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為包紮傷口，一邊道：“我最近又新研製出一種毒，中了它的人可以將自己上的皮一寸寸揭下來。”

他將臉湊近雙目閉、麵慘白的子，邊笑邊道：“真想給師妹你用一用呢。”

他的話自然不會有人回應。

收拾好一切後，男子起理了理自己的衫，又恢複了似高雅仙人般的模樣，轉離開了。

他剛離開沒多久，門口的丫鬟緩緩蘇醒，微微愣怔了片刻，隨後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繼續進了屋。

......

這次傷後，段司音的傷口總是反反複複，一直好不了。

上瑾派來的大夫走了一波又一波，都說傷在口，很是兇險。

最後段司音請求說想去城郊的清淨寺靜養，上瑾隻能同意。

於是派人將護送去了清淨寺，並留下了幾個下人和兩位大夫，專門伺候照料。

中秋這天，昭雲國的首富雁老板進了京。

屆時京都城的百姓夾道歡迎，紛紛都想一睹這位救苦救難、匡扶百姓的富商雁老板真容。

皇宮，璟瑄殿。

今日正好是中秋佳節，君臣齊聚一堂，大擺筵席。

為表對這位兼濟天下的雁老板的重視，他的位置僅次於攝政王，與他鄰座。

前不久大臣們已經吃過商賈的虧，左督史的兒洪玉芙到現在還在寺廟裏清修呢，所以朝臣們對這樣的安排雖有非議，可不敢再當麵說出不滿來。

相信陛下這樣安排自有陛下的道理。

上瑾看著這位已有一月未見的年輕人，許久未見笑容的臉上終於出了笑意，道：“來時路上可順利？”

雁來音拱手笑道：“王爺派給草民的人都十分盡心，十分順利。”

上瑾發現他的還著蒼白，便問：“子還沒好全嗎？大夫說你已經痊愈，本王怎麽看你氣不大好？”

雁來音臉上戴著麵，雖然這麵如假包換，但是唯有眼睛和不能弄假。

沒想到上瑾連這麽細微的細節也能看在眼裏，於是低下頭回道：“也許是疲乏了吧，不打。”

上瑾點了點頭，正好場上歌舞起，他便移開了眼，看向了殿中央的舞姬。

但細看之下，發現他目放空，似乎有些悠悠出神。

雁來音正收回視線，不想與上首之人投來的目相遇。

隻能站起來朝著年輕帝王舉杯。

上鏨淡淡頷首，輕呷一口，示意他不必多禮。

雁來音這才回座。

整個宴席進行的有條不紊，不知是不是各懷心思的緣故，同時也覺得平平淡淡、不溫不火。

席後，雁來音被聖上單獨留下。

書房裏，一明黃龍袍的上鏨隨意坐在龍椅上，含著審視的目淡淡落在下首一布的年輕公子上。

“雁老板可真是朕好找啊。”

雁來音趕忙起拱手朝上首道：“皇上明鑒，草民並非有意躲藏，實在是草民數地奔波忙碌，才不及麵。”

帝王慵懶地靠於龍椅上，一雙眼似把無形的利劍，讓人無遁形。

與上瑾在一起時的覺完全不同。

上瑾雖也善於權謀，但是他到底溫和近人些，與上鏨的深幽狠辣全然不同。

上鏨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隨後道：“關於有吏貪汙賑災銀的事，皇叔已經跟朕說過了。朕也已經派人加大力度調查嚴懲這些貪汙吏，想必今後應不會再有私吞賑災銀的事了。”

他的眼裏似笑非笑，靜靜看著下首略顯纖瘦的人。

雁來音似沒懂他話中之意，再次起低頭拱手，“皇上英明。”

上鏨微微挑了挑眉，並未著急讓他免禮，而是緩聲道：“所以朕希你的手，今後不要再那麽長。”

他也站起了，繞過長案，緩步走下了臺階，“但朕又知道雁老板你心係天下、憫懷蒼生，想要為百姓出份力。”

說話間男人已經走到了近前，手不輕不重的拍在雁來音肩膀上。

雁來音下意識的瑟了一下，因為左邊口上的傷還未好全，剛才那一掌下去又有了傷口崩裂的跡象。

的頓時更淡了幾分。

上鏨也察覺到了異樣，問道：“怎麽，肩膀傷了麽？”

雁來音趕忙回：“來的路上扭了一下，還未大好。”

上鏨也未再在意，繼續剛才的話題，“還有另一種方法，可全雁老板一片好心。”

雁來音子微頓，緩聲問：“什麽方法？”

上鏨看著他，“那就是你每年除了正常的稅，還需向朝廷再多兩百萬兩白銀，如何？”

未等答複，他繼續道：“你放心，這些錢朕保證絕對用在百姓上，絕不會辜負雁老板一片好意。”

上鏨的要求絕對是獅子大開口，每年的稅都頂了朝廷一大半的財政收。

現在還要讓每年再單獨兩百萬兩的白銀，這些銀子加起來已經超過每年收的六了。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商人，定會覺得朝廷這麽做對極不公平。

因為正常的稅收不過隻有收的四而已。

但是段司音早有放棄一切的打算，所有的東西都將被一一散盡，所以並不在乎此刻上鏨提出的要求有多麽失衡。

而且每年用在百姓上的錢本不止兩百萬兩白銀，如果上鏨真的能將這些錢用在百姓上，於也沒有什麽損失。

答：“即都是為了百姓，陛下的要求草民自然卻之不恭。”

見他回答的這麽爽快，上鏨的心裏也舒坦了幾分，角也多了幾分笑意，道：“雁老板果然是個聰明人，朕就是欣賞你這樣識時務的人。”

他又坐回龍椅上，道：“朕看你的肩膀一直未好，想來是沒遇見好大夫，不如讓宮裏的醫給你看看吧。”

雁來音趕忙道：“多謝陛下關懷，大夫說這樣的傷隻需靜養即可，不敢勞煩醫。”

聽他如此說，上鏨也沒繼續堅持，神態間出些許疲乏來，“時候也不早了，你趕了那麽遠的路，想來也很累了，朕讓人給你專門備了住，你去歇著吧。”

雁來音：“多謝陛下，草民告退。”

隨後躬退了出去。

不知不覺，夜已經很深了。

雁來音抬頭，就見一圓月懸於頭頂。

習風吹來，才覺一黏。

淡淡垂眸，斂去眼中的思緒，跟著兩名太監出了宮。

......

次日清淨寺。

“蘇姑娘，王妃吃了藥剛休息下，要不您改日再來吧。”丫鬟阿喬福對一素的蘇清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