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功高蓋主，決勝千里

「……」

一眾人的臉，都不太好看。

就連一直沒手的田柒、紫影，臉也都略顯不自在。

人家都在拚命，你在這裏說風涼話，這不找揍嗎？

「李公子，真的有點欠揍啊。」田柒默默想著，越發理解左林、紫影對李素的評價了。

「本座攔住乖徒兒和玉衡，你們去擒下雲染公主。」萬道疾開口。

說話之時，他整個人直接從原地消失。

玉衡仙子影飄然直上。

剛離開，萬道疾的影顯現。

與此同時。

跟著萬道疾一同來的四人，紛紛急速襲向田柒、紫影。

「可不能讓你們過了老道這關。」畫聖持筆，向前輕揮，墨染長空，直接化作一條墨河。

墨河水似飛瀑巨浪，覆向襲來的四人。

最後方、臉戴白狐面的黑袍人，右手出食指、中指，向上輕輕一挑，奔騰的墨河頓時飄向上方，宛若變了一匹隨風擺的墨長布。

前方三名黑袍人，直接竄而過。

畫聖皺眉，剛阻攔，白狐面黑袍人的攻擊，隨而至，白狐面上，突兀間湧現出一隻面容猙獰的白狐，直直衝向畫聖。

「這人到底是誰？」畫聖驚疑，不敢怠慢，以筆為刃，斬向襲來的白狐。

「怎能讓你們傷害到雲染殿下？」左林輕語，霸天絕地的刀意，直接席捲太湖。

攻向田柒、紫影的三名黑袍人，臉均是大變，速度不控制地慢了下來。

正在跟左林對戰的黑袍人，整張臉直接變得慘綠，心中泛起極其不好的預。

唰。

左林轉看向巨浪之巔，在他轉之時，隨意向前揮了一刀，原本跟他戰鬥頗為激烈的黑袍人，頭顱垂落，連聲慘都沒來得及發出。

「不對勁。」正在圍攻武戩的姚棄孫，到左林散發出的霸道刀意，餘注意到左林這邊的戰況，心中忽然泛起一陣不安。

他認識被殺的黑袍人，很清楚那人的實力有多可怕。

東側巨浪之巔。

李素著左林散發的霸道刀意，只覺無比的心安。

即便是三名黑袍人已經快要襲至巨浪之巔，他仍能淡然之。

紫影已擋在田柒前，當看到黑袍人後突兀出現的左林，眉梢輕輕一挑，打消了施展魅影九幻的打算。

一道凜冽刀芒閃過。

三名黑袍人齊齊墜落，人首分離。

左林收刀回鞘，登上巨浪之巔，霸氣轉，俯視下方圓形冰臺的戰鬥。

「差距居然這麼大。」李素暗自慨，掃了眼圓形冰臺不斷泛起的戰鬥流，此刻，他徹底確定，武戩在裝弱，不可能真傷。

這些黑袍人的實力，跟老左都沒在同一個等級，更不要說武戩了。

「好強。」紫影瞥了眼左林，暗自心驚。

田柒瞧著左林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憂。

「小子，只能在這裏站著說，不能參加戰鬥，覺如何？」左林隨口問道。

李素想了想，說道：「說實話，不是很爽。你是知道的，我雖然有著『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大智慧，但相比於此，我還是更喜歡拳拳到、刀刀見的戰鬥。」

紫影斜睨李素，心裏無語的同時，想到李素在太湖裏表現出的氣度和智慧，即便是跟武安王武戩對峙，也沒落下風，不暗暗哼了哼，想著這混蛋確實夠詐。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左林輕呵，淡淡道，「你差的遠呢，好好看著，看看這位武安王，是如何解決亡族之危的。」

「亡族之危…」李素一怔，臉變得認真些許，再次看向圓形冰臺，雖仍舊看不清戰鬥的經過，只能看到不斷錯撞的流，但他能夠想像得到武戩的神。

大乾橫掃九州，對外的戰爭，基本上都已經結束。

戰功赫赫、仍舊執掌著相當龐大軍隊的武氏一族，大乾皇朝唯一的異姓王……在那位皇帝陛下眼中，只怕早已變得十分刺眼。

功高蓋主！

若只有一個武起，其實還好；偏偏眼前這位當代武安王，各方面都不弱於武起。

「不是所有皇帝，都能容得下大功臣…」李素回想前世歷史，縱觀上下五千年，封建皇朝里真正有大肚量的霸主，他能想到的，其實也就只有兩位：

秦始皇嬴政。

唐太宗李世民。

在這兩位霸主級皇帝的時代里，罕有功勛遭誅。

在這大乾皇朝，武戩的一舉一，基本都要考量周到才行。

正如這一次，李素猜測，武戩極有可能，在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大乾的皇帝陛下在太湖，給他準備了大禮。

「沒法撕破臉，就只能裝弱，或者自污。」李素抬眸，看向站在對面巨浪之巔的武瑤、武風雲姐弟，猜測親可能是武戩選擇裝弱的最大原因。

「看什麼？」對面巨浪之巔，武瑤心有所，抬眸一瞥，發現李素正在看，頓時瞪了一眼。

李素暗哼，沒搭理，轉而看向了畫聖、白狐面黑袍人之間的戰鬥。

無論是武戩，還是玉衡仙子、妖姬、萬道疾之間的戰鬥，他都無法看清，唯有這兩位強大符師之間的戰鬥，他能稍稍窺探一二。

「閣下，事到如今，何必再戰？」畫聖開口，他心裏很是狐疑，一時猜不到對面這人究竟是誰。

「拖的越久，蓑客傷勢越重。」白狐面黑袍人雙手結印不停，語氣平淡，「到時候，況或許會反轉。」

畫聖、李素、紫影等人皆是一怔。

畫聖、白狐面黑袍人之間的戰鬥依舊。

李素、紫影、田柒三人，都一臉擔憂地看著左林。

也是在這時，李素才真正注意到，左林前蓑已暗紅。

「老左？」李素喊了聲。

「還死不了。」左林淡淡道。

「你確定？」李素狐疑，田柒、紫影也都十分張。

左林沒好氣，「怎麼？你不得老子死在這裏？」

李素心裏鬆了口氣，面上嘀咕：「氛圍都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