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非禮，但溫婉覺得，他也的。

“世子你別開玩笑了。”

“我可沒開玩笑。你不來的話，我多是要出賣一點相的。”

“嗯。”溫婉點了點頭。

……

隻是點頭？

不是這個“嗯”又是什麽意思？

“你不介意？”

崔簡正等著吃的飛醋，卻不料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這不由使崔大世子了一點小小的打擊。

難道一點不在乎？

溫婉先是搖了搖頭，而後顧左右而言他，“世子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介意也不該是介意，在乎也不該是在乎。

這種時候，崔簡還有閑心來打趣。溫婉無奈。

“快走吧。”催促著。

接應冷秋月的人隨時回來，可不敢保證每次運氣都那麽好，每次都能不被發現。

崔簡笑了一笑，看興致缺缺，知道是張，便也不再和理論其他。

二人在漆黑的走道裏往前索，兩隻手握在一起。

“我從前怎麽沒發現，你膽子原來這麽大？”

崔簡一直以為，小西施是一朵弱的鮮花，經不起風雨的蹉跎。可剛剛的表現，實在令人意外。

溫婉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忘記了害怕。”

那是一種骨子裏生出來的勇氣，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告訴，這也沒什麽可怕的。

然後就真的不那麽害怕了。

“哦？”崔簡腦中靈一閃，忽然就開玩笑道：“說不定你的親生父親還真是個武將。”

有些人的勇氣，的確是與生俱來的。

就比如謝蘅，很小的時候就敢馴服烈馬，比如蠻族人，生來嗜善戰。

那串金楠木的手串，很有可能真是當年哪個立過戰功的武將所留……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時，一道破空之聲自頭頂傳來。

外麵已經打了起來，原本寂靜的夜晚忽然嘈得厲害。

“咻咻——”

流矢劃破空的走道，到石壁時會“噔”得響一下，若是刺破皮，那便是低悶痛苦的人聲。

第一發火炮，如謝蘅所願，炸膛了！

飛濺四的鐵片，直接炸死炸傷了近百人，甚至有人直接從高臺上掉了下來。

“太好了！”

謝蘅登上高，高興地握了一下拳，命令弓弩手對準炮臺，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直取他們的命。

“主，他們的鐵甲太厚了，我們的弓弩恐怕刺不穿。”

“那就對準他們的手和眼睛，你們都是百步穿楊的神箭手，這點小事難不倒你們吧？別給他們息的機會，我不希再聽見火炮的聲音。”

謝蘅指揮若定，迅速地又安排另一撥人抓住機會攻上炮臺。

遠半在黑暗裏的高臺，不時有穿著甲的人影掉落下來，就像一隻隻黑的甲殼蟲，在失去力量後快速消弭在秋風裏。

謝家軍已經攻了上去，兩撥人在殺聲震天的激烈戰中。

冷白從死人堆裏爬了出來，目有些呆滯。

“這不可能……”他喃喃道。

就在不久之前，他才見識過火炮屠城於一瞬的巨大威力，為何偏偏是在今日出現這樣大的意外？

又或者這本不是意外，他被沈硯那個老家夥給騙了。

震驚、憤怒、狠絕……無數種緒從他幽暗的眼眸裏一一掠過，直到變玉碎的釋然。

“公子，快走吧。我們護送你離開。”

呆滯了片刻，便有人上前架住有些搖搖墜的冷白。

僅剩的幾個親信，想要掩護他撤退，而這一幕被長史邱倍看在眼裏。

謝家軍都是一群剛從戰場下來的羅剎，一個個殺紅了眼連命都不要，別人不怕，他可害怕了。

本來，冷家父子的造反，他們都是被迫參與的。

如今黑甲衛已風披靡，可見這心訓練的叛軍，在謝家軍麵前，就是一個笑話。

可是，他們的家人還不知被冷白關押在何。崔簡答應過，會救他們出來，這個承諾也不知道是否可信……

邱倍心中擔憂，但還是快速地做出了決定，提劍朝冷白走了過去。

對麵的懸崖上，謝蘅估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幾十名弓弩手，包括謝蘅自己，已經搭好弓，等待著計劃中的信號出現。

幾息過後，炮臺上燃起了明亮的，有人舉著鏡子，示意自己的方位。

那一束裏，冷白短暫地出了一張臉。

時間不多不，幾十名弓弩手同時反應過來，所有離弦的箭，都隻朝著那一個方向而去。

破空聲極其刺耳。

冷白的耳力極好，幾乎是下意識地，他轉拉過兩個人，擋在了自己前。

這兩個人很快就被了刺蝟，冷白的胳膊上也中了一箭。

他丟下兩，迅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邱倍沒敢追上去，他的任務已經完了，崔簡答應過，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冷白的手很好，他不是對手。

黑夜之中，視線不佳，謝蘅隻能約看見，有個穿白服的人逃了。

“該死！”

崔簡也看到了。

溫婉適才被流矢傷到了手臂，崔簡給包紮好以後，便帶著躲在了一相對安全的地方，同時觀察戰況。

他們所的位置，並不在兩方戰的範圍，地勢較高，剛好可以仰觀到斜對麵的炮臺。

“你先呆在這，我很快就回來。”

崔簡丟下一句話，拿起劍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