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第180頁
今天酒局上來的人不,到后來章伯寧也來了,主人家安排的一個最近流量大的網紅,坐在他邊斟茶倒酒。章伯寧說,“你別把郭總灌醉了,人家新婚。”
郭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結婚不像結婚,兩口子也不是兩口子。各睡各的房間,聞元安每天跟他說的話,大概不會超過這三句——“早上好”、“出去嗎?”、“晚安”。不要說他被灌醉了,就是死在外面,聞元安也不會過問。
聞元安順從地坐在他邊。
郭凡看著那張素白無暇的臉,握著的手不由加重了幾分力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看看我啊?”
“你要怎麼看?”聞元安小聲說。
郭凡抬起的下,“用眼睛看,用心看。”
對視了不過十來秒鐘,郭凡就忍不住吻了上去,聞元安掙扎地厲害,拼命說著不要。
他把在沙發上,剪起的手高舉過頭頂,“不要什麼?我是你丈夫!”
“你說你不會勉強我的。”聞元安對他喊。
郭凡一邊吻著,“就今天一次,你就當可憐我,好不好?”
聞元安還在說不要。沒有了別的詞,滿腦子只剩一個不要。扭著子不停反抗。
郭凡又要解的服,又要抓住的手,左右不得法,他心頭一燥,重重打了一個掌。
聞元安被打懵了。從小到大,沒有人打過,聞方旬再強也沒有。
也沒有捂臉,手無力地從沙發邊緣吹下來,瞪圓了眼睛看著頭頂出的枝形水晶吊燈,隔著郭凡起伏的背影,聽他一邊說對不起一邊解的扣子,看燈纏過來又繞過去。想起川端康的《雪國》,「綴滿銀河的星辰,耀點點,清晰可見,連一朵朵亮的云彩,看起來也像粒粒銀砂子,明澈極了。」
聞元安眼前也是一粒粒破碎的斑點,順著眼角的淚水進的頭發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郭凡才從上翻下去。
聞元安跑下沙發,走到那堆屬于的服旁邊。沒回頭,卻恨意昭然的,“你不要看我。”
郭凡把頭枕在手上,“元安。你不要怪我,我太你了。”
聞元安蹲下去,把臉埋進服里,終于哭出了聲。這是郭凡第一次打。
龔序秋臨時被通知去翻譯院加班不回來。陳晼在于祗家待到很晚也沒走。
洗完澡,換了于祗的睡出來時,看見盤坐在地毯上,聚會神地看正在柏林國際會議中心舉行的全球能源峰會。
陳晼站后面看了一會兒,“這群人研究出什麼策略了?”
于祗真誠地說,“我一個字沒聽,但鏡頭給了江聽白三次。我就想再看看,還有沒有。”
這個有著俊雅的、東方面孔的男人,灰西裝的領口夾了一枚長方形的列席證,雙手疊著放在上。在一群正襟危坐的人群當中,顯出和周圍環境不一樣的懶散來,于祗從他微皺的眉頭里瞧出了幾分不耐煩。
端起桌上的水晶方杯灌了一口白蘭地。
味道還是一樣沖,嗆得頭滿是辛辣,和那天在閣樓上看土星時喝的差不多,不知道江聽白怎麼會喝這種酒?
陳晼對他的繁忙到震驚,“江總真一年到頭在開會啊。”
于祗嗯了一聲。
陳晼又理解地點點頭,“所以人脾氣差點也應該,要我說他還是子太好。天天過這種日子,誰他媽能不煩吶?換我直接素質大跳崖。”
“什麼日子?”于祗沒轉過彎來。
陳晼指了指那兩尾紅龍魚,“有大把的錢,但沒時間花。”
又轉回來指一下于祗,“守著天仙似的夫人,也不能每天睡。”
于祗在酒的作用下暈了過去。
等再度有意識,掙扎著昏昏沉沉要醒來的時候,仿佛聽見簡靜和陳晼兩個人在說話。
簡靜帶著十二分的得意問,“陳晼,你說周晉辰答應和我結婚,怎麼能那麼痛快啊?”
陳晼用力哼了一聲,“當然是想無聊的時候看搞笑發瘋唄,否則還能是為什麼?”
“......”
簡靜又拿出微信給看,“你哥昨天半夜問我談過幾個男朋友,我裝睡著了沒敢回,以前龔序秋問你的時候你都怎麼說?”
“我跟他說我從小到大,一個男朋友都沒談過,”陳晼翻了一頁雜志,“都是一些關系比較好的朋友而已。”
簡靜驚訝地啊了一聲,“這樣騙人不太好吧?”
陳晼指了一條HW的winston cluster系列的鉆石項鏈給看,“買這個。我沒有騙人啊,是關系比較好。他要是再繼續追問你的話,你就告訴他,只不過關系好到可以接吻。”
“......”
“相信我。他們都很識趣,一般不會再問。”
“......”
于祗在這段越來越荒誕的對話中坐起來了眼睛。
披頭散發地問,“這是在哪兒啊?”
簡靜招手了一下空姐,“于小姐問飛機到哪兒了。”
空姐的雙手疊放在小腹上,禮貌地說,“還有三個半小時到蘇黎世。”
“哪兒!”于祗像夢游一樣喊起來,覺得自己仍然在夢里,“你說哪兒?!”
陳晼喝了一口咖啡,“章伯寧請大伙兒去瑞士雪,我把你也給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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