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段司音大可一笑置之。

可上瑾明明知道都經曆了什麽，他卻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蒼白的指尖攥著擺，角卻勾起一笑，“既然王爺認定了我是個窮兇極惡之人，我也無話可說。”

從枕下掏出那把匕首，漫不經意地把玩著，道：“正如王爺所說，我這人心腸狠毒，無心無肺，不如王爺為您的蘇姑娘報仇，殺了我如何？”

上瑾的視線掠過那把泛著寒的匕首，隨後重重凝在那張妖孽般的臉上，“段司音！”

他袖中的手了，隨後冷笑出聲，他的上朝冷冷傾近，字字殺人誅心。

“若不是留著你對月兒還有用，你以為本王還會留你到今天麽？”

雖然早知他的用心，雖然自己早已放下，可此刻聽到他這麽冰冷無的話語，心底還似被針紮了一下。

那笑意再也偽裝不下去，角緩緩回落，抬眸，道：“那你到底想要如何？”

上瑾那冷肆的薄開口，“月兒最近雙手不便，自今日起，都由你伺候！的手什麽時候好，你什麽時候才可以回到這裏！”

“上瑾！”

子那雙漆黑的眸裏，似有墨翻湧，如深不見底的深淵，幽深而冷肅。

上瑾靠近，角勾著邪肆的弧度，輕緩的聲音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你不是為了和離什麽都能忍麽，這點小事應該難為不了你吧。”

隨即他直起，對他帶來的家丁道：“將帶去凝黛閣！”

丟下這句話，他自顧轉離開了。

男人走後，那些家丁眼看就要對床上的人上手，段司音揚起手裏的銀針，聲音散漫又幽冷，“你們若是也想斷手，就盡管我一下試試？”

這些原本一早就心猿意馬的家丁瞬間止住了作，隨後對子避如蛇蠍，紛紛後退遠離了那宛如妖孽的人。

......

凝黛閣裏，段司音垂眸為床上的子包紮著手。

蘇清月手上中的毒與段司音下在老五手上的毒癥狀極其相似。

怪不得上瑾會那麽篤定是下的毒。

可蘇清月手上的毒明顯要輕很多，便知這事自始至終都是蘇清月自己所為。

為了嫁禍於，竟不惜對自己下此毒手，真可謂煞費苦心了。

不過，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如今段司音的名聲早就在京都城臭名昭著了。

人人都言殘害自己的舅舅，又為了一隻貓對王爺寵的蘇姑娘下毒，差點害人家斷了一雙手。

都傳心狠手辣，蛇蠍心腸。

段司音抿看著手裏的藥碗，將眼裏的緒沒。

“王妃，我這雙手什麽時候才能好？”

蘇清月那明明輕但又讓人不難聽出挑釁意味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段司音抬眼看向床上的人，聲音淡而緩，沒有帶毫緒，“再有四五天應該就能痊愈。”

蘇清月看著自己不過幾天就康複的差不多的手，悠悠歎道：“王妃的醫真是了得啊。這毒若是在我手裏，怎麽著也要用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消呢。”

段司音低頭收拾著東西，並未搭理的話。

“我口了，還請王妃為我倒杯水。”

蘇清月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放走。

段司音將手下的作停下，未說一話的來到桌邊倒了一杯清水，轉端給床上的人。

蘇清月的手雖然基本好了，但並未接，而是道：“王妃這是故意在刁難我麽？你明知道我的手了傷。”

段司音著水杯的手了，最終還是端著水杯湊近，親自喂。

“咳咳......”

蘇清月裏的水突然噴了出來，撒了段司音一。

“王爺......”蘇清月弱弱開口。

段司音轉頭，就看見門口站著的上瑾。

男人一絳紫服，長玉立，臉鬱，目深沉似水。

隨即他緩步走近來，看著這些日果然聽話伺候蘇清月的子，聲音裏帶著更加徹骨的冷意。

“你就是這樣伺候人的？”

蘇清月本還擔心上瑾會責怪刁難段司音，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怪，反而是責怪段司音沒有伺候好自己。

外加這些天男人每日都會來這裏陪用一日三餐，也前所未有的對自己又關心，便知在他心裏自己才是他真正在乎的人。

於是難能可貴的轉變了語氣，反倒為垂眸不語的子說起話來。

“阿瑾，剛才是我不小心嗆著了，並不是王妃故意的。”

上瑾這才將視線從子上移開，拿過手裏的水杯，厲聲道：“滾出去！”

段司音再未停留，徑直走了出去。

從始至終的神都平靜無波，似什麽也不在乎，什麽也影響不了。

四五天時間不過彈指一揮間，再苦再難的日子也終會過去。

段司音也終於又回到了絳紫閣。

這些天蘇清月想著法讓不好過，所以極是疲憊的。

夜幕剛落，便洗漱上了床。

夙祈果如他所說，不會再輕易來找。

算起來，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不知他一切可還順利。

就在迷迷糊糊時，門被人大力的推開。

瑟瑟的風席卷而來，令整個房間的溫度都降了幾許。

昏暗的線裏，一高大且踉踉蹌蹌的影朝著的床邊走過來。

是上瑾！

段司音下意識坐了起來，手心裏備好了銀針。

朝著那慢慢近的影冷聲問：“你又要做什麽？”

“阿音......”

男人並未像以前那般冷言冷語、冷嘲熱諷，此刻的聲音溫又著迷惘。

他的容在那盞小燈的照耀下愈發清晰。

他上的酒氣也愈發濃鬱。

“阿音......”男人已經來到床邊，彎下腰手撐在的兩側，一雙眸朦朧而繾綣，“我們不和離好不好？”

他拉了拉的袖子，帶著哀求，重複道：“阿音，我們不和離好不好？”

段司音那清澈的眸裏閃過一驚詫。

男人繼續說著酒話，“你不認識我了嗎？當初是你救的我啊，我要找的人是你......喜歡的人也是你啊。”

他歪著頭看著，眼裏帶著迷和痛心，“你為什麽不記得我？為什麽要喜歡那個雁來音？”

他的眼眶泛著紅，突然像瘋子一樣抓住纖弱的肩，“你為什麽喜歡他不喜歡我？為什麽？你為了他竟然可以忍氣吞聲地去伺候陷害你的人！為了他你連你的貓也不要了！”

“段司音！段司音！我恨你！”

他開始胡言語，“我恨你！我恨為什麽是你救了我！我恨你為什麽不記得我！我恨在你心裏我竟連一個小小的商販也不如！我恨你明明知道一切，卻還能無於衷！我恨你永遠一副高高在上、不可的模樣！段司音！段司音......”

說罷他低頭就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