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是被一大早過來的。

看著眼底掛著的應緒凜，他神不太好，顯然是沒休息過來。

他坐在沙發上，頭半垂著，好一會兒才抬頭說，“把找回來。”

書怔了下，下意識地問，“誰？”

應緒凜靠在靠背上，神沒有起伏，“上一個看護。”

書急忙拿出自己的記事本，翻起來，“上一個？是Allison還是Flora，還是馬……”

應緒凜眉頭微皺，“就是上一個，前陣子要帶一起出差的那個。”

“哦哦……”書一頭霧水的，“那個看護不是我找的。資料不在我這裏。”

應緒凜略有不悅，將一張紙放在桌上。

書趕拿過來看了眼，是個資料卡，上麵有個名字，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這不是有名字也有聯係方式嗎，還需要來聯係嗎？

書不解地看了眼應緒凜，他起進屋去了，對這件事仿佛並不在意。

書按照電話打過去，卻是空號了。

以為自己按錯了，檢查了一遍，再打，還是空號。

看著走到門口的應緒凜，急忙說，“應先生，電話注銷掉了。”

應緒凜在門口一定，側說，“需要我教你怎麽做事嗎？”

書看他生氣了，連忙說，“我去家政公司問問。”

中午時候，書匆匆跑回來了，進了門，看著應緒凜在桌邊吃午飯。

很簡單的餐，清淡，他吃的很慢，並不太，但是也沒有挑剔。

他沒什麽表，等來說。

書主上來，將所有拿回來的資料放在桌上，很是小心地說，“應先生，找了合作的那家家政公司，他們說沒有這個人的資料，這個人的不是他們派來的。”

看著應緒凜鎖起來的眉頭，書又說，“我把他們所有記錄在冊的，派到這裏過來照顧你的看護的資料都拿過來了，一共是17個人。我核對過，資料確實都不對，而且時間也不對，不是這段時間在這裏工作過的。”

書看著他，又指著另一些文件，“這些是其他幾家以前合作過的家政公司，我也拿了資料，也核對過了，沒有那個人——”

應緒凜側臉看著，冷冷的，“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書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無奈地說，“應先生，也許是其他人幫你找的那個看護？當時不止我，還有宋先生，還有其他幾個朋友，都在幫忙找合適的看護，可能大家的信息沒有同步，所以……可能需要再多一點時間核對。”

書看著他臉難看，立刻就去打電話挨個問了。

不是找的，可能是宋泊簡找的，或者副總，還有一些公司裏跟他關係不錯的人，都有在之前他心極差的時候幫他合適的看護穩定他。

前後換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很多他都是麵試了一下，十分鍾不到就讓人走了。

書給幾個在看護上幫過忙的人搜集信息，可是大家都對看護這件事到混，換的太多了，本沒人記住哪個是哪個。

書找了一下午，忙的要昏頭，應緒凜沒想到連這麽點事都弄不明白，不知道到底哪裏難。

他站在門口，指著自己房間裏的小書架，“裏麵有個攝像頭，拆下來，有的影像，導出來照片，讓他們看，這總不至於還找不到吧？”

書過來，踩著凳子從書櫃上找到他說的攝像頭，連到電腦上之後，對他說，“應先生……影像全都覆蓋掉了，這裏麵隻有你出差回來之後的畫麵了。”

應緒凜了拳頭，又帶著書進了大書房，“那上麵還有一個，你再去找。”

書又連上那個，搖搖頭說，“這個已經停用好久了，裏麵什麽記錄都沒有。”

應緒凜額角的青筋，又說，“下樓，到大堂拿監控，還有，問管理員，管理員見過！我讓那個管理員幫過車！”

書又跑下去一趟，回來時額頭冒汗，“應總……大堂的監控隻保留一個月，也是覆蓋掉了……而且，管理員也是新換的，現在的這個剛來上班沒多久，他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

“你在跟我開玩笑？”

應緒凜火起來，臉繃地看著書，“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一個大活人，你告訴我找不到的存在？”

書無語，隻好說，“我再去打電話，宋先生回國了，還沒有回複我……也許他知道。”

應緒凜著眉心，一手，“電話拿給我。”

宋泊簡的電話打通了，應緒凜將電話要過來，放到耳邊，直接問他，“上一個看護，是你給我找的嗎？”

宋泊簡那邊好一會兒，才回他，“不是。”

“你見過是不是？你來過我家幾次，你還跟我談論過。”

“沒有看見，當時都在廚房或是在做別的，我跟你說完公事就走了。”

“宋泊簡。”應緒凜發覺他的語氣很冷漠，好像一點都沒把他說的當回事，應緒凜不滿地說，“你認真回答我。”

“我在認真回答你——人不是我找的，我也沒留意過，怎麽？你不是發脾氣又把人換了嗎？怎麽又吃回頭草，找做什麽？”

“我樂意找——人不是你找來的那是誰找來的？”

“我怎麽知道，那時候給你找了那麽多，你全都趕走了，我懶得管你，不知道是哪來的。”

“宋泊簡，你怎麽突然回國了？最近好久都沒見到你，你在忙什麽？”

“什麽都忙，你丟下的爛攤子那麽多，我收拾不完。”

“你……”應緒凜忽然覺得頭疼，“算了你忙吧。”

宋泊簡忽然說，“你再另外找個吧，合適的看護總會有的。”

“我現在就要找。”

掛了電話，應緒凜又打給副總，副總跟他關係也很好，是校友也是朋友。

副總聽了電話，對他的話也是茫然，“不是我找的，我記得很清楚，最近幾個月，就有一個男看護是我找的，但是你說他不合適，這之後你邊有了穩定的人，我就沒有過問過看護的事。”

應緒凜放下電話，書在旁邊屏息看著他，看起來是沒有進展的，也沒想到竟然這麽難找，好像人一下子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