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地點是一家特菜館，包廂很大，還有K歌設備，黎念跟朋友到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人在嗨唱歌，不人都很麵，在社團和校活時見過。

這次聚會聯合了隔壁京大一起，聚會人員中男生比重大幅增加，黎念意外認出幾個高中同學，對方還朝打招呼。

“人都來齊了吧？”

負責這次聚會的是大四學長，已經被保研，閑工夫特別多，他擅長社，跟這裏每個人都，也是黎念同所高中的學長。

掃了一圈在座的人，學長扭頭問正點歌的男生，“騰子，你沒把路柏川來啊？”

他還想認識認識這位高中學弟的。

騰子的男生也是京大的學生，無奈攤手，“他不來的。”

路柏川很難約的，脾氣大病多，嫌吵嫌無聊，對這種聚會活本沒興趣。

學長不信這個邪，“你給他打電話，他過來個麵，就待兩分鍾。”

電話打通，清朗微磁的嗓音從聽筒中傳出來，“嗯？”

“路哥，你來聚會一趟唄，大家都在呢，不來多不給學長麵子。”

路柏川語氣微冷，懶懶道，“我用得著給他麵子？”

“不是這個意思，”騰子苦哈哈地說，“我對象是他妹妹，你就算為了兄弟的生活呢，過來待會兒吧。”

那邊沉默了兩秒，路柏川說，“地址。”

騰子趕把地址發過去。

人已經差不多來齊，菜也開始上了，黎念安安靜靜地吃東西，看好像很向的樣子，一男生笑著逗說話，“同學，你話好啊，跟男朋友話也這麽嗎？”

黎念還沒說話，邊一起來的生朋友就笑著反駁，“念念沒男朋友的，要不你試試？”

男生有點驚訝，他以為這麽漂亮的孩肯定早被別人追到手了，聞言立刻就接話，“行啊，我特別樂意。”

周圍人起哄，“哦哦！可以啊，直接求！”

男生也不臉紅，把手機遞過來，“同學，先加個聯係方式悉悉？”

黎念抿著，一點也不想把聯係方式給出去，以前都是直接拒絕的，但現在大家都在起哄，不好駁人家麵子，正猶豫著，另一桌有男生站起來，朝著門口喊，“路哥！”

眾人循聲看去，黎念也轉過頭。

包廂房門被人推開，路柏川站在門口朝這邊掃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他高長，簡單的運裝也穿出清爽，眉眼微微著，看起來緒不高，徑直朝另一桌走去。

騰子連忙找了個空位讓他坐下，“謝路哥。”

要不是為好兄弟，他肯定不來的。

“是路柏川哎，”有生竊竊私語，“太帥了！我第一次見他真人。”

“我看到他的比賽視頻了，真的厲害，不愧是專業運員。”

路柏川一來，生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他那裏，別的男生就不爽了，酸言酸語，“也就一般般吧，哪有你們說的那麽誇張。”

跟黎念要聯係方式的那個男生也出聲附和，對黎念說，“看男生不能看外表，要看在，我聽說路柏川談過好幾個朋友，這種人肯定不老實，不像我，我長這麽大就談過一次。”

聽不得別人說路柏川不好，還是這種理由，黎念收起手機，“那你也不需要第二次了吧，拉低你檔次了。”

男生聽得愣住，萬萬沒想到看起來這麽沒脾氣的生說話居然也帶刺。

黎念已經不想理他，拿著手機出門找洗手間。

包廂氛圍熱鬧，路柏川沒打算待多久，但桌上有幾個高中同學，玩得還可以，不免多聊幾句。

“咱們高中真的強，出了好多厲害人，路哥就不說了，當年全市文科狀元就是咱學校的。”

在座除了特長生就是理科生，騰子第一次聽說這個，“真的假的，咱學校文科不是特別垃圾嗎？”

“真的，”那男生對此印象深刻，“是一個生，好像還是高二下學期才轉來的，我忘記什麽了……好像是路哥你隔壁班的，你記得不？”

路柏川回憶了一下，什麽也沒想起來，他高中最後一年多裏不經常去學校，記得的人沒幾個。

男生又說，“漂亮一生，你傷住院的時候，還代表大家，跟著校領導去醫院看你了，什麽來著——”

黎念從洗手間回來，發現自己的座位被後來的生占了，隻好去另一桌找找看還有沒有空位，沒想他們好像在聊自己，心跳快了起來，不自地生起期待。

然後，聽到路柏川的回答。

他說，“沒印象。”

……在妄想什麽呢。

自作多太難堪，黎念突然沒辦法再在這裏待下去，一聲不吭離開了包廂。

或許是最近跟路柏川遇見的次數太多，幸運衝昏頭腦，也讓生出本不該有的期待，黎念暗暗告訴自己，沒有什麽值得難過的，他們本就是兩條完全不相的平行線。

有人注意到黎念一直沒再回來，跟同校的生詫異地了眼四周，向人詢問，“黎念呢？黎念還沒回來？”

與此同時，那男生一拍腦門，“對對，黎念，那生黎念！”

路柏川忽然抬眼，有點驚訝。

那孩原來跟他是同一所高中的？

待話題換了個方向，路柏川拎著單肩包站起來，“走了。”

騰子：“路哥你去哪兒，不吃完再走嗎？”

路柏川沒回頭，隨意地擺了擺手，“育館。”

雖然賽事告一段落，日常訓練卻不可懈怠，路柏川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耗在泳池裏。

出了飯店，路柏川去便利店買水，用餐區坐著個孩，正一下一下把腦袋往桌上磕，樣子蠻呆。

黎念鬱悶地撞桌，額頭抵著桌麵，氣自己剛才自作多，也為自己漫長無的暗到心酸，數不清第多次問自己，不喜歡路柏川了不可以嗎？

“噠”地一聲輕響，有什麽東西掉到桌上，黎念抬起頭，一顆球形的巧克力靜靜落在手邊。

路柏川倚著牆，不知站在那裏看了多久，看到被撞紅的額頭，挑起眉梢，輕笑了聲，“還以為你暈過去了。”

便利店明亮的白熾燈就懸在他頭頂，他個子太高，這樣站著要微低著頭，一雙漆黑的眼著，眸從長睫下垂落，被他注視著，周遭都寂靜下來。

路柏川抬了抬下頜，示意那顆巧克力，“送你了。”

他推開便利店的門，走黑夜，形筆直修長。

黎念看著手中的巧克力失神，仿佛聽到心的答案。

——不喜歡路柏川了可以嗎？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