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問仙》第二章 先聲奪人

那白道姑雙眸出一驚訝,朝眼前兩小掃視過來,冷哼道:“哼,想不到老不死的居然還揹人收了一個男徒弟,就不知道那張老臉往哪裡放?!平日滿口清規戒律,結果還不是一樣假仁假義!”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數落我師父?這癩皮狗可不是我師父的徒弟!你可不要說!”

餘英男上前一步,橫眉豎眼地瞪了過去。書趣樓()這道姑雖厲害,但師父就在裡麵,任憑道姑有通天的本事,也難以在師父麵前放恣。

話纔出口,方想起這幾日師父重病在,縱有法力也難施展。要是得罪了這道姑,說不定還連累了師父。

心頭又又急,連忙改口道:“仙姑深夜降臨,難道是找尋我師父的嗎?”

道姑麵一喜,暗中瞥了兩人幾眼,那道仙骨,相貌清奇,元飽滿,更是生平僅見。與孩站在一起,猶如一對金,難分軒桎。

再一細看,方見老不死的花徒弟更是皓齒明眸,英風颯颯,骨稟賦尚要勝過道三分。和自己不才的幾個徒弟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越看越覺得幾個麵首徒弟中看不中用,倒是連來時的起心都拋之腦後。這小道既在老不死的這裡,必然有幾分來歷,等打聽清楚再行下手。

聽黃丫頭一問,纔想起來意,冷聲道:“你就是老不死收的花子子徒弟,竟然仗著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濫用梅花針在外麵惹是生非!今天我就看看你究竟學會了什麼本事?”

手掌微抬,一道青瑩瑩的華從掌心升起,方現出隻有尺許長短,迎風遍長,化為一道晶瑩剔的青虹,朝餘英男當頭罩下。

蕭清在旁邊聽得明白,突然想起早忘在某個旮旯窩中的記憶,暗中一盤算時間,知道自己多半到同門相殘的破事。這妖婦應該是餘英男的師姐魏楓娘,西川八魔的師父,青螺穀的主人,馬上就要領便當的背景人

這妖婦什麼壞事都乾,隻有一個好,就是不殺毫無還手之力的凡人。

一下間心頭膽氣一壯,更知道妖婦飛出劍隻是存心相試,看看餘英男是不是學會了劍,並非想傷人。

既然要抱上餘英男的大,順帶混峨眉門墻,自然要表現表現。

不等餘英男有所作,就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擋在劍前,大聲道:“仙長本高強,欺負我們兩個不會法的,恐怕有損仙長名譽。何況,小道在此恭候仙長多日,有一言相告,還請仙子聽完再手!”

說話間,將左手手掌藏在背後,對著餘英男微微搖手,示意不要輕舉妄。何況,更心知肚明解庵中的廣慧師太也是一位劍仙,絕對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白道姑袖一拂,拿到的青虹就懸停在空中,前端更有尺許長的劍芒吞吐不定。森寒的劍氣鋪天蓋地般地朝兩小籠罩過來。

蕭清隻覺全一冷,如墜萬丈冰窟,一口氣險些不過來,暗中斜瞥一眼,見旁邊落後半步的餘英男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張俏臉更是一片肅穆,好像是暗中調息真氣抵這刺骨的劍侵襲。

仙人傳授果然和凡間不同。

蕭清心頭嘆一句,前一輕,那冰寒的劍氣好似不翼而飛,不知去向,對麵的白道姑也麵幾分驚訝之,朝他盯了過來,俏生生地對他道:“小道友又是哪位高人門下?你又尋我何事?”

說話間,麵也由寒轉暖,語氣也溫起來。

蕭清在旁邊一聽這黃鼠狼給拜年的俏聲音,全立刻冒起了皮疙瘩,腦海中一個聲音吶喊道:“完蛋了,被這妖婦看上了,要被當爐鼎變藥渣了!都百歲的老太婆了,還在這裡裝?!看我不先下手為強,學諸葛亮擺擺空城計,嚇退你這妖婦!”

不等邊的小姑開口,就搶先道:“前輩應該是魏楓娘仙子,想必是來追查誰用梅花針打傷了你那不的徒弟的吧?有位老前輩讓我帶一句話給你,說什麼你和那孽龍運數當頭,更懷璧其罪,昔年的大敵正準備奪回鼎湖天書,讓你好生回去應對。”

魏楓娘麵陡然一變,厲聲道:“你說什麼?!原原本本給我道來!”

蕭清見這妖婦變臉比翻書還快,著頭皮,戰戰栗栗地道:“前幾天我在山中采藥,遇到一位老道長,說將來遇到一位仙子,讓我將這原話轉告給你。倘若仙長不信,你可去照照什麼金球水球,還說什麼是看在你不殺無抵抗之人的份上,沒有丟旁門的臉,才破例指點你一條生路。對了,那位老前輩還說矮子報仇,最應當心。”

魏楓娘見一直藏著的心病被這小道捅了出來,心頭駭然大驚。今年是百歲壽誕,命中註定有一場劫難。幾次占卜都吉兇未定,得力靠山毒龍尊者晶球照影又隻知過去現在,不能照出未來。

想不到自己苦心積慮經營近百年,刻意讓毒龍尊者和青海派教主藏靈子的徒師文恭結,就是為了緩和昔年在仙都山鼎湖爭奪廣子所留的廣天書結下的恩怨。幾次從師文恭口中探聽藏靈子的口風,都是語氣甚好,說什麼天材地寶有緣者居之。

藏靈子枉為一代宗主,平日不,結果到頭來還是等著天書二次出世,方下手搶奪。怪不得正邪各派都說,當今最負盛名的三仙二老一子七真,幾個矮子最難纏,越矮越損!

心頭微一盤算,知道以老不死的本事,絕對無法知曉藏靈子的行徑。何況當年鼎湖奪書,藏矮子又做了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早運用法力顛倒乾坤,將經過藏起來,讓外人難以推算。

自己也是幾十年前從一個暗藏禍心的麵首口中知曉,才故意結藏矮子師徒,暗中點要挾這位生平第一大敵。

事不宜遲,先準備對付假仁假義的藏矮子再說,不然以自己本事,尋常劍仙豈是對手?這大劫多半應在藏靈子頭上!

當下不願意在這裡為了蒜皮的事耽誤,保住暗藏在青螺穀中的天書玉函纔是第一要務。隻要守住天書,臧矮子就拿自己沒法子!

魏楓娘對蕭清一拱手,笑道:“多謝小道友相告,此事我早已知曉,暗中亦有準備。此時我還要前往北海尋一道友,不便久留。他日小道友若是有空,不妨去我青螺穀做客,就此告辭!”

話音一落,就化為一道青巍巍的長虹,沖天而起。虹飛起時,有意無意地朝兩人來,青大盛,映得兩人須發皆碧。

餘英男識得厲害,一扯蕭清,大呼道:“快躲開!”

兩人還未退開,就覺一巨力湧來,將兩人得退開幾步,跌跌撞撞地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等兩小站穩腳步,隻見一道青猶如流星般地劃過天際,一閃沒黑夜中,不見了蹤影。隻有一明月如故,朗照碧空。

餘英男雙手叉腰,氣呼呼地道:“哪裡來的妖婦,這樣蠻不講理。要不是師父病重,豈容你在這裡撒野?!”

才一說完,就見鬆林中走出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滿臉紅,搖頭嘆道:“你這孩子,就喜歡爭強好勝!前幾日才闖了禍,為師裝病,就是為了躲這孽障。剛才若不是你邊的小道友嚇走,就算是為師,也無可奈何。”

餘英男一下搶前兩步,滿心歡喜地偎依到老尼姑邊,昂著頭道:“師父,原來你是裝病啊?!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還有,這妖婦究竟是什麼人,師父也要躲著?”

老尼的額頭,抬眼對著前麵的蕭清道:“小道友剛才所說,我方纔在林中已經聽得一清二楚,能否詳相告?看看我能否認識你口中的那位老前輩。這孽障已經惡貫滿盈,隻有今年的氣運,恐怕難以逆數而行。”

蕭清隻是順口胡編造,見餘英男的師父廣慧師太追問,心頭一,連忙道:“回稟師太,弟子並非這幾日遇到什麼老前輩,隻是知道一些未來的事。唯恐魏楓娘將弟子擄掠回青螺穀,纔出言嚇走。”

廣慧師太眉頭一舒,奇道:“我聽庵中的唐家婆說過,你已經在庵前賣藥十餘日了。難道就是專為此事而來?這裡荒山野外,不如請小道友一道與我回庵再細說詳。不知小道友是否願意?!”

蕭清求之不得,連忙點頭答應。

等回到鬆林後的解庵客房坐定,餘英男奉上茶水,然後侍立在師父的邊,看這油舌的傢夥究竟說出什麼來。

蕭清是存心過來抱金大的,哪裡敢坐下說話?所謂禮多人不怪,尤其是到了注重禮儀的神話世界,他自然也是鄉隨俗。何況,他現在也不知道是自己穿越了蕭清,還是蕭清夢到了未來幾百年後的事

蜀山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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