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墨言

那日送完容遲後，白曦薇無論是吃茶，聽戲都沒到過容遲，隻是每次去茶香樓，店小二都會端來一堆零，偶爾還讓拿回來。

容遲的魂突然散了，還有點不適應，白曦薇算了一下日子，皇家狩獵就要開始了，狩獵之後就是科舉考試了。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白曦薇在屋子裏百無聊賴的著弦月，這種雨天會讓人變懶，已經在屋裏待好幾天了。

“姑娘，公子來了。”

芍藥在門口喊了一句，白曦薇隻以為是白墨軒過來了，嗯了一聲，聽到開門的聲音，頭都沒抬，隨口問道：“二哥，下這麽大的雨，怎麽出來了？”

“小丫頭，腦瓜裏隻有二哥，忘了我了？”

這玩世不恭又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白曦薇作一頓，僵著腦袋轉向門口。

門外雨聲滴滴，門口站著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黑亮垂直的發，一雙桃花眼流轉著笑意，眉輕挑，眉宇間著一英氣，玩世不恭下藏著極致的自信。

“半年不見，不認識你哥了？”白墨言佯裝生氣的靠在門上，角繃起。

白曦薇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目在白墨言上轉了好幾圈，猛地站起來。

白墨言笑著張開手。

“哥！”

白曦薇一頭紮進白墨言的懷裏，連弦月都被扔到地上了。

“嘖，你是練了鐵頭功吧？”白墨言被撞的口生疼，忍不住嫌棄的懟了懟腦袋，上雖然嫌棄著，手卻沒推開，任由抱著自己。

抱了半刻鍾，白墨言忍不住拍了拍白曦薇的腦袋，無語道：“小丫頭，你要抱你哥到啥時候，你哥後背都了。”

他後麵是嘩嘩的大雨，屋簷的雨水都滴他後背上了，雖然不涼，但是啊。

白曦薇吸吸鼻子鬆開白墨言，白墨言一把捧住的臉，欠揍道：“呦，小丫頭，不過半年沒見，你想我都想哭了？”

“你才哭了呢！”白曦薇惱怒道：“誰想你了，我是，我是……”

白墨言掐著白曦薇的臉，故意道：“不想我啊，那你是什麽——”

“我是——”白曦薇話鋒一轉，吸了吸鼻子，突然皺起了眉頭，口而出道：“你上怎麽有人的脂味兒？”

白墨言：“……”

這都能聞到？他妹妹這個是狗鼻子吧？

白墨言沒說話，白曦薇臉卻變了，哥哥一向不喜，一心隻想在今年的武舉科考中拔的頭籌，前世白墨言在科舉中一舉拿下武狀元，皇上龍大悅，直接招他為駙馬，這本是及其高興的事，他也同意了。

隻是在房花燭夜寵幸了公主邊的宮，婚後更是異常冷落人家，導致五公主鬱鬱寡歡，最後病死了。

皇上大怒，下令撤了白墨言的職，殺了那個丫鬟，而哥哥第二天就自殺殉了。

前世那個時候因為已經被賜婚給慕容熙，被接進宮裏學習禮儀規矩，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二哥和二嬸的隻言片語中聽到的。

公主之死，白家無人敢討論，就連哥的葬禮也是及其草率，生怕惹怒了皇上，後來也查過這件事，但是因為時間久了，加上當事人都死了，也查不出什麽。

但是白曦薇清楚，的兄長如驕般輝燦爛，先不說無端冷落公主寵幸丫鬟，就是自殺殉也不是他的風格。

白曦薇想到前世自己連兄長最後一麵都沒見上，眉頭登時就皺了起來，直覺這脂味有著大關係，於是語氣難免有些質問在裏麵。

“哥，你上怎麽會有人的胭脂水味兒？”

白墨言：“……”

他眼神閃躲了一下，推開白曦薇走進來，笑著道：“你那是狗鼻子吧，什麽脂味兒，我怎麽聞不到？”

白曦薇本來隻是憑著直覺，現下看白墨言閃閃躲躲的作頓時就懷疑起來，湊上前問道：“哥，你說，你是不是去青樓了？”

“嘶——”白墨言一把捂住白曦薇的，小聲道：“臭丫頭，這話能說嗎？被祖父知道了還不得打斷我的？”

“好啊你！”白曦薇惱怒道：“好的不學學壞的，居然真的去逛青樓！我要去告訴祖父！告訴爹娘！”

白墨言抓住白曦薇的胳膊，生氣道：“我沒有，你胡說！”

“那你上哪兒來的味兒？別告訴我你出去一趟回來，喜歡了胭脂水！”白曦薇坐下來，故意氣白墨言。

白墨言果然被激怒了，惱怒道：“我喜歡上什麽胭脂水，我——”

他話沒說完，被白曦薇一口打斷，眼神捉狹道：“所以不是喜歡上了胭脂水，是喜歡上了哪家抹胭脂水的姑娘。”

白墨言：“……”

白曦薇嘖了一聲，得意道：“我猜對了吧？行啊哥，半年不見有長進啊，都認識姑娘了？哪家的？姓甚名誰？家世怎麽樣？相的可好？要是好的話，就讓娘親去提親啊，莫言讓人家跑了。”

“你這丫頭！”白墨言惱怒的起，怒道：“不和你說了，你忒鬼了！”

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淩霜居，連傘都忘了。

白曦薇：“……”

完了，套話沒套出來，還把人套走了。

不過白墨言遮掩的態度更是讓白曦薇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要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怎麽會遮遮掩掩？

白曦薇目沉靜深邃，眼神裏滿是複雜的神，讓人不清在想些什麽。

“姑娘，大公子怎麽走了？”

明珠端著茶點進來，左看右看也沒見白墨言的影，忍不住出聲詢問了一句。

白曦薇歎道：“哥大不中留啊。”

“……”明珠無奈撿起弦月放到支劍，笑著道：“大公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對了姑娘，快科舉了吧？”

白曦薇起的作一滯，隨即恢複正常，打了個哈欠道：“嗯，明日陛下會帶人去狩獵，狩獵結束後，科舉就要開始了。”

“大公子必定會奪得魁首的。”明珠笑著道。

白曦薇好奇的歪了歪腦袋，彎，“你什麽時候關心起科舉了？”

“這不是今年大公子參加嘛。”明珠小聲道：“大公子若是得了魁首，將軍和夫人定然開心死。”

“你錯了。”白曦薇淡淡道：“比起得魁，爹娘更希大哥安全，活下去。”

前世，沒有親眼見到白墨言的死，但是卻親眼見到了爹爹一夜間蒼白的頭發，祖父一直停止的背彎了下去，祖母最後念經誦佛。

高門大戶，轉眼間坍塌了一半。

所以後來，北齊來犯，換下裝，披上戰袍，率領白家軍打了一場長達五年的戰爭，為人人心中的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