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時間心頭有些五味雜陳，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

微微仰頭看向窗外平靜了會兒後，轉頭，看著前座，真誠說了句：“其實你對我們家棠棠也算是不錯了。”

江南庭一怔。被突如其來的一聲慨嚇到，手裏握著方向盤差點打了。

除了有點被認可的驚喜，江南庭心頭更多的還是心虛。

“我對……”

江南庭抿了抿，而後長歎一口氣，不再掩飾自己的歉疚。

“一直都不好。”

阮棠一怔。

“跟在一起那五年，我一直都隻顧著自己的工作，很陪，也從沒關心過真正想要的是什麽。我一直都愧對。”

阮顯然是也沒想到江南庭不僅沒有驕傲收下自己的誇獎，甚至還歎著自己的錯誤在虔誠的抱歉。一時間弄的也是有些措手不及，更是意外當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些年我也一直沒來這裏看過您。那五年作為男朋友來說，我真的非常失職。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照顧阮棠。”

這句抱歉是江南庭一直都想說的。

隻是之前總是出了這樣那樣的岔子，跟阮棠待在一塊的時間幾乎就沒有太平過，以至於一直沒有好的時機適合開口。

雖然說今天在這車上也不是非常合適，但江南庭更擔心下次有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就索不再猶豫糾結了。

阮棠心頭狠狠一震，貝齒咬著下，心瞬間激起千層浪。

阮也愣住了。

道歉的話其實江南庭不是沒有說過，隻是每一次給的覺都不如這一次來的深沉震。

沉默了許久後，阮看向側的阮棠，眼神忽然一下堅定的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而後牽起的手，手掌包的的搭在自己的上。

“之前的事我們就都不說了。”阮說道：“這次的事我也得跟你說聲謝謝。如果不是你出麵，村裏的那些個混賬我這輩子是都沒有能力去收拾的。可能就算我豁出這條老命都換不來那些畜生一句道歉。”

阮棠眼眸一閃。

天曉得要做出這種決定說出這些話要下多大的決心。

肯讓步，就說明真的不再跟江南庭去計較之前明雪幹的那件事了。

而前排的江南庭也是他同樣的反應。

這回是真的徹徹底底隻有驚喜了。

“這都是我該做的。但也隻是讓他們嚐到了牢獄之災，還是太便宜他們了。”江南庭說道。

當年阮棠可是差點就被死了。

這些人隻是進去坐牢，吃穿依舊，節不嚴重的幾年後出來又是過之前那樣的逍遙日子，相對於阮棠當年的境來說，這種懲罰真的太輕了。

向來心腸、善良的阮聽著江南庭這樣說也忍不住附和道。

“是啊。可憐了我們家棠棠，這輩子跟著我就沒過過好日子。這麽漂亮又這麽聰明，還努力懂事，隨便放在其他家庭條件稍微好些的人家那現在出來都是大人，沒有人敢欺負的。”

阮雖然每天都在對著那些傷害過阮棠的村民撒氣，但心裏最怨的還是自己，也是因為如此，所以心裏才一直過不去那關，一直沒辦法淡忘掉，沒辦法不去在意這件事。

阮棠反握住的手，輕聲玩笑道：“是嫌我現在沒本事啊。”

揶揄著想用開玩笑的方式將這件事就此給輕易渡過。

阮趕解釋道：“怎麽會，你讀了那麽好的大學，畢業以後不像人家小孩那樣需要父母安排才能找到好工作，自己順順利利的就把這些事給解決了，你這麽厲害，怎麽會是沒本事呢。隻是覺得你應該過的更好的。”

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難得休息回老家，卻又急急忙忙的搬出來。

阮棠輕拍著的手背：“我覺得我現在過的就很好，我想做的事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馬上就要完，而且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能吃飽，能穿暖，能跟待在一起，這對我來說就已經是非常圓滿的生活了。”

阮還企圖想要說些什麽，阮棠先一步開口出聲道。

“，不是那些遙遠偉大的理想才能被稱為幸福圓滿。我覺得能把平淡的日子過好，過的安安穩穩也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樣的。”

雖然沒有一個相對公平的年和過去，沒有強大的家庭背景，但起碼有一個隨時都在心疼自己支持自己的。

也並不是一無所有。

是這一點，就足夠慶幸了。

江南庭那麽優越的世不也照樣不完有缺點嗎。

沒有人是完的，也沒有人能做到徹頭徹尾的完。

知足才能常樂，這才是人家百態。

阮聽著阮棠的安，心裏的那些失落和愧疚逐漸都在放鬆平。

而後也跟著就想到了江南庭的家庭。

“小江啊，我聽棠棠說了你家裏的事了。你這麽些年，也不容易。”

江南庭角抿，現在再想起明雪和做的那些事，心裏還是沒辦法徹底平靜下來。

明雪這些年給他帶來的影一點不比王家村那些尖酸刻薄的人帶給阮棠的影小。

是每次想起每次都會憤慨的程度。

江南庭到現在也沒辦法輕易說出一句不在乎了、都過去了。

這些經曆這些事，這些帶有明雪影的記憶就像是一塊巨石一樣在他的心口讓他無法放鬆，讓他無法徹底的安然度日。

他沒接話，安靜的讓人有些擔心。

正好到了可以駛服務區的口，阮棠順勢提醒著他拐彎開進去。

阮擔心自己說錯了話才讓江南庭的緒一下變得那麽不好，當下就有些憂慮的看向阮棠。

阮棠朝了口型，遞了個眼神，阮就尋了個借口下車了。

車上隻剩下阮棠和江南庭。

阮棠醞釀了會，正準備開口，江南庭卻忽然先出了聲。

“我是不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