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幾分甜》第 24 章

車廂忽而升溫,曖昧悄然生長。

林宴說勉為其難,言語間也皆是委屈,眉宇卻是一片清澈,神清淡又和煦,他眼角捎了笑,整個人都和了幾許。

程舒諾握著方向盤的手臂輕輕收,心跳有些快,可也只是平靜地看他,說:“林宴,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不是沒分寸的人,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

林宴解開安全帶,整個人正對著程舒諾,認真地問:“怎麼算難看?”

他黑眸深邃而沉,看著跟前的人,平緩地繼續:“你是說那盆水,還是你踹的那兩腳?舒諾,我說過,對我你不用心,是我該的,我沒意見,也不敢有意見。”

程舒諾見他神認真,沉默片刻,揚眉回視他,“你就這麼想和我復合?”

有意一頓,挑明了問:“林律師是不甘心還是喜歡我呢?”

程舒諾這麼問,林宴想起幾天前的景,程舒諾喝醉,他攬著程舒諾的腰,問的話,到底是不滿意還是不甘心,當時程舒諾是怎麼回復他的呢?

林宴同樣問:“有區別嗎?”

程舒諾說:“如果是不甘心,睡完就會滾的話,我不介意還你分手炮。”

林宴:“如果是喜歡你呢?”

程舒諾笑了,看著林宴的眼睛,“如果是喜歡我,那麼麻煩林律師現在下車,我對你沒興趣,也看不上你的喜歡,麻煩離我遠點。”

話語實在絕,林宴心里刺痛,仍維持同樣的語音語調:“要是我做不到呢?”

程舒諾反譏誚:“那算什麼喜歡我?我懷疑你的誠意。”

程舒諾借力打力,毫不輸氣勢,林宴看著眼前的人,沒化妝,秀眉淡淡,黑眼圈有點重,也偏白,悉的眼角眉梢,同樣清澈的眼神,明明是同一個人,卻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程舒諾,眷他,也依賴他,那麼義無反顧地著他。

林宴也知道了,現在的程舒諾心里沒有他,一如表現的,對他不再有半分留。可又不是毫不在意的,他能無意流的關心,偶爾眼神匯,也能看見眼底的暗流涌,他和程舒諾之間隔了什麼,誰都避而不談,距離隨著年年歲歲越來越遠。

可他很確定自己的心意,無論如何他都想要程舒諾。

程舒諾原地不,不會再向他走來,那就讓他來主,無論兩人間隔了多,他來越,多久都可以。

林宴不再往下想,重新拉過安全帶扣好,程舒諾不解地看他,“你干嘛?下車啊。”

林宴側眸,語調平緩,“抱歉,我忘了,剛剛好像開車了,麻煩你再送我回警局吧。”

程舒諾無語:“……你忘了?”

林宴沖點頭,認真地說:“是的,自從昨天在你家遭到暴力恐嚇,我的狀況就不太好。”

程舒諾完全沒想到林宴會這麼無賴,有點想罵人,“林宴你他媽……”

林宴卻清淡地打斷:“先別急著罵我,明天我會去醫院,到時候有什麼問題,我會正式找你理賠,你若不愿私下和解,我們就走法律途徑。”

程舒諾:“……”

林宴坦地看著,慢條斯理的語氣:“看在舊日分上,我可以給你介紹最好的律師,但是舒諾啊,你知道的,我就是最好的。”

他語氣微頓,“當然啦,我不會和自己朋友對簿公堂,所以一切都看你。”

程舒諾:“………”

程舒諾啞然,惡狠狠瞪了眼林宴,然后猛地發汽車,林宴正想開口,汽車突然沖出去,他猝不及防咬到舌頭,疼得眉頭打結。

林宴:“……”

程舒諾得逞,他痛苦地舌尖,程舒諾眼底閃過一狡黠,揶揄道:“嘖,林大律師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林宴還來不及回答,程舒諾突然油門踩到底,車速往上提,底盤都快飄起來,林宴再次磕到牙膛,他沒想到程舒諾開車這麼猛,他鼻子,有些不自在地挪了下位置。

過了幾分鐘,剛好是個紅燈,車速終于慢下來,林宴暗自松了口氣,擰開程舒諾給他的礦泉水,仰頭往邊送。

左邊胳膊卻猛地被人推了一下,林宴手臂一晃,瓶口朝下,大半的水往下傾斜,不偏不倚就那麼該死的全灑在他的子上,子瞬間了大半。

林宴:“……”

他抬眼,無奈地朝程舒諾看去,他角半抿,很輕地喊了聲:“小諾……”為什麼這麼對我?

程舒諾沖他抱歉地笑:“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林宴沉默一瞬,見笑,只好說:“好吧,沒怪你。”

他低頭努力甩掉子上的水漬,手去取置臺上的餐巾紙,可還沒等他指尖到,紙盒便被先一步拿了起來,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直接被扔到了后排座椅上。

林宴手臂尷尬地停在原地,他側眸看著駕駛座上笑如花的人,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程舒諾無辜地解釋:“放在前面視野不好,擋路,林律師不會以為我是故意不給你用吧?”

林宴:“……不會的。”

程舒諾滿意地點點頭,規規矩矩地開車,林宴低頭看著間的深水漬。

怎麼說呢,昨天是疼,今天是冷,哪一種都很奇妙。

林宴從來沒有這種驗,他無奈失笑,打量程舒諾,好像看他吃癟,就會特別好。

斟酌片刻,林宴重新出手機,他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很快,對方便打了個電話進來,林宴很自然地接起。

“什麼況?你在哪?吃飽了沒事逗我玩呢?”

“按我說的辦吧,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十分鐘搞定。”

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

一刻鐘后,程舒諾把林宴送到警局門口,一腳踩下剎車,“林大律師,我給你送到了。”

林宴坐著沒,他抬手,慢條斯理地把車窗下,道:“舒諾,我記錯了,我其實沒開車。”

程舒諾簡直氣笑了,撐著方向盤看他,“林宴,你當我傻子嗎?”

林宴眉目淡淡,語氣低而緩,“我沒有騙你啊。”他手指輕輕指向窗外,平靜地往下說:“你看這里真沒我的車,你又不是沒坐過。”

程舒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外看,原先停車位上林宴的車沒了,不僅沒了,上頭還停了輛警車。

程舒諾:“……”

林宴重新把車窗上,再次看向程舒諾,“只能再麻煩你送我回去了,你要是的話,我們也可以順便吃頓飯。”

程舒諾角一,林宴沖裝斯文,恨不得把人踹下車,“你到底想干嘛?”

林宴說:“沒想干嘛,我只想跟你多待一會。”

程舒諾:“……”

林宴這句話的分量,程舒諾不由心頭一震,心思微,卻幾乎冷漠地看他,一字一句道:“林大律師,我最后送你一程,你他媽要是再多一句廢話,我就直接踹你下去。”

語氣不善,林宴倒是淺淺地笑,“好的,麻煩你了。”

程舒諾一拳砸在棉花上,一點都不爽,只能出氣似的把車速提得更快。

林宴一開始都不說話,忍了幾分鐘,才說:“小諾,為了我把分扣,是不是有點得不償失?”

程舒諾被氣糊涂了,他這麼一提醒,幡然醒悟,分扣得差不多了,于是立馬老實了。

程舒諾開車,林宴,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考的駕照,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次提過讓學車,也說過給買輛車。

程舒諾當時拒絕了,說不要學,只要他永遠把副駕留給就好了。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呢,他好像和分析,他律所事多,經常有人坐他的車,答應不了,實施難度也大,讓同事坐后座是很沒禮貌的事

程舒諾聽完,笑著撲到他上,說,阿宴你怎麼這麼笨,我說人。

他被撞的往后倒在沙發上,同樣認真地說,同事三分之一是同事,當事人男比例五比五。

當時程舒諾掐他腰,湊到他邊,對著他親個不同,里一直說,哪個同事這樣?哪個當事人這樣?

林宴被一直鬧,最后只好把到沙發上教訓,程舒諾笑著服,窩在他懷里一

角溢上笑,下一秒,卻如夢初醒,因為程舒諾直接朝他撲過來,暴替他把安全帶解開,然后狠狠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胳膊,對著他罵。

“滾下去。”

“……”

林宴角笑容微僵,程舒諾已經重新坐回駕駛坐上,煩躁地看著他,林宴心臟悶悶地疼,可被他很快掩飾下去,他依舊維持風度,“謝謝,今天麻煩了,改天請你吃飯。”

程舒諾:“沒空,也不想和你吃飯。”

林宴:“那加個微信吧。”

程舒諾:“加微信?”

林宴:“今天麻煩了你好幾次,加個微信,我把油費轉給你,我們就兩清,怎麼樣?”

程舒諾:“……”

……

二十分鐘,林宴坐在出租車上,他看著屏幕暗自欣喜,早些時候添加好友的請求終于通過了。

林宴點開程舒諾的頭像,想看看的朋友圈,卻發現里面空的什麼都沒有。

他不太懂這是什麼況,只好截了圖片發到群里。

林宴:這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姐的朋友圈嗎?”

“林律師你居然加到微信了?”

林宴有點不控制的小緒,他一直都有啊,比所有人都早,心里想著,指尖便敲下一句。

林宴:我一直都有。

“但是被拉黑了對不對?”

“哈哈哈哈話不能只說一半啊。”

“這他媽有什麼好炫耀的?”

“林律師我也不想傷害你,你被程舒諾屏蔽了。”

“我看了,里面有容的,剛剛還發了條態。”

林宴:……發了什麼?

他剛問完,蘇杭已經發了張圖片過來,是條文字容。

程舒諾:出門沒看黃歷,遇到神經病,被瘋狗咬了。

林宴:“…………”

不會是罵他吧?那他到底是神經病還是瘋狗?

林宴原本的那點小興不知溜去了哪里,他收了手機,付完車錢推門下車,再次回到警局門口,林宴覺得自己實在可笑,放在正事不做,跟程舒諾那麼胡鬧,也不是有所圖,只真的只想和多待一會。

他無奈嘆息,收拾了心往警局里走。

……

五分鐘后,刑偵隊辦公室。

傅延瞇著眼,看著對面淡定喝茶的人,“我說林宴,你是老糊涂了嗎?一把年紀學人家小年輕哄小姑娘?”

林宴緩慢地放下茶杯:“我還不到三十,不多不剛好比你小十歲。”

傅延哼了聲:“你的車我讓人拉走了,扔在警局大樓后街。”

林宴很輕地點了下頭,沒什麼別的話。

傅延卻再次開口,“林宴,你和說句實話,你和黃啟平到底有沒有聯系?”

黃啟平是中啟集團的董事,其名下的中啟集團市值百億,一年前因故意殺人罪被捕,兩個月前法院判了黃啟平死刑緩期執行,半個月前在押送的時候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林宴是黃啟平案子的刑辯律師,也是林宴唯一敗訴的案子。

傅延不知道林宴為什麼會接黃啟平的案子,雖然他不是特別清楚案件細節,但黃啟平導殺人證據確鑿,蓄意謀殺的也不是別人,而是他的朋友。

黃啟平的案子,無疑是塊燙手山芋,律師費天價,可也會把名聲搞臭,以林宴的資歷,完全沒必要接這個案子。

傅延見林宴不說話,他便站起來,走到他邊,“你之前去帝都見過他吧?林宴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嗎?黃啟平是通緝犯,你知而不報,就是窩藏罪。”

林宴也推開椅子起,他整理擺,隨后答非所問:“黃啟平沒有殺人。”

傅延緒激地反駁:“他導殺人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警方證據確鑿,連法院的判決都下了!”他看向林宴,“退一萬步講,黃啟平如果是被冤枉的,我不信你林宴會輸司!”

林宴淡淡地抬眸看他,平靜道:“傅延,你不信我,我們沒法談。”

他直接往外走,“我雖然不知道黃啟平在哪,但我知道他一定會來安城。”

傅延見林宴依舊是那副寡淡又無所謂的樣子,沖上去拽住林宴領,“你他媽還說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他會來安城?你他媽要把自己玩死我也沒法救你!”

林宴低頭看了眼被拉到變形的襯,片刻,又抬眸,嗓音偏低:“放手。”

傅延卻直接罵,“林宴你他媽太給你爸丟人了!”

他話落,林宴臉微沉,眼神漆黑如潭,目定在傅延臉上。

傅延卻沒適可而止,繼續狠狠道:“你爸為了抓犯人拼死拼活,到最后命都豁出去了!你在干嘛!你把我們用命抓的殺人犯放了?你他媽不配做林隊的兒子!”

緒激,唾沫星子直飛。

林宴則和他截然相反,臉上濺了唾沫星子,也沒什麼緒,依舊冷靜的直視他,再隨意地問:“罵完了?”

見傅延沒松手的意思,他便說:“我這件襯大概是你一個月的工資,你再用力點一個月工資就沒了。”

傅延當真一口氣沒提上來,他憤懣地松手,雙目猩紅,林宴卻慢條斯理地整理領,清淡的眸子落在他臉上,淡淡道:“林隊是你們警局的驕傲,抱歉,不是我的。”

傅延怒:“你算什麼東西?和林隊比就是屁,有點錢了不起?”

林宴卻不再多,徑直離開辦公室。

……

冬天的一天特別短,轉眼的功夫,暮四合,天慢慢暗下來,獨留一抹晚霞延綿。

林宴從律所出來,天空最后的一縷也消失了,天地間陷一種混沌的蒙昧里。

他往停車場走,中途接到林栩電話,林栩總是朝氣蓬的,哪怕隔著電話,林宴也能覺到他的開心,“小叔,我媽今天做了餃子,你要不要回來吃飯?”

林宴看了眼時間,想了想,說:“不回來了。”

林栩:“為啥不來啊,一家人吃飯多熱鬧啊,今天有你喜歡的糖醋小排哦,我下午還學了烤面包,看樣子不好看,但是味道還不錯。”

林宴拉開車門坐上車,淡淡解釋:“我剛從律所出來,現在過來太晚了。對了,斌案子需要注意的問題,我已經幫你標好了,也重新放你辦公桌上了,你明天記得看。”

電話那頭,林栩聽完就激地嚷嚷,林宴笑了笑,沒再說什麼,簡單地掛了電話。

汽車上路,融車流,遠方一點點蜿蜒。

車里有暖氣,他了外套,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林宴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街景,百無聊賴地開著車。

也不知怎麼的,他好像被迷了神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鬼使神差的到程舒諾家樓下。

林宴坐在車里,突然覺得煩躁,便引得一陣咳嗽,余瞥到副駕上的半瓶礦泉水,白天程舒諾遞給他的,他躬取過,拿在手里輕輕地旋轉。

幾分鐘后,他推開車門下車,倚靠著車站著,也許是剛過晚飯的點,小區里有散步的男男,有說有笑地并肩走在一起,也有遛狗的,再遠些,草叢里有打滾的野貓。

他抬眼往上看,程舒諾家里燈亮著,窗簾闔,分毫瞧不清屋里的景。

林宴是個緒不多的人,卻突然有點失落,他不理解這種失意來自哪里,又為何而來。

他沒穿外套,站久了,便有些冷,他輕輕晃了晃腦袋,去掉腦海里繁雜的緒,反準備上車離開,手臂卻被人輕輕拉了下。

林宴作微頓,轉看向一邊。

孩悻悻回手,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地問:“哥哥,你要買花嗎?”

林宴低頭,視線略在懷里的小捧玫瑰花上,旋即視線往下,看到那雙被凍紅的小手,他眸微頓,看向孩的眼睛,眼底全是期待,他想拒絕的話提到邊,就變了味:“怎麼賣?”

孩眨眨眼:“這是今天最后一束了,白天要一百,現在八十就好了。”

其實撒謊了,這花賣五十,可看著眼前的帥哥哥,加了點錢,想用多的錢買杯茶。

林宴聽了,也沒說什麼,彎腰去拿車里的錢包,遞了張一百的到孩手里,又接過手里的花,“不用找了。”

孩賣貴了已經很心虛了,使勁搖頭,“不行的,我要找哥哥二十。”

林宴很輕地笑,他躬下孩的頭發,聲音變得輕輕的,“不用了。”他余帶了眼幾步外提著花籃個子更矮的小孩,“多的錢,哥哥請你和妹妹吃糖。”

孩抿了抿角,語氣期待,“真的嗎?”

林宴點頭,“真的。”

孩笑得出淺淺酒窩,音也更清脆,“謝謝哥哥,哥哥可以送朋友哦,玫瑰花是要送心孩的。”

林宴捧著花,低頭看了眼,又看小孩,“心孩?”

他所有所思,不確定地問:“會喜歡嗎?”

孩點點頭,頭發都甩到邊,“當然啦,孩子都會喜歡的,哥哥,我賣完了,我帶妹妹回去了。”

說完,迫不及待地跑開。

林宴停在原地,手里多了束花,他些許失神,印象里這好像是他買的第一束花。

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客廳總會擺著花瓶,上頭著些他不出名字的鮮花骨朵,臺上也養了各種盆栽,以至于每次下雨,母親都會跑到書房喊他,著急地說,小宴快出來幫媽媽呀。

他每次都會匆匆放下筆,趁著風雨來之前,和母親把臺上的花花草草搬到屋里。

后來,和程舒諾在一起。

會在網上訂鮮花,也擺在客廳里,每周都會換,每次都是不同的花樣,甚至用不同的花瓶,不同的花,他一直沒有留意,后來程舒諾搬走,他整理房間,看到一柜子的花瓶,才恍然回味過來。

他好像沒送過程舒諾什麼東西,哪怕一束花。

林宴往樓道走,捧著鮮紅的玫瑰花,等電梯的時候,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確定程舒諾會不會喜歡。

他有點張,也有點期待。

林宴心跳有些快,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接案子,第一次站在法庭上,第一次贏司的那種心,好像很難形容,可每每想起,都能細細品味許久。

林宴看著跳的樓層數,又慨自己是不是太失禮了,他應該先在群里問問,讓宋亦楊給他出出主意,這樣找上門,還是晚上,會不會打擾啊。

他心思跟著轉了幾圈,電梯大門已經打開,林宴張地拉了拉擺,又把領帶扯正,撥了下被夜風吹的頭發,才敢緩慢地邁出電梯。

林宴有點看不起自己,心跳怎麼會越來越快,一點都不像他啊。

他想著,期待地向程舒諾家門的方向走去,卻在眼神落過去的下一秒,被突然撞眼簾的畫面震住,整個人狼狽地僵在原地……

※※※※※※※※※※※※※※※※※※※※

林宴:“——————”(我的心

程舒諾:“白開心了,我還以為是你的心電圖呢。”

林宴:“....................”

今天也是隨機30個紅包

小小心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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