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年人參吊著，鐘氏最終還是逃不開死亡的命運。

鐘氏傷太重，說不出什麼話來，那這種沒用的人，留著也沒什麼用。

裴珩與許婉寧站在床前，用銀針扎醒了鐘氏。

鐘氏不敢彈，嗚嗚地哭著，驚懼地看著裴珩和許婉寧，猛地搖頭，似乎是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系。”裴珩將裝千年人參的碟子挪走了，“你用了我這麼多的千年人參，一個小小的問題你都不回答，我這個人，比較小氣，你不說話，我就不給人參了。”

鐘氏嗚嗚的哭著，“不，不。”

“你是不是在等裴文定回來？”裴珩問：“等他回來給你做主。”

鐘氏閉雙，驚懼又狠地瞪著裴珩，“死，死，死！”

裴珩角輕抿，笑出了聲：“你要我死！”

“嗯嗯嗯，死死死！”

“哈哈哈。我不僅沒死，我還活得好好的。”裴珩端了一把椅子，就坐在鐘氏的旁邊，跟小聲地說話。

若是沒聽到他說話，還以為他們祖孫深，直到聽到裴珩說。

“元氏染病，是我們做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尚蕓人，也是我們做的，讓你們國公府分崩離析。”

“裴聰染上烏石散了，這種烏石散，吸多了，他會再也戒不掉，這一輩子都離不開。不過他的一輩子也很短，能再活十年算他好命。當然了，如果鎮國公府被他賣了沒兩年就吸了，那他的一輩子就只有兩年。”

“啊，啊，啊……”鐘氏著床單，氣得只剩下嚨里的汩汩聲：“死，你死，死，死！”

“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會活得好好的，看著這滿是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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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的鎮國公府垮掉，分崩離析、家破人亡。”

“做夢，你做夢。”

裴珩抿，眼睛難得的溫：“你放心，我會看到的，就算我看不到，我兒子也會看得到，他會告訴我的！”

鐘氏瞪著裴珩，“你不是，不是……”

“在那之前，阿寧就已經懷上了我的兒子。”

鐘氏看看他邊的許婉寧，終于恍然大悟：“是，那天是？”

“看來，那天算計我的人，也有你一份。”裴珩搖頭笑：“你什麼都不說，也沒關系，我連失散了六年的妻兒都能尋回來，你跟誰做的那些腌臜事，我也一樣能查出來。”

裴珩起，攬著許婉寧的肩膀，走出了這臭烘烘的屋子。

鐘氏沒了千年人參吊著，又氣急攻心，長了手，指向門口的方向，嚨里不停地發出“吼吼吼”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弱，舉起的手，也漸漸地落下。

床上的人，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第二日一早。

下人醒來，聞到一濃烈的惡臭味，雖然不敢抱怨，可眉眼間擰的川字，出了心里的嫌棄。

下人捂著鼻子從床下將恭桶拿了出來，不由自主地嘔了好幾聲，“嘔，嘔，嘔……”

嘔著出去洗恭桶了。

天也亮了，人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氏吃過

了早飯，就到了祥寧居看鐘氏。

在門口，正好到來看鐘氏的陳氏。

妯娌兩個面上倒是和和氣氣的，一塊進了屋子。

進屋子之后，屋的惡臭味，熏得人幾作嘔，好在氏帶了厚厚的面紗，將臭氣擋住了。

陳氏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只是用薄薄的帕子捂住口鼻，當下就臭得早飯都吐了出來。

“嘔……”陳氏跑出去吐了，又正好到來看鐘氏的裴文軒和郭敦旭，同來的，還有京都的一些朋友，都是來探鐘氏的。

一群人站在門口，正好看到陳氏跑出來吐得七葷八素。

“你這是做什麼？”裴文軒沒好氣地問。

他好不容易帶了一些朋友過來，一過來就看到陳敏之吐得稀里嘩啦，一把鼻涕一把淚。

陳敏芝眼睛被淚水糊住了，并沒有看到裴文軒后的客人，嗚咽著哭著：“太臭了，好臭啊，里頭實在是太臭了。”

裴文軒剛要小聲呵斥幾聲：“注意點，好多客人。”

陳敏芝了眼淚，這才看清楚來人，剛把眼淚抹干凈，就聽到里頭傳來的哭聲：“娘，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娘，您醒一醒，醒一醒啊！”

裴文軒帶頭沖了進去，就看到氏和丫鬟跪在床邊嚎啕大哭，“娘啊，娘啊！”

裴文軒已經顧不得臭氣了，跑過去看了一眼，就看到鐘氏躺在床上，雙眼閉著，安詳得很。

再，已經冰涼僵。

裴文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啊，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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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啊……”

陳敏芝跑了進來，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郭敦旭帶著客人也進來看了一眼，看到主人在哭，客人也沒逗留，紛紛表示，辦喪事的時候，他們再來吊唁。

說完，一同離開。

雖然這群人沒說什麼，可是陳敏芝嫌自己婆婆臭的事，已經在他們心里打上了標簽，再看看人家大夫人，跪在地上毫不嫌棄的模樣，誰孝順，誰不孝順，心知肚明。

鐘氏死了。

裴文軒雖然哭得很傷心，可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解了。

他立馬讓人將鐘氏的尸搬進了棺材里，放在了大堂，開始準備悼念的事。

終于遠離那個臭烘烘的屋子，裴文軒心好了很多，可靈堂都搭起來了，裴聰還沒有回來，裴文軒的心怎麼都好不起來了。

“他到底死哪里去了？去找，去找！”裴文軒這回不敢讓裴忠去找，找到了裴珩，請求他：“阿珩啊，你的金麟衛耳目眾多，你去將你那個不爭氣的表弟找回來吧。祖母都不在了，他得送祖母一程啊！”

裴珩自然同意：“那我讓屬下去找找看。”

“唉，你的人，小叔放心。”裴文軒還提醒裴珩：“這事千萬不能聲張啊，你表弟的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我不希他再因為這件事被人脊梁骨。”

“好。”

金麟衛很快就出去找人了，他們做事安安靜靜，不聲張，做事效率也高，不過一日，就找到了裴聰。

但是，金麟衛帶不出人，要裴文軒親自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