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沈雨嫣敲響杜若云辦公室，走進去時，正悠閑地站在窗邊，看著遠方，愜意地抿了口咖啡。

“杜總監。”沈雨嫣輕聲道。

關上門，面平靜，手指卻焦急地攥。

杜若云轉看到，立馬關切上前，“雨嫣，你昨天沒事吧？去醫院了嗎？”

沈雨嫣點點頭，眉頭微皺，直接問道：“杜總監，昨天的事，您和同事們怎麼說的？”

杜若云嘆了口氣，“如實說的唄。說你想單獨和洪總談合作，把我支開了，后來你就面紅耳赤、衫不整地出來了。”

沈雨嫣腦子嗡的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杜總監，您這麼說，他們會以為我為了談合作，獻洪總！”

難怪小吳一見到，就說犧牲太大。

以前無意間和小吳閑談，說自己想做業務，對助理的工作沒有太大興趣。

杜若云這話一出，包括小吳在的其他人，一定會以為是為了能轉崗，不惜利用，換取業績。

只是個掛名的顧家小姐，不重，想要翻，是最有利的優勢，為事業獻也不是沒可能。

萬萬沒想到，杜若云能說出這樣的話！

杜若云愣了愣，眼神無辜，“雨嫣，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如實說了。因為小吳關心你，問昨天你的合作談得怎麼樣了，誰知道他們私底下怎麼傳的。”

看著沈雨嫣漸漸發白的臉，杜若云審視般，問：“不過雨嫣，昨天你要求單獨和洪總談，怎麼又鬧那樣？不是在談業務？”

沈雨嫣眼神看向自己腳尖，說不出來。

難道要說，媽媽以前和很多男人有關系，洪玉城是其中之一，被他抓住了把柄，不得不留在那間包廂？

說不出。

沈紅梅的過往再不堪，也是自己母親，做兒的不能不顧母親的面。

可要是不說，就顯得做賊心虛，變相承認自己真的突破下線，有意引洪玉城。

要不然為什麼讓杜若云離開？

沉默兩秒，杜若云善解人意道：“算了，你不想說，肯定有你的理由。”

杜若云走到小桌邊沖了杯咖啡，遞到沈雨嫣手里。

“洪玉城本來就不是好人，我早聽說他經常會在酒桌上擾職員，還會下藥，只不過后來都用錢擺平了。不過你放心，昨天他已經被警察帶走，你們家林總會給你撐腰的。”

沈雨嫣眼睫一，手里的咖啡杯落到地上，褐濺到杜若云小上。

“啊！你——”

杜若云剛要發作，看到沈雨嫣直勾勾看著。

“雨嫣？”

沈雨嫣看著，忽然冷漠問道：“你早知道？”

杜若云眼睛驀地睜大，始料未及般。

有什麼東西在沈雨嫣腦海里一陣電火石。

好像一下子抓到關鍵信息。

“杜總監，你早知道洪玉城為人，卻不告訴我，突然帶我去談合作，還把我一個人留在那里？”

沒錯。

明明上一秒，杜若云還是看不慣的樣子，怎麼突然好心，要為前途鋪路，帶談合作？

又為什麼，剛坐下就要去上廁所，讓洪玉城有機會威脅自己？

明明知道洪玉城的惡劣質，還是放心將單獨留下。

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

杜若云很快反應過來，解釋道：“我是真的惜才，才帶你去的，至于留下你，那是你主要求的呀！”

沈雨嫣冷笑，“那你又為什麼呆在大廳沒走，是不是早就和洪玉城串通好，隨時準備通風報信？”

“你放屁！”

杜若云被急了，不顧形象地口不擇言。

“我呆在大廳，是擔心事鬧大了，想著差不多了上去阻止……”

忽然咬了舌頭般，半截話斷在嚨里。

看著沈雨嫣晦暗的臉，下一刻無所謂一笑。

“沈雨嫣，其實你只要不和我頂，不以下犯上，不自以為是，本不用昨晚的罪。”

果然是！

沈雨嫣手指，腔因為氣憤劇烈起伏，“你想毀了我？”

“切，”杜若云不屑一笑，“別把人想得這麼惡毒，只是給你個教訓罷了。我要想毀你，何必等在大廳，告訴林歸帆你的位置？”

“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

“差一點就是沒有。”杜若云打斷，語氣漠然。

沈雨嫣看著，氣得全抖。

沒想到，杜若云的心，比顯出來的虛偽，還要惡劣十倍。

就因為杜若云看不起、厭惡不夠聽話，就給了這麼大的教訓？

“果真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們凡人的命在你們眼里就是低賤。”沈雨嫣諷刺。

“難道不是嗎？”杜若云輕笑，眼瞟向門口，近耳旁，低聲音。

“不過你最該怪的，應該是你那給你挖坑的媽，誰讓不守婦道，水楊花？”

沈雨嫣心頭一震，想也沒想，舉起手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

辦公室的門隨之打開。

杜若云捂著臉，眼淚一下子涌出來，積攢在眼眶里，沒有落下。

“雨嫣你這是干嘛！是你非要和洪總單獨談生意的，出了事不能拿我撒氣。”

沈雨嫣抖，有些失控地想要去撕扯的領，手卻被人從后捉住。

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是誰，已經被那只手過一遍又一遍，早已悉。

但沒空理，近乎嘶吼地對杜若云說：“不許你說我媽！”

杜若云泫然泣，脆弱無辜的眼神看向顧寒舟，“我沒有。顧總，雨嫣誤會我了。”

沈雨嫣拼命想把手扯回來，顧寒舟卻抓著轉過來。

一雙寒涼的眼睛進近乎癲狂的眸子，“我有沒有說過，讓你不要惹？”

一下子就冷靜下來。

因為心涼了。

昨晚還對自己罷不能，要跟著他的男人，現在就為了另一個人，對怒。

有時候真的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屬于人類的？

顧寒舟這麼明目張膽維護杜若云，還有什麼好說的？

再鬧下去，只會被人當瘋婆娘。

收回手，頭哽咽，雖然不愿意，還是委曲求全說道：“抱歉，顧總。”

顧寒舟放開，面慍怒，“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