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二人便離開了墓地。

冬日的黃昏下，兩道影漸行漸遠。

寒風卷過，樹枝上的積雪被輕輕吹落。

放眼去，夕餘暉灑在連綿的山巒之上，傾說著人世間的寧靜與好。

等來年冰雪消融時，又是一番全新的景象。

“師兄，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們打過架？”

子的聲音在山澗響起。

男子輕笑了一聲，“有麽？”

子回道：“我剛跟著師父那一年，我六歲，你八歲，那時候的你總是和我搶東西。”

男子語中帶笑，“不是你經常搶我東西麽？”

子聲音高了幾分，“你看你又來！是不是又想打架！”

日落西山的黃昏下，男子的笑聲在寒冷的空氣中回，使此刻沉寂的大山多了幾分生機與活力。

......

除夕很快來臨，整個城都熱鬧非凡。

百姓們張燈結彩，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而離城門十裏之，倒顯得格外冷清荒蕪。

一棵枯樹下，男人一玉常，俊逸非凡。

青和衫隨風而，似無無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他的側，站著的是一青白衫的千羽。

段司音翻上馬，看向他們。

沈漓角噙著一笑，聲音溫和似玉，“阿音......”他看著，“願我們永生不見。”

段司音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角也緩緩彎起，眼裏帶著心照不宣的釋然，“好，我們永生不見。”

隨即坐回子，揮起韁繩，駕馬朝著廣袤的天地而去。

纖弱的影灑不羈，似乎什麽也牽絆不了。

著那飛揚的塵土漸漸回落，沈漓才再次開口。

“我還有多久？”

千羽憂心忡忡地看著他，頓了瞬，才輕聲道：“最多三個月......”

“三個月......”

男人淡聲重複，“夠了......”

他仰頭天，似終於放下了一切，“已經夠久了......”

......

段司音已經痊愈，所以隻花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回到了思凰縣。

別院裏，紅雪一紅站在門前。

段司音下馬車後便看見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也不見說什麽，臉上也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表，就那麽將幹看著。

段司音朝走過去，“怎麽了？”

“可、可好了？”

像是也不敢，等著的答案。

段司音抿一笑。

原來是擔心的毒解了沒有。

點點頭，“好了。”

又道：“這次是徹底好了。”

而一紅的子聽了的回答後卻眼眶泛紅，淚水決堤而出，又哭又笑，聲音哽咽，“我真怕.....我真怕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段司音走到前拍了拍的肩，隨後朝著院走去，四下看了一圈，問道：“小萱兒呢？許久未見他，倒想的。”

紅雪抹了淚，吩咐娘道：“去將小公子抱來。”

娘回了聲“是”便轉出去了。

紅雪先親自給倒了杯水，才瞪了一眼，嗔道：“盡想著別人了，竟一點也不記我。”

段司音聽著沒由來的話蹙眉白了一眼，“你若沒睡醒便去多睡會，不要在這裏胡言語。”

紅雪哼了一聲，坐了下來，胳膊趴在桌上，也算正經了幾分。

朝著一墨的子問道：“今後你打算怎麽辦？”

段司音的視線落在那盞茶氤氳的水汽上，指尖慢慢撚著杯蓋，漫不經心又似早已做好打算道：“能怎麽辦......如今我雁老板的份已經被不人所知，所謂樹大招風，今後的日子必定不會太平。”

抬眼看向門口明，歲月靜好的景致，神也鬆弛了幾分，“所以我打算散去家財，以換得餘生平淡寧靜。”

紅雪正說話，這時娘抱著已經兩歲了的小萱兒走了進來。

段司音趕忙站起來，將孩子接過來自己抱著。

瞧著臉上的那稀罕勁，紅雪有些好笑的打發了娘出去，才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親娘呢！不如這樣......”

紅雪起走到跟前，笑道：“打今日起，小萱兒就認你做幹娘吧！”

段司音聞言愣了一下，隨後仰起頭看向，那張清絕瑰麗的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這樣當然好了。”

隨即又低下頭去逗小萱兒，“小萱兒呀，我今後就是你的幹娘啦。來，聲幹娘聽聽？”

小萱兒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又純真地盯著抱著自己的人，胖嘟嘟的臉上掛著笑容，“幹涼~~”

“哈哈哈.......”

小孩子聲氣的稱呼讓一旁的兩個大人同時仰頭大笑。

這一刻，似乎所有的煩心事都被拋諸腦後，隻餘歡聲笑語和充實好。

快午時時，娘才將孩子抱去喂了。

看著臉上明眼可見的疲憊，紅雪抿了抿，將言又止的話又吞了回去，道：“你趕了那麽久的路想來也是很累了，我早就將什麽都為你準備好了。”

帶著笑，道：“午飯後你就去沐浴洗漱一下，然後好好歇一歇。等你歇好了，再去見老夫人，免得擔心。”

“有什麽你就直說吧。”

段司音挑眉，早就看出有什麽心事。

紅雪愣了一下，緩緩坐了回去。

咬了咬，朝著道：“阿音，能不能求你幫我一件事......”

段司音看著，問：“什麽事？”

“能不能幫我救個人？”帶著小心翼翼。

段司音蹙眉，“誰？”

紅雪打量著的臉，“我的一個朋友，鬱家大公子。”

“鬱家？”

子那雙清澈又幽深的眼裏帶著審視，“你何時和鬱家的人了朋友？”

“當時是你說要和鬱家合作，所以我才與那鬱家公子有了集的！你怎麽這會反倒質問起我來了？”

紅雪麵對的詰問反倒變得氣哼哼起來，偏過頭不去看。

段司音輕笑一聲，起走到跟前哄道：“這也不是什麽大事，等我見過外祖母了，就去看看他，如何？”

紅雪又哪裏是真生氣，便忍不住笑道：“那可這麽說定了，你可別忘了。”

畢竟可是鬼醫的徒弟，一般人連的麵也見不著，更別說找治病救人了。

段司音頓了一下，斂去眼中的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好。”

......

段司音休整了一日，才去了府。

隻是這次的府不同以往，整個府邸都靜悄悄的，下人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