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不肯說下去了，到這裏已經是他極限，他把自己幹的事都攬了，但不敢說出應肇行。

他怕他有命離開這裏，沒命去見應肇行。

應緒凜見阿峰還，從一旁拿出一個小藥瓶來，阿峰還沒等問他要幹什麽，他就把那裏麵的東西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阿峰頓時覺到了萬蟻蝕骨的覺，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大，哀嚎的像是一隻瀕死的野。

應緒凜蹲在一旁看著他，“疼吧？這是專門對付的人用的，什麽刑訊供都比不上這玩意好用，在傷口上撒一點，就能讓一個人活活疼死，我在T國的時候，看到那些人經常用這個對付不聽話的人。”

阿峰平時也自詡是漢的，但是此刻被疼痛折磨的半點尊嚴都沒了，在地上哭嚎著，涕淚流。

應緒凜看著他，“還不說啊，那我加量了啊，就這麽點事，你實話說了不就能走了嘛，真是囉嗦。”

阿峰實在是不了這種痛苦，鼻涕流的老長，哭著，神智已經有些模糊，“不加了，不加了……我們老板說的，那人必須死，是天大的醜聞，讓我一定要弄死。”

“那之前阮喬在車裏遇到了一夥匪徒，把糟蹋了，是你幹的？”

阿峰沒有馬上回答，但是沒有撐太久，他疼的意識有些迷離，舌頭都有些麻木了，“是那些人見起意……應先生隻讓理掉孩子……當時一時衝，就……”

應緒凜狠狠踢了他一腳，滿臉怒意，當時要不是阮喬讓阮下車躲了起來，那就不止是阮喬，連阮恐怕也不能幸免。

他一陣惱火地揪住阿峰的領子，“阮喬肚子裏的就是應肇行的孩子是不是？他怕這事傳出去影響他名聲，就要殺人滅口？”

阿峰含糊地說，“那不知道，應先生沒細說，我們哪裏敢問明白……”

應緒凜起，阿峰是不會說謊的，他意識已經瀕臨潰散，藥作用下，他想編謊話也沒法。

應緒凜不管他了，轉頭走出那個廠房。

門外，言理一直站在那裏，聽了全程。

應緒凜出來，一邊拭著手上的汙跡，一邊抬眼瞥了一下，“你知道阮喬這事吧？應肇行為什麽下手那麽狠。”

言理抱著手臂，有些恍惚的樣子，“應肇行人那麽多，我也隻是大概知道一點，沒有細查過。”

“既然他人那麽多，他大幹戈要人命的，除了阮喬還有誰？”

言理搖頭，“沒有，他玩人歸玩人，但那些人都不想離開他，他很闊綽的，不會苛待跟過他的人。”

應緒凜愈發想不通，“就因為阮喬懷孕？或者想拿孩子威脅他？他難道沒有其他辦法解決嗎？殺人滅口，敗了他沾上的麻煩更大。”

言理看了他一眼，“你覺得我能理智地分析自己的丈夫跟婚外對象之間是怎樣的心態嗎？”

應緒凜笑了下，“你要是在乎，就不會敢給他戴綠帽了，還是一下兩頂。”

言理按捺怒意，“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我要確保我跟孩子能順利離開國。”

“等應肇行的錢打過來，我就會讓阿輝消失，到時候應肇行隻會以為是阿輝主導了這次的綁架。你跟孩子的份都做好了，等風頭鬆一些，會安排你們出城，再轉出國。”

應緒凜瞥著這人，夠狠的，主出主意策劃了這個綁架案，以為餌，在應肇行發現之前狠狠敲詐一筆，然後逃之夭夭。

兩個人正說話，車聲傳來，那車停了後，一個年輕又拔的影快速地跑過來。

言理和他地擁抱在一起，男人抱著，耳說，“錢到賬了。”

言理鬆了口氣，司嶼抬頭，警惕地看了眼應緒凜。

應緒凜也瞧著司嶼，這就是那個夫了，近距離看，確實長得有幾分俊俏，但是年紀看著著實不大，混混娛樂圈還行，真跟應肇行對上，心機手段都差的遠。

應緒凜提醒他們，“兩個孩子太顯眼，分開的好，你這夫沒暴，現在就可以帶一個孩子出去。”

言理猶豫了一下，就點頭，對司嶼說，“你去把兒子接著，他最近在生病，不能折騰太久，兒我帶著，晚點走。”

司嶼不肯，握的手不願分開。

兩人依依不舍的，應緒凜沒興趣看別人黏糊，走到一旁去了煙。

他覺得這裏麵還是有點不對勁，應肇行下殺手下的有點奇怪，男糾紛對他的名譽影響，遠不如買兇殺人來的更嚴重。

他站了會兒，司嶼終於開車走了。

應緒凜走回去，看了眼言理淚眼模糊地著那車，他也看了眼，“小白臉就那麽好？應肇行拿了幾個億贖金，對你也不是那麽薄。”

言理輕飄飄地笑了下，“他拿錢，是因為他以為孩子是他親生的，而不是為了我。”

看著外麵朦朧的雨天，喃喃地，“他是想彌補，他曾經親手殺死過我們的孩子——再不會有了，他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應緒凜瞧見眼底的恨意和冷意，傷的人真的蠻可怕，他想起阮，還是阮好，怎麽都不會有壞心，是個很溫和善良的好人。

他看了眼時間，“走吧，這不能久留。”

——

理了那邊的事，應緒凜回了家。

家裏很溫暖舒服，阮帶著優優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母倆依偎在一起講故事，畫麵一下子讓人忘記了剛剛的一切冰冷暗，他回到了人世間最好的一個地方。

了外套，他過來，湊過來往懷裏蹭。

阮推他，“哎呀你幹嘛……上怎麽有煙味，快去洗澡。”

他笑了下，“剛剛遇到點棘手的事，了——我去洗澡。”

應緒凜去了浴室，洗漱幹淨後，出來又坐在旁邊。

一頭長發烏黑亮，在家裏，穿了一棉質的睡，人很幹淨和，陪著兒看書的時候，耐心又溫和。

應緒凜撥了撥的頭發，忽然說，“我們會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