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醉》第833章 試一試皇后
閔安說完之后沒等王懷魯回答,就已經自己一敲拳心,神篤定。
“是了,朝中本就沒什麼銀錢,國庫也早就被廢帝耗得虛空,蕭厭那廝登基之前就算有所積蓄也并不太多,那時候連派兵討伐藩王都湊不足糧草,他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之前從我們幾家手中搶走的那八十萬金。”
當時蕭厭咬死了那八十萬金不放,很大原因是他手中沒錢。
那八十萬金幾乎要了世家半條命,落在蕭厭手中也了他初登基后安朝廷、征伐藩王甚至是后來連番改制的底氣,如果放在平時,那些金子足以充盈國庫維持朝廷運轉三五年時間,待到朝政改革穩定下來,蕭厭坐穩皇位,各地稅收反哺國庫滋養朝廷。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是,朝中不打仗。
在場其他人聽著閔安的話也是約明白過來,他們這些人雖不在戶部,但為世家掌權之人也都懂得數算之事。
他們只要大概估算一下就能知道蕭厭奪位之后陸續用掉多金子,直到南北開戰之前,他手頭能剩下的恐怕不足半數。
如果只跟北陵打仗,那些金子足以支撐個半年一年,可偏偏蕭厭不知足想要一口氣拿下南齊,野心想要借南齊之力北上,以至于南北同時開戰,他手頭那些金子勉強維持兩地戰場。
南齊速戰速決,調兵北上支援,再加上南齊議和之后所得“賠償”,西北戰場自然不會軍需匱乏,可如今西疆各部攪合進來,齊國皇帝左右搖擺議和之事拖延,南齊戰事一時半會兒難以結束,北地那邊得不到支援自然也就跟著困。
“蕭厭在南齊那邊出了問題,皇后本就是在虛張聲勢。”
段志儒寒聲道:“這般強勢迫世家,不惜大干戈朝石慶榮下手,就是想要讓我們以為有底牌,鬧出這麼大的靜不過是為了遮掩西疆的事,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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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幾家驚懼之下拿出銀錢填補國庫空虛,好能助蕭厭保住兩地戰場!”
其他人聞言都是反應過來。
“倒是好大的心思!”
“皇后未免太自負,就不怕鬧的太過,真的我們幾家造反?”
“個瘋子,這麼我們,真以為我們不敢翻臉?”
王懷魯聽到其他人罵聲,只說了一句:“若無西疆消息,你們可敢翻臉?”
其他人罵聲一頓,都是臉難看。
別看他們上說著魚死網破,可世家在朝中安逸太久,他們九家底都在京城,如果不是真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誰都不會真冒著全族被滅的風險去走這最后的路子。
惠王看著他們臉冷哼了一聲,他就知道世家這些人狡詐,看著像是跟他同坐一船生死與共,口口聲聲說要幫他奪權甚至助惠王府子嗣上位,可實際上不過是空口畫大餅。
惠王冷笑:“皇后怕是早就知道你們和本王之事,所以才會提前手,此番若是能嚇得住你們,你們不僅會舍了本王和閔三他們,還會主跟皇后投誠拱手送上戰馬銀錢。”
世家幾人聽著惠王滿是嘲諷的話臉上都是浮出抹心虛,大多都避開惠王視線,因為他們很清楚,真到了那一步他們十之八九會像是惠王說的那樣。
屋中氣氛一時尷尬,閔安咳了一聲:“好了,眼下最要的是商量一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其他人瞬間來了神。
“自然是跟皇后手!”
“對,眼下蕭厭被南齊牽制,北地也不回兵力,這個時候當然要趁他病要他命!”
“皇后敢這般鋌而走險,恐怕南北戰場上是真的快維持不住了,我們這會手皇后只有敗退的命!”
眾人滿臉興,仿佛已經想到他們揭穿皇后厲荏,世家重朝堂手握朝中大權的時候,惟獨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那位小崔大人突然說了一句。
“可這些都只是你們猜測。”
其他人臉上興一頓,扭頭看向他。
崔宇被他們看的一哆嗦,著頭皮小小聲地說道:
“陛下就算被牽制在南齊,西北戰場糧草不濟,可你們別忘了皇后娘娘后還有左州顧家,那顧鶴連跟榮國夫人的關系你們都清楚,皇后如同他半個兒,要是真到了那一步,顧家不會坐視不理。”
“而且陛下離京前將京中一切都給了皇后,西北是調不回兵力,但是京郊四營還在呢,還有軍,京巡營,甚至是黑甲衛,那都是皇后手里殺,林林總總三、四萬人是有的。”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們猜錯了,郭常鳴和石慶榮的事是意外,皇后真的只是意外發現刑部的事,想要借著機會拿打世家,陛下那邊并無你們所說的意外和捉襟見肘。”
“你們卻在這個時候提刀造反,真撕破臉皮皇后無所顧忌之下,咱們幾家在京中的人能抵擋得住皇后手里那幾萬兵力嗎?”
崔宇瞧著他們越來越難看的臉忍不住了脖子,卻還是壯著膽子將話說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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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底氣那麼足,連梁相的面子都毫不給,別真咱們想錯了一頭撞上去自投羅網,反倒讓皇后有機會和借口將咱們世家的人一鍋端了……”
帝后想世家可不是一天兩天。
崔宇的話如同一潑冷水,將剛才還滿是興的幾人澆了個頂。
他們這時候才想起皇后可不是一個人,手中還有京中數萬兵力的,就連朝廷里也還有曹德江等人幫扶,他們要跟皇后斗,那勢必是要撕破臉,萬一南齊的事是他們猜錯了,也算錯了皇后用意,那可是拉著全族的人去陪葬。
閔安他們面面相覷,就連惠王跟王懷魯臉上也是出遲疑。
段志儒有些暴躁:“那我們怎麼辦?難不就坐著等死?”
王懷魯沉了下:“不如試試皇后。”
眾人看他:“怎麼試?”
王懷魯:“去找梁相,說世家這邊愿意跟皇后服,但是五倍數量太多,而且糧食馬匹也難以籌措,就說你們愿意用雙倍數量的銀子換皇后收手。”
“你們幾家將銀子籌出來,讓梁相直接帶進宮中,如果皇后態度強依舊不肯罷手,那我們之前猜測恐怕是錯了,可如果皇后收了銀子化下來,甚至是見好就收……”
閔安沉聲道:“若見好就收,那就說明是真的心虛,南齊戰場出了問題,朝中糧草軍需難以為繼了。”
王懷魯點點頭:“對,若真到了那時,便能敞開了手。”
就算皇后手中有足夠的兵力,可是蕭厭被困在南齊戰場,西北戰事更是難以為繼。
這種時候皇后敢拼著玉石俱焚跟他們撕破了臉直接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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