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老夫人收下禮品後，上瑾便說有事要去趟本地的衙門，便準備離開。

恰在此時悅仙趕忙道：“想來表妹與祖母尚有許多話要說，民替們送送王爺吧。”

上瑾瞥了一眼麵恬靜的段司音，隨後側開臉，點了點頭，“好。”

一眾人便離開了這裏。

等外人一走，老夫人再也忍不住，拉著段司音的手哭道：“孩兒呀，真是苦了你了！”

幾乎鮮哭過的段司音在此刻最親的人麵前不控製地紅了眼眶，角勾起一從未在外人麵前所展的苦笑，“外祖母，孩兒不苦......阿音不苦。”

老夫人卻還沉浸在無盡地自責中，抹著淚道：“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才致使你六七歲的年紀就被你那幾個缺德的舅舅害得走失！你若一直在我邊，我早早為你定個好人家，也不至於到如今和離的地步。”

段司音怔怔地為在懷裏痛哭流涕的老人家著背，眼裏並無幾分哀傷，有的隻有無盡的空白。

“外祖母，事已經這樣了，您也別太過憂心。您子還病著，進去我給您瞧瞧吧。”

老夫人這才勉強止住了淚，安道：“都是老病了，前段時間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現下子朗著呢。”

段司音還是帶進屋給細細了脈，才發現果如外祖母所說，上除了基礎病，再並無什麽大礙。

也算懸著的心落了地，想來夙祈收到江南的報信時在江南的外祖母子已然漸漸好轉了起來。

“阿音，等你在京都城的事了了後，還是回來陪外祖母吧......”老夫人一隻手拉著段司音的手，另一隻手憐的了的頭頂，“你放心，家那一半產業外祖母一直都給你留著。等你回來，我就帶人讓你上手。”

老夫人重重歎了口氣，“我早就看明白了，我若將家給你那幾個不爭氣的舅舅，家敗落是遲早的事。”

“如今他們的生意看起來做得如日中天，可卻沒有察覺所有的生意都太過依賴鬱家。他們以為攀附上了鬱家這棵大樹就可萬事亨通、高枕無憂。”

“但卻不知如若有一天鬱家棄他們於不顧，那家的生意將徹底被架空，我們家也就離傾覆不遠了......”

老夫人到底是出自商賈世家，將生意場上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鬱家？”

段司音微微蹙眉。

老夫人點點頭，“說起來，當年外祖母還想過將你許配給這鬱家大公子呢。倒不是外祖母看上他們的財勢，而是鬱家作為商賈之家卻門風嚴謹，府上的公子更是各個才貌雙全、涵養深厚。”

老夫人繼續道：“鬱家的大公子、二公子也從不像其他公子哥那般沾花惹草、驕奢逸，就連他們的父親，也終隻娶了一房，可見他們的秉定不會差到哪裏去。”

說著說著老夫人又歎了口氣，憐地了段司音的臉頰，“不過話又說回來，幸虧後來你們的事沒有。那鬱家大公子自年後便一直病重，臥床不起。雖然鬱家的生意都要經他點頭同意，但終歸是個病秧子，恐也不會活太長......”

段司音笑道：“您這不是在詛咒別人麽。”

老夫人也察覺到自己這樣說一個晚輩很不妥，也跟著笑，“是了是了，瞧外祖母這張，糊塗起來什麽歪話也往外麵說！”

二人又說了會話，最後一起用過午膳，老夫人才被人攙著去午休了。

如今外祖母大好，指不定上瑾哪一天便催著回京都了。

畢竟離第二次心頭的時間也不遠了。

但在回去之前必須要去見紅雪一麵。

.......

路上，悅仙挨著形高大的男人走在一起。

但一路上都隻有“沙沙”的腳步聲，一句談也沒有。

眼見剩下的路程不多了，悅仙再也維持不住文靜端莊的形象，率先打破沉靜，說道：“其實表妹可憐的......”

聽到提及段司音，上瑾眉宇微微挑了一下，以為要給段司音說。

他倒想聽聽怎麽說。

見男人並未有打斷的跡象，悅仙趕忙繼續道：“表妹自喪母，外加生辰不詳，便被送來了我家寄養。可誰知道小時太過貪玩，竟然還走丟了......”

說到這，拿起錦帕了眼角的淚，繼續道：“這一走丟，竟是十年。一個孩子家，孤苦伶仃，十年時間是如何熬下來的，怕隻有自己知道了......”

說的極其晦，卻讓人不由往壞了去想。

上瑾早已震驚的停下腳步，目似驚似沉的看向，問道：“你是說曾走失了十年的時間？”

隨即他的目更加冷沉了幾分，“你們府這麽大，都沒有派人尋到？”

悅仙被他突如其來的淩冽的氣場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才巍巍地回：“找、找了，可能是表妹太過頑皮跑的太遠了，所以派出去的家丁才沒有找到......後來在十六歲那年，自己又回到了我們府。”

悅仙的話卻像一顆巨雷一般砸在了上瑾的上。

他沒有料到段司音還有這樣淒慘的遭遇。

他知母親早逝，卻一直以為在府過得很好。

畢竟府有著的親人，家底也比尋常人好上不，定不會吃什麽苦。

可事實卻是自流亡，直至十六歲那年才回到府，而次年便嫁給了他。

而他不但讓守了兩年活寡，了人們眼中的笑話，現在還要用的心頭來救自己心的子......

怪不得這麽極力的想要與他和離.......

他心中突然五味雜陳，嚨泛著苦。

回想起來的一路上與獨的時候，時而哂笑，時而呆愣，時而活潑，時而沉靜的樣子，心頭像是有弦被繃，令他既煩躁又不安。

悅仙見他臉沉鬱，被嚇得不輕，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在心疼段司音。

越發發覺攝政王並不似傳言所說那般厭棄他的這位掛名王妃，覺或多或還是有些的。

眼見這位皇親貴胄因為的話而眉頭鎖、臉不虞，萬一他真的一怒之下牽連怪罪於府，那豈不鬧大了？

於是趕忙改變了話鋒，“其實表妹應該也沒什麽苦，不知在哪裏學了點岐黃之，想來平時也能混口飯吃的......”

上瑾視線盯著，“你是說，會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