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確實也沒吃，但現在一點食都沒有。

陸聞檀下樓來，已經在餐廳坐著了。

“吃，看我做什麽？這是你吃的。”陸聞檀順手給夾菜。

但是顧言沒筷子，而是看著他，“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也很堅決，我們是不是應該談談，重新考慮……”

“吃完再說。”陸聞檀又給夾了另一個菜，表也稍微落了一下。

但語氣不容置疑。

顧言聽得出來，無論說什麽，他現在肯定都不想和聊這個問題。

在跟在一起這件事上，他確實一向都是固執的，所以不願意聊。

但顧言真的怕。

“其實，真不是必需品。”顧言還是自顧繼續說。

他不想聊，也得說。

“相比起命，這本不算什麽。”

陸聞檀抬頭朝看來，“那可能這點上，你我認同有別。”

“跟我命一樣重要。人生枯燥，我好容易找個東西讓我這生命稍微有點彩頭。”

他還是那麽看似輕快，實則篤沉的語調，略頷首，“先吃飯，聽話，這事你不用管。”

顧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怎麽不管？老爺子把話說的那麽清楚，就是為了我主離開你。”

陸聞檀：“那你就裝聾作啞。”

輕輕吐出一口氣，看著他。

陸聞檀大概不會懂們這些底層人的痛點。

是腳的，可以裝聾作啞。

可邊的人不腳，他們有家庭，有孩子，他們經不起老爺子這樣遷怒折騰。

一個麥苗，讓袁圓幾乎崩潰，還要照顧後丈夫的和心，幾天的時間，黑眼圈那麽重，一天可能隻睡兩三個小時，眼可見的憔悴。

一個家庭，很容易就這麽被毀了的。

更別說華裏裏了。

就這麽一個朋友，好不容易遠離那個可怕的原生家庭，充滿希的開始經濟獨立。

眼看著要實現經濟自由了，固然把憧憬的未來猛然拍滅，多殘忍？

“我做不到。”顧言直直的看著他。

陸聞檀終究是停下了吃飯的作，顯然也沒什麽胃口了。

但是看向，目和語氣，依舊是耐心的，“說好的，凡事一起理。”

“你好好上你的課，我理完你再理會。”

想了想，陸聞檀知道在擔心什麽，補充了一句：“華裏裏不會有事，叢速盯著的安全。”

“上次不是說了約出來聊聊你車禍的事？正好約出來見見。”

讓們倆找時間就能見著麵，會比較安心。

顧言不太讚同。

“我課程比較滿，華裏裏最近應該也忙著拍戲的。”

剛簽了紫金傳不久，肯定要好好表現才行，不然陸野那個沒定的，保不齊也因為遷怒華裏裏呢？

陸聞檀挑眉，“你不用擔心你朋友，有人照顧，見了麵就知道了。”

顧言沒有強行要跟他繼續聊分開的事，但這個念頭依舊沒有拋棄，隻是不想惹陸聞檀強烈的反。

等過兩天，專門找時間和他談吧。

和華裏裏約在了周三，下了課，別人也下班之後。

沒讓陸聞檀接，自己打車從商大過去。

約的是南都，不過不是進主會所，而是去南都側方小館，在雅間吃飯。

顧言到的時候，華裏裏比還早到，正嚷嚷著呢，已經喝了一杯茶，然後看到叢溫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都愣了一下。

華裏裏差點吐出喝下去的水，“你怎麽在這裏？”

真想不想看到這人啊。

叢溫表也沒好哪兒去，“我還沒問你呢！你是不是跑錯地兒了？這地方茶點致量小，你可吃不飽，你得去大排檔！”

華裏裏：“滾~涵誰呢？”

不就是上次多吃了他幾塊麽？

那他還占了便宜呢！

說完，華裏裏不客氣的罵了句：“批。”

叢溫也不樂意了，“罵誰呢？信不信把你堵上！”

華裏裏著脖子，“來來來！正著，你堵我快點，不堵我是你幹媽。”

“誒我！”叢溫狠狠吸了一口氣，作勢就想用茶杯扔。

顧言聽著他們一來一回的對罵，終於出聲：“你們倆認識。”

兩個人齊齊噤聲。

然後回了句：

“不認識！”

“狗認識他！”

顧言忍不住笑，倒也想起來了，上回讓陸聞檀幫忙華裏裏轉合約的事，好像是叢溫去執行的。

陸野事後說過他們倆當麵接吻來著。

顧言眉頭就挑了起來，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們倆以前接過吻？真的假的。”

雅間裏更是死寂了。

叢溫轉向，“太太，我奉命提前過來給您點菜的，點完就去忙，陸總一會兒就來了。”

顧言當然是微微笑，“好啊。”

又囑咐了一句：“華裏裏喜歡吃，你多點兩道？”

叢溫對著顧言，自然是微笑服務，“好的太太。”

但是華裏裏順著顧言的話，叮囑他“多點幾個聽到沒？”的時候，叢溫臉上的笑容一百八十度逆轉。

“長得跟pig一樣還吃！也不怕胖死，誰敢找你拍戲？”

華裏裏最怕胖，抓起杯子威脅，“你再說！”

叢溫笑瞇瞇的往後退了退，“太太，您慢用。”

顧言笑笑，“要不你也吃兩口再走？”

叢溫擺手，“吃不下，倒胃口。”

然後走了。

華裏裏在那兒吐槽，“人長得帥帥的，真的太臭了。”

“這你都知道？”顧言笑瞇瞇，“真親過了？”

華裏裏瞪，不讓提。

包廂外。

叢溫走到電梯那邊，就看到了不遠的徐宴禮，愣了一下，“徐總也來這裏？”

徐宴禮單手兜，另一手握著手機，閑適勾，“和你們陸總約了的。”

那不是巧了？叢溫指了指後的雅間，“是那兒？”

徐宴禮也隻是擔心，“可能是。”

實際上他剛剛已經到雅間門口了，知道陸聞檀還沒到，就又撤了幾步，正好簡短接了個電話，剛掛掉。

剛巧，電梯開了，陸聞檀從裏頭出來。

抬眼看到他們倆，頷首衝徐宴禮打了個招呼，又看了叢溫：“太太到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