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爺子看著沉默的陸漾，似乎猜出什麽，問道：“是不是有什麽新發現？”

“賀鬆溪的夫人顧婉月，應該是顧婉如的妹妹。”陸漾嗓音清淺，指尖了，給老爺子發了幾張照片。

殷老爺子點開賀鬆溪兒的照片，點了點頭：“長得是像。”

事到了這個地步，陸漾他們也都能推斷出結果。

賀鬆溪跟殷鶴堂是連襟，能勾結到一起也不足為奇。

隻是，陸漾他們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這兩個人不惜幹出這種違法的勾當。

“殷爺爺，顧婉如是哪一年去世的？”陸漾抿問道。

“快四年了。”

“賀鬆溪的兒也才四歲多，顧婉如和顧婉月是同一年去世的？”

陸漾眼底漾起不清不明的影，指腹了太。

“這個我不清楚。”

老爺子搖了搖頭，眉眼低垂著，開始回憶：“顧婉如去世那年，那個不孝子跟我說過，想讓顧煙認祖歸宗。”

但老爺子沒答應。

就連殷鶴堂的名字，都被老爺子從族譜上踢了出去，得知殷鶴堂幹的事後，老爺子無比慶幸當初做的決定。

不孝子，讓殷家列祖列宗蒙。

“漾漾，你們負責此次行，隻管抓人就是，你們就是當場把他擊斃都沒事。”老爺子語氣輕飄飄的。

但落在陸漾等人的心裏，無比沉重。

哪怕殷老爺子真把殷鶴堂逐出家族，可真到了這種時候，老爺子怎麽會一點波瀾都沒有？

隻是在國家大義麵前，這點緣也變得微不足道。

和平年代都有烈士，更別提戰時期。

在當初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殷老爺子是最早一批的革命者，跟那些英烈牢固了國家基。

國家在危難中涅槃重生，是殷老爺子這些前輩在負重，才讓時代變了樣子，再到如今的海晏河清。

殷老爺子不指幾個兒子能繼承紅神，可千不該萬不該，都不能做出危害國家的事。

知法犯法，就該以極刑。

其他人都能看到殷老爺子痛苦的表，不是心疼殷鶴堂的下場，是心痛殷鶴堂竟然做出這種勾當。

京城那麽多紅名門，家族子弟哪個沒去報效國家，也就殷家出了這麽個不肖子孫，令祖宗蒙。

“不管最後那畜生是死了還是殘了，這都是爺爺願意看到的，你們不用顧及爺爺跟他的關係。”

殷老爺子語氣緩緩的說著。

養出這麽個不孝子，殷老爺子都已經無麵對國家。

要是殷鶴堂被捕，等待他的結果，最低也是無期徒刑，要麽就是死刑。

不管哪種結果，殷老爺子都不會顧念半點父子。

這點父子對老爺子來說，始終沒有國家重要。

————

F國郊區某個廢棄工廠。

桌子上散著一些止藥跟繃帶，賀鬆溪簡單暴的給自己包紮一下，臉因失過多變的蒼白。

他抬頭看向一側的殷鶴堂，開口時，嗓音沙啞，像是裹了沙礫：“確定慕慕是安全的嗎？”

“要是那個地方不安全，那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殷鶴堂緩聲開口，整個人看上去也呈現出老態。

空氣裏都是腥味。

賀鬆溪肩膀了槍傷，他生生將子彈挖了出來，隨意包紮一下。

眼下也沒時間讓他仔細理傷口，得快點想辦法逃出這裏才是。

幸好F國是他跟殷鶴堂的地盤，陸漾他們不悉這裏，他們才能在陸漾手裏逃走。

“不虧是江燼，手段足夠狠辣。”賀鬆溪抬手了角，騭的眉梢上蔓著測測的笑。

早就聽說過江將的手段，但誰也沒見識過。

賀鬆溪是仗著他對F國的悉，才勉強從江燼手裏逃走，而江燼那顆子彈也沒用盡全力。

否則現在殷鶴堂看到的，就是賀鬆溪的了。

殷鶴堂垂著眉眼，看了眼賀鬆溪上的傷，了疲倦的眉心：“眼下怎麽辦？”

“你聽說過紅鶴裏麵的殺手聯盟嗎？”賀鬆溪深吸了一口氣，眉目慘白，上一點力氣都沒了。

殷鶴堂擰眉看著賀鬆溪，下頜繃著，問道：“你要找殺手聯盟把我們送出去？”

“除了殺手聯盟之外，我們沒別的辦法了。”賀鬆溪嗓音鬱。

後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著，要是再不離開這裏，傷口發炎潰爛，他小命都得丟在這裏。

殷鶴堂緩緩瞇眸，角弧度嘲諷：“上次你雇了殺手組織的殺手，不還是拿陸漾他們沒辦法嗎。”

“上次我隻打算試探一下，誰知道那幫賤人居然跟我玩的。”賀鬆溪狠狠咬牙，一拳頭砸在桌麵上。

因此扯了傷口，疼得他倒一口冷氣。

原本陸漾他們放出了傷的假消息，賀鬆溪信了，打算走另一個計劃，利用沈璿這個保命符。

誰知道陸漾的作那麽快，不僅短時間找到了沈璿，甚至還端了他們最大的一個據點。

國那邊的賀氏集團被控製住，連帶著挖出了殷鶴堂這條暗線。

如果殷鶴堂沒有暴，賀鬆溪絕對不會這麽慘。

“找紅鶴靠譜嗎？”殷鶴堂的嗓音聽起來十分沉悶，臉冷冰冰的。

賀鬆溪角約抿出幾分淡笑，語氣不不慢的：“紅鶴的殺手聯盟跟其他組織不一樣。”

殺手聯盟就等於是黑道的老大。

不僅淩駕於各國之上，甚至連國際黑道都管不了殺手聯盟。

殺手聯盟的每個殺手，傭金都格外高。

隻要你錢足夠多，就是要去刺殺一國總統，殺手聯盟都敢接下這個膽子。

當然，國際上還沒出現錢多到能殺得了總統的。

“你手裏還有多億？”殷鶴堂問。

賀鬆溪看向他：“隻剩下一百億了，你呢？”

“我有兩百多億，我們倆一起拿三百億去下單，讓殺手聯盟老大接單，別人我信不過。”

殷鶴堂眉目神晦暗，眼神狠。

賀鬆溪點了點頭，心裏悶得厲害：“留幾個億到E國也足夠支撐一段時間了，保住命要。”

殷鶴堂在椅子上坐下，卸掉渾力氣，緩緩吐出一句話：“隻要兩個孩子是安全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