沒有在服用解藥后,第一時間按照那冊子上的方法紓解。
記得,那冊子上寫——解藥藏于尾頁夾層中,服之過后,每日按 照冊中畫式行房,百日過后,可痊愈。
“你要不要……”顧休休遲疑著,似是想說什麼,最后卻只是道:“換裳?”
元容掃了一眼袂上的,微微頷首:“好。”
他穿向來不會讓侍從伺候,往日是因為他上不能見人的,如今解了萬疆蠱,也不知是他上的黑蟒還未消散,還是習慣了自己更,徑直走向柜翻出了一套纁寬袍和熏洗干凈的。
元容取了纁裳,褪下上的染的袍,顧休休此時還沒有挪步,本以為他換一外袍就是了,誰料他下外后,又手解開了自己的里。
雖然他們已經婚三月有余了,他卻極在面前赤背袒,特別還是在白日里,那般充沛,過敞開一條隙的扇窗灑進來。
那一束曦里飛舞著微小的細塵,金燦燦的,屋里飄著初冬的寒意,讓人無法忽視那溫熱的軀。
他這些日子了不罪,喪失五,四肢無力,失去獨自行走的能力,只能拖著茍延殘的坐在椅上,即便解了蠱毒,形也比以往清減了許多。
雖是如此,他的脊背仍舊拔,雙臂上的實,腰上沒有一贅,約還能看出腹部的線條,流暢地沒下腹線。
人總是會下意識欣賞的事,顧休休也不免多看了兩眼——事實上,很想上手一。
先前親近時,總是過于,每次都僵著,雙手也乖巧地搭在他的肩上,不敢。
后來他因萬疆蠱而日漸消瘦,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高燒昏迷,只有極的時候他才會醒來,與說一說話。
親近的次數自然也是寥寥無幾。
如今他好轉起來,看著那勻稱有形的材,難免會好奇,腹起來該是怎麼樣的覺。
或或,還是像酒心巧克力般外,縱。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還沒來得及下去,便聽見元容輕聲道:“豆兒,可以幫我系一下衿帶嗎?”
顧休休回過神來,見他垂著首,不知是不是還未痊愈的緣故,指尖有些發抖,那原本就復雜難系的衿帶,此時更顯繁瑣。
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潔白,薄薄一層布料也掩不住膛散發出來的灼熱,方才站的遠反倒看得痛快,如今離得近了,卻是不敢再多看了。
纖細白皙的指尖在他腰前的衿帶上靈活穿梭著,微微向后撤著,生怕他在寂靜無聲的殿,聽清楚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好不容易系完了衿帶,指下已是沁出細細的薄汗,輕抿著,抑制著仿佛躍到嗓子眼的心跳,道:“好了。”
嗓音竟是有些發啞。
察覺到自己略微的失態后,顧休休連忙向后退了幾步,轉過:“殿下,天氣涼,快將外袍穿上。”
元容聽見的語氣不再那般疏離冷淡,約還有兩分關懷之意,挑起角,揚起淺淺的弧度。方才手指還在抖,待轉過后,卻是三兩下就將外袍穿戴整齊了。
他本就是習武之人,素質要比常人好上許多,解了蠱毒,便不再日日捧著手爐,穿著狐裘。
待元容穿戴好了,顧休休便來了朱玉給梳妝,明明已經過去了片刻,的心跳卻還未平復,就連臉頰上,都報著一赧紅。
朱玉了一把的額:“娘娘臉很燙,莫不是染了風寒?”
雖然朱玉的聲音不大,卻恨不得讓顧休休開個地鉆進去——元容還在側立著。
“沒有,就是有點熱。”像是掩耳盜鈴般,還抬手在臉頰般呼扇了兩下:“今日還暖和。”
朱玉點點頭,似是相信了的話。
而顧休休背后始終有一道灼熱的目,即便不回頭,也難以忽略。
就在思量著要不要轉移一下話題,以此移開那道令難熬的視線時,聽見元容溫和的嗓音:“豆兒,今日船宴會宿在畫舫船上,參宴的人甚多,魚龍混雜難免會有刺客混……”
顧休休不知他突然提這個是什麼意思,卻還是順著點頭:“我會小心點……”
話音未落,便聽見他道:“我是說,晚上我們一起睡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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