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彈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番外十一
沒由來的,一個答案從腦海里飛快地閃了過去,又很快被否定。
不,不會的。
整整八年時間門,虞鴿在那麼多次殘酷的蠱比試中都活了下來,的生命是有韌的,時刻銘記著父母在臨死之際的言——好好活著。
虞鴿那麼他們,那麼聽他們的話,蠱又那麼好……怎麼可能會死。
可囡囡的雙足很沉,掌心抵在房門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抬起腳,邁過那道并不算很高的門檻。
墻上的琉璃瓦磚,在夜下流淌著靜謐五彩的,有著深宮裝的子朝走來,手里托捧著一盆水,見醒來:“見過神大人。”
仆人的神恭敬,雙膝跪在地上,臉上帶著深深的癡迷,仿佛眼前站著的人是高山雪峰上的神祗。
如此圣潔,不可。
囡囡聽到這個稱呼,那個勉強被下去的想法,再次詭異般的冒了出來。
緩緩轉著有些發僵的腦袋,目極快地掠過了此刻之地,發覺這里好像是苗疆的王宮。
而仆人著的黑宮裝,只有在苗疆王駕崩服喪之時,王宮里的仆人們才會換上。
苗疆王駕崩了,新一任的苗疆王繼位了。
可這跟有什麼關系呢?
只不過是一個神靈,燒毀了神殿和神神像,該被綁在火架上,燒死一千次,一萬次的罪人。
囡囡不是神,虞鴿才是。
是這樣想的,便也這樣說了出來。
仆人卻不解道:“神大人,冒犯神殿的罪人已經被燒死了。”
多麼言簡意賅。
讓人想要裝作聽不懂都難。
抬起沉重僵的,一步步走向仆人,低著頭,看向那被仆人托捧起的金水盆。
盆中的水清澈明,泛著和的水波,清晰映出掛在天上,泛著冷淡氣息的彎月,還有那張獨屬于虞鴿的面容。
——我現在……長什麼樣子?
——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
——怎麼學我說話。
——很好看。我不騙你,等你長大了,定是個貌的小娘。
騙人。
虞鴿本沒有看到真正的樣子。
虞鴿昨夜給吃的不是能恢復本來面貌的蠱蟲,而是換蠱。
虞鴿死了,代替被燒死了。
囡囡出手,纖細的手指劃過金盆里的清水,仿佛是想要那張臉,卻什麼都不到,只是攪碎了水中的月影。
清的淚水漫過迷茫的雙目,星星點點,在霧氣中似是劃過蒼穹的流星,飛快墜下,落在水盆里,消失在水中。
不!還是不對!
想要維持虞鴿的臉,便需要虞鴿換蠱的母蠱活著……虞鴿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囡囡沖出了華麗的宮殿和院落,疾奔而去,想要離開王宮。可王宮實在太大了,大到像是個迷宮似的,不管怎麼跑,怎麼繞,永遠都找不到出口。
宮墻 的兩側隔不了多遠,便掛著一雙白燈籠,燈芯火紅,在漆黑的夜里散發著駭人的紅。
滾燙的汗水從額間門落,墜到睫里,墜到脖頸里,一路向下流淌著,直至在料峭的寒風中,隨著時間門的流逝,漸漸變得冰冷。
囡囡好像在遠方看到了一個人,了眼睛里咸咸的汗水,了口氣,沖了過去:“請問,王宮的出口在……”哪里。
話沒有說完,突然發現,眼前站著的人看起來有些眼。
他穿著神廟里象征著圣潔的白袍,臉上帶著慈的笑容,正是前不久才接替了死去神匠職位的新神匠。
神匠是神廟里,除了神之外,地位最高最強的存在。
囡囡盯著他的目警惕又防備,生怕被看出了蹊蹺——堅信虞鴿還活著,而既然暫時頂替了虞鴿的存在,便不能被神匠看出破綻來。
“我……”還未來得及編排出好的借口,便聽見神匠道:“虞鴿死了,你不必白費力氣去找。”
沒等追問,他便像是倒豆子般全部說了出來:“對你用的不是普通的換蠱,而是用了一天一夜時間門,自己鉆研出來的高階換蠱。”
“即便母蠱的宿主死了,你依然能保持住的樣貌——說實在的,虞鴿是我見過最聰慧,最厲害的神候選人。”
雖然是夸贊,囡囡卻從中聽出了一咬牙切齒的意味。
冷漠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囡囡不相信神廟里,除了虞鴿以外的任何人。
更何況,神匠不會明知道虞鴿用了換蠱,也明知道才是真正的神者的況下,還將虞鴿燒死,又將這個假貨送進王宮里做神。
這說不通,并且滿是。
或許,神匠只是想用這些試探的話來詐。
神匠見不吃的模樣,只是笑了笑,而后用警告的語氣說:“敬的神大人,神者已被死,您現在是苗疆的神,請您時刻銘記您的份。”
囡囡盯著他,許久后,淡淡道:“送我回去,我迷路了。”
神匠將送了回去。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伺候宮殿里的仆們:“照顧好神大人,不要讓神大人在王宮里迷路。三天之后,苗疆王將會到神大人的恩澤。”
囡囡很想忽視掉神匠的話。
但所謂的恩澤,其實就是與苗疆王圓房。
天上的神恩賜萬,用神力創造出苗疆子民,而地上的神,職責也是造人——給繼位后的新一任苗疆王誕下五個子嗣。
除了造人以外,便是用整個苗疆最強的蠱,幫助苗疆王平衡權利,制蠱解毒。
厭惡了神這個份,明明被選出來的神,經歷了世間門最齷齪最骯臟的一切,可苗疆的子民們卻毫不知,還將神供奉為世間門最圣潔的子。
子民們不知道有關神的 一切,難道苗疆的王室也不知道嗎?
囡囡沒有答案,只是厭惡極了這糟糕頂的人世間門。
當的負面緒達到巔峰時,便開始思念著不知在何的虞鴿。每次虞鴿在邊時,總能三言兩語安下煩躁不安的緒。
找到虞鴿,了囡囡活下去的信念。
經過了神匠的提點過后,囡囡走到哪里,仆人們便會跟到哪里,再沒有讓一個人在王宮里迷路。
當試探著,想要晦地打聽出王宮的出口時,發現邊的仆人們在一夜之間門,全部變了啞。
短短三天的時間門,一眨眼就過去了。
不同于其他國度,神的份地位在苗疆人的眼里,是遠比苗疆王更高的存在。
即便是侍寢,也是苗疆王被仆人洗凈了,親自來到神所居的宮殿外,匍匐在地面,低下高昂的頭顱,雙手掌心向上,祈求神的恩澤。
當走到他面前時,他看似虔誠地親吻著的腳尖——囡囡并沒有忽視新一任苗疆王眼中的厭惡。
看來王室很清楚神是怎麼挑選來的。
囡囡忽然生出些報復心來,有些惡劣,又調皮地,命令苗疆王舐的腳趾,要將每一個指都吸吮干凈。
苗疆王已是青年,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生得相貌堂堂,上的黑綢袍子襯得他皮皙白。
他挑起眉,用那雙蠱人心的黑眸,盯著看了許久。
即便是苗疆王,也無法違背神的命令。倘若說在神廟里修行的那些年是人間門煉獄,那為神后,一切便都了過眼云煙。
于神廟之下,萬人之上,擁有至高的權利,子民戴敬重,連王室里尊貴的苗疆王都要匍匐在的腳下,祈求一憐。
苗疆王了,他斂住視線,接了的辱,捧起雪白的足,將瓣近微微蜷的腳趾。
最后關頭,囡囡還是收回了命。
倒不是心了,只是覺得弄自己一腳口水,很惡心。
或許是知道躲不過圓房這一劫,利索地苗疆王進了宮殿,只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門,苗疆王便穿好了袍,臉微酡地離開了宮殿。
囡囡在神廟里最后的那幾年里,每日都浸泡在特制的池水中,那池水除了有容不衰的功效,還能讓子易孕。
僅這一次的圓房,便有了孕。
先前王宮里就有神廟里的人在監視著,本以為自己有了孕,他們會放松警惕,誰知神廟對的看管反而更嚴了。
他們將囚在宮殿里,止出門。
囡囡忍無可忍,用蠱撂倒了監視的人,狂奔著找到了離開王宮的路。
但還未邁出王宮的大門,便被神匠再一次攔住。
“您不會是想逃跑,對嗎?”
他微笑著,視線停留在尚未顯形的孕肚上:“神大人,您無需如此,等您為王室
誕下五個子嗣后,不管去哪里都不會有人阻攔。”
囡囡冷笑一聲:“要是我不想呢?”
“這不過是無謂的掙扎。當初第一代神也曾如此忤逆天意,妄圖給苗疆王下蠱,令苗疆王只能誕出嬰,這樣世間門便不再會有神……”
“可弄巧拙,最后那蠱讓歷代苗疆王都只能誕下男嬰,而神則一代一代如此延續了下來。”
神匠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很可笑對不對?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神廟就代表著天意,與神廟作對的人,通常下場都很慘。”
“并不是我著您誕下子嗣,您要清楚一點,每一位神大人上都有神蠱。倘若您不能在一定的時間門,誕下五個子嗣,那神蠱發作起來的滋味,可不好啊。”
不等囡囡說話,他攤平掌心,出一條綠繩手鏈:“有人給您留了一封信,在我手里存了很久,我想您應該會想看到那封信,對嗎?”
綠繩上拴著橙黃的小柿子,不知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又亮又通,仿佛玉石般。
柿子代表事事如意,這是虞鴿的手鏈。
囡囡從神匠手掌里奪過了手鏈,看著他的目里帶著幾分警惕:“你都知道些什麼,這條手鏈為什麼會在你手里?”
神匠微笑道:“等您平平安安誕下了子嗣的那一日,您會從信里得到答案。但如果您一定要反抗,那封信便會被永永遠遠埋葬在無人所知之。”
的腦子很,在原地呆愣地站了很久之后,還是原路折返了回去。
神匠知道換蠱,知道不是真正的虞鴿——囡囡還以為上次神匠說那些話,是在詐。
可神匠手里卻有虞鴿的手鏈。
假如神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那虞鴿……不,虞鴿還活著。
囡囡攥了手中的柿子手鏈,著漆黑的夜空,不低聲喃喃:“虞鴿,我會找到你……”
在自己的執念中,度過了一日又一日。
肚子漸漸大了起來,本就瘦弱,那腹中的嬰孩像是要將纖弱的撐。
的孕期反應很重,吃了吐,吐了吃,吃了再吐,就在這一次次反復的折磨中,到了臨產期。
囡囡被接回了神廟。
艱難地挪著步伐,幾乎無法走,可不讓神廟里的任何人。
就算是接生,也在囡囡的堅持下,找到了神廟外的接生婆來做——原本按照神廟里歷來的規矩,應該是神匠為接生。
神匠無法拒絕,看起來脆弱地快要死掉了。這也不怪,本就不該為神的預選人,神廟三年一選的驗,驗的就是適不適合孕,能不能抗住那必須誕下五個子嗣的神蠱。
代替別人進了神廟修行,也走向了本不屬于的殘酷命運。
囡囡生了三天兩夜,就跟當初蠱比試的時間門差不 多,誕下了三胞胎,但事實上,對于孩子并不興趣。
昏厥過去,又醒了過來,拖著近乎撕裂的,找到神匠:“信給我。”
神匠顯然沒想到,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卻仍在惦念那封信。
他注視著,而后微笑道:“在的屋子里。”
囡囡也沒想到,過去了這麼久,和虞鴿的房間門竟都還完好無損的保留著。
們的房間門隔得不遠,先進了虞鴿的房間門里翻找那封神匠所說的信——也算不得翻找,那封信就端端正正擺在梳妝鏡前。
信封上的字跡已是有些褪,囡囡著信紙上娟秀的字,紅了眼尾。
“囡囡,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和爹娘團聚了……我很你,就像是我的爹娘一樣你,我沒能護住他們,我一定要護下你……我跟自己打了一個賭。”
“你被關押起來的三天里,我用了一天研制出了書中的高階換蠱,又用了一天混進王宮里,給苗疆王下了毒。最后一天,我見過你之后,在天亮前找到了神匠……我告訴他,苗疆王將會在十個時辰后毒發亡,而我,絕不會為新的神……”
“他不相信我的決心。所以,我毀去了我的臉。”
囡囡攥著手里的信紙,癱坐在地上,哭到失聲。淚水模糊了的視線,終于明白了神匠那日話中的含義。
虞鴿給苗疆王下毒,是因為苗疆王亡后,待到下一任苗疆王繼位時,神廟就必須要推舉出一個新的神來。
這是最開始的時候,神廟為避免苗疆子民殘害同族,而編織出來的謊言——他們說,神的三魂六魄在回之時,被分裂了數個。每當苗疆更迭新王,就是新的神出世之日。
原本合適的神人選,應該是虞鴿和囡囡兩人之一。
但囡囡燒了神殿,將要被以火刑,那合適的神人選,便只剩下虞鴿一個人了。
虞鴿為了讓囡囡活下去,先是見到囡囡,借著想看囡囡真正模樣的由頭,給喂下了換蠱,讓變作了自己的容貌。
而后虞鴿去找了神匠,當著神匠的面,毀去了自己的臉。著神匠做選擇,是讓代替囡囡被燒死,還是讓一個毀了容的人去做神。
倘若神匠選擇前者,那虞鴿代替囡囡去死,既可以給苗疆子民們一個代,讓燒了神殿,神靈的罪人伏法,平息眾怒。
又能讓擁有容貌的囡囡,名正言順地活下去,在新的苗疆王繼位后,為新一任神。
倘若神匠選擇后者,那囡囡被燒死,苗疆王也會在不久后毒發亡。
而神廟卻不能在新一任苗疆王繼位時,將圣潔的神送到王宮里——神完無瑕,絕不會是一個毀容的子。
那麼神廟當初為了平復苗疆的,而編織出的謊言,什麼神出世,都會變一個笑話。
為了將這個謊言繼續延續下去,毫不意外,神匠選擇了前者。
虞鴿賭贏了。
囡囡活了下來,用著虞鴿的臉,為了新的神。而虞鴿在神匠的掩護下,頂著一張毀容的臉,奔赴火場,一個人承了神靈的罪名,在唾罵中化作高漲的火焰。
哭暈了過去。
等醒來之后,已過了一天一夜。
躺在床榻上,手里仍死死攥著發皺的信紙,曦過支起一條隙的窗欞照了進來,金燦燦的,一如那年與虞鴿初見時的那樣明。
囡囡又躺了很久很久,不知到底過了多久,抬起僵的手臂,視線停留在信紙上,反復地,盯著最后一行字。
虞鴿像是想寫什麼,提筆頓住,直至筆墨滴落,暈開在紙張的尾端,最后只是寫了一句:虞歌,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為我,好好活著。
——囡囡,你以后出了神廟想做什麼?
——不知道。
——你沒想過嗎?
——沒想過。
——要是你不知道去哪里,就跟我一塊回家吧。我爹娘人很好,他們說等我及笄之年,就讓我去北魏城的樂坊里看一看。
——我們可以一起去,聽說冬日會下雪,那里的男人很俊,食很味……”
遙遠而稚的話音,徘徊在的耳邊,囡囡流著淚,干的瓣張了張:“記得。”
囡囡又在神殿里放了一把火。
沒等到神匠找到算賬,已經逃出了神廟。
要去北魏,要去的樂坊里,要看冬天的雪,要賞俊的男人,要吃遍的食……
神匠追殺過來的速度,要比想象中的更快。但神匠這一次不敢明目張膽與算賬,畢竟是作為神的化,火燒了神殿,了神的神像。
要是傳出去,讓子民們知道是神親手燒了神殿,大抵很多人的信仰都要崩塌。
神廟里可是一群自詡圣潔的神,他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只能一邊給找替罪羊頂上火燒神殿的罪名,一邊在暗中追殺這個叛逆的神。
到底是惹怒了神匠,囡囡逃得有些狼狽,特別是剛剛生產過,正于極度虛弱中——或許是因為那幾年在神廟浸泡的池水,的材很快恢復如常,一點生產過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囡囡逃了半個月,終于跑出了苗疆的地界。
變賣了上的首飾,租借了一輛馬車和馬夫,在顛簸中抵達了北魏的邊戎。但因為過于虛弱,昏倒在了馬車里,而那馬夫竟是見起意,見遲遲不醒,便想要對不軌。
好巧不巧,北魏皇后的兄長,王衍之將軍途徑此巡防,將昏迷不醒的從馬夫手中救下。
雖然馬夫沒有得逞,但這種事若是傳出去,一個子的名聲便全都毀了——至在王衍之將軍眼
里是如此。
因此王衍之隨意編排了個理由,只對外說是在戰場上撿來的郎。
不管王衍之問什麼,囡囡都只是搖頭,早在離開苗疆時,就變賣了上一切之前的首飾,換了一普普通通的布衫。
王衍之查探過的份,但什麼都沒查出來。想走,他問去哪里,說要去北魏城的樂坊里。
聽到‘樂坊’兩個字,他一下皺起眉來:“正經郎不會去樂坊。”
囡囡輕輕‘哦’了一聲:“那我不是正經郎。”
王衍之被噎得說不出話:“你……”
見涉世未深,對什麼都是懵懵懂懂,又本不會武功,不忍落風塵,便將輾轉送到了去。
他說,軍營里太多男人,不適合一個弱子久留。
但王衍之卻不知道,這個他眼中的弱子,殺過人,剖過尸,經歷了世間門最齷齪骯臟的一切,是苗疆最擅蠱制毒的神。
囡囡在王衍之面前表現的很乖巧,能看出他沒有惡意,還救過一次,自然不會傷害他。
被王衍之送進了王家。
聽說瑯琊王氏是整個北魏最厲害的家族,哪怕是王家的婢們,也一個個長得賽天仙般,比宮里的妃嬪還好看。
囡囡夾雜在其中,就顯得極為平凡渺小,若非是被王衍之將軍送回來的人,大抵連王家的門檻都沒資格邁進去。
對王家不興趣,但王家里的俊男確實不,想到虞鴿曾說過要到北魏看俊男,決定暫時留在王家一段時間門。
正巧這時,皇后回了王家。
皇后懷了孕,經圣上允許,回王家省親小住幾日。
剛剛查出有孕,并不顯懷,不過王家上下都很開心,除了被貞貴妃安進王家的眼線。
囡囡在后花園里正澆著花,聽到王家的婢嘰嘰喳喳,說著宮里的貞貴妃要失寵,話語間門都是得意。
對于這些爭來爭去的把戲,覺得有些新奇,畢竟在苗疆的王宮里,可沒人敢跟爭。
婢們說著說著,突然噤了聲,整整齊齊地跪了下去。
囡囡抬起頭,朝著們前的方向看去,見到了那位北魏的皇后娘娘。
皇后的頭發很黑亮,眼睛很大,眉眼中著一颯爽的靈,竟是與初見時虞鴿的神韻有兩分相像。
只一眼,就確定了,很喜歡這位皇后娘娘。
“大膽!你這奴婢,見到皇后娘娘怎麼不跪下?!”
太監尖細的嗓音讓囡囡回了神。
的視線還停留在皇后臉上,看到皇后笑著擺了擺手:“本宮知道,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無需苛責。”
皇后……知道?
囡囡也朝笑了笑。
皇后向涼亭走去,上臺階時,太監手去扶,卻被皇后瞪了一眼:“本宮又不是摔斷了。”
太監連忙告罪。
囡囡繼續澆起花,皇后才在涼亭坐下
沒多久,不多時,就有數十個穿著淺的們尋了過來。
為首者手里捧著食案,笑聲似是銀鈴般:“娘娘走得好快,夫人讓后廚做了些山楂糕,您要不要嘗一嘗?”
酸兒辣,顯然是盼著皇后生個男嬰。
既然是母親吩咐廚子給做的,皇后就算不想吃,也要意思一下,給個面子了。
隨手起一塊山楂糕,看著那澤鮮紅的,正要放進里,卻聽見一道清脆的嗓音:“糕點里有毒。”
皇后愣了一下,循著聲音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囡囡。
話音未落,那方才端著食案的便上前舉起手臂來,狠狠揮了下去。
“哪來的賤婢!你在胡言語什麼?!”
明明手掌心是照著囡囡的臉揮下去的,臨了卻撲了個空,也沒瞧清楚囡囡是怎麼躲過去的,整個人失去重心,搖晃了兩下,從那石階上咕嚕嚕摔了下去。
這一下栽的不輕,倒是沒傷,但當眾摔個狗吃屎,即便這郎是王家支系嫡,也是面盡失。
爬了起來,臉難堪,踉蹌著朝囡囡再次撲去,這一次被皇后呵止:“住手!”
說罷,皇后看向囡囡:“你說這山楂糕里有毒?”
囡囡點頭:“這里面加了半夏和烏頭。”
聽見這話,忍不住冷笑:“你這個賤婢,想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出頭,便賣弄你那點子小聰明!便是糕點里添些草藥也是正常,半夏和烏頭都是名貴的草藥,怎麼就有毒了?”
“半夏有燥化痰,降逆止嘔之效,烏頭有祛風除,散寒止痛之效。只是半夏反烏頭,兩者合用有毒,輕則昏迷,重則喪命。”
囡囡解釋了這一句,便不語了。
皇后信則信,不信便不信,本就不多管閑事。
那涼亭里獨坐著的皇后,指尖還捻著澤紅的山楂糕,聽見子嘟囔著:“娘娘,這是夫人專門讓后廚給您做的山楂糕,那可是娘娘的生母,怎麼也不能害了您。”
“那你替皇后先嘗一塊。”囡囡抬了抬眼皮,語氣竟是能讓人聽出一輕快:“皇族用膳前,不都應該先試毒,你以作則,嘗一嘗糕點有沒有毒。”
子瞪大了眼,食指在空中抖著,臉頰憋得通紅:“伶牙俐齒!你是哪房來的賤婢,我要去告訴夫人……”
“閉!”皇后將山楂糕放了回去,看了一眼囡囡:“你什麼?”
“……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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