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人大漢那晚上趕了六，其中有一是一位恐怖的準帝老，差點兒把顧白水嚇得靈魂出竅。

剩下的五，顧白水其實都沒有見到它們真正的樣子。

雨幕遮住了視線，不過在趕大漢往柴房裏搬的時候，顧白水約看到了唯一的一道白影。

五黑或是暗紅的，那一白的就看上去格外顯眼。

而且很長。

白無常麵無表的轉過了，平靜冷淡的看了顧白水一眼：“是我。”

“那院外的牛頭馬麵兩位大哥也是？”

“嗯，兩。”

顧白水眼皮抖了抖，一下子就回想到了那個破廟的雨夜。

一個來曆不明的趕大漢，手裏趕著六寂靜無聲的。

而被趕的那六，是地府裏的差役牛頭馬麵和黑白無常？！

這玩笑是不是開得太大了些？

神話誌異的故事裏，從來都是牛頭馬麵和黑白無常高高在上，冷漠無的驅趕著厲鬼冤魂，什麽時候會淪落到被人驅趕的底部？

而且另外兩，一是準帝老，另一又是什麽來頭？

顧白水眼睛了，看著眼前帶路的高瘦白影，約有了一點猜想和苗頭。

這老葉府裏，養著牛頭馬麵和黑白無常，完全就是一個間的曹地府。

除了這四位名氣最大的之外，地府裏還沒麵的就隻剩下判和……閻王了。

準帝老是哪個階位？

判？還是閻王？

顧白水了鼻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涼氣。

如果按照最合理的猜想，這老葉府邸是李十一死後的大帝陵墓。

那麽唯一閻王的位置就隻能是這位腐朽大帝了。

準帝老是判？那還剩一是誰的？

細雨籠罩著整個森的府邸，白無常不急不緩的在前方飄著，顧白水也默不作聲的跟在他後。

順著長廊走過幾個拐角，白無常帶著顧白水來到了府邸深，最終停在了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麵前。

“砰砰~”

出乎意料，白無常很平靜的敲了敲屋門，不過不是出於禮貌也不怎麽恭敬，更像是例行公事的流程一樣。

“哪個？”

屋子裏麵傳來了一道沉穩清晰的聲音，白無常麵不變的抬了抬眼。

“我。”

“小白啊，”屋子裏的那人似乎有些意外，問道：“做什麽？”

“帶人。”

白無常惜字如金，似乎是覺得一問一答有些繁瑣麻煩，就補充了一句：“小姐要見的人，答對兩題了。”

屋子裏短暫的沉默了片刻，然後毫無的傳來了一句：“讓他進來。”

“吱嘎~”

木門被從外拉開，一個青年探了探頭，然後走進了屋子。

夜風夾雜著細雨吹進屋，一卷卷書頁揚起，但很快又被一張寬厚的大手了下去。

三張木桌，一大兩小。

紅的桌子最大，占據了屋子的主位，另外兩張黑白的桌子分在下麵，各自的附近都放著一個團。

顧白水已經悉了這裏的布置，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那張白桌子應該就是自己的位置了。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紅的主桌後還坐著一個穿紅長袍的中年人。

頭頂判之帽，一手持筆，一手握書，麵平靜的寫寫畫畫著。

果不其然，和顧白水猜測的沒什麽差別，走過了牛頭馬麵和黑白無常之後，他就來到了判的桌前。

判沒有在意臺下站著的那個年，在自己的書本上勾了幾筆之後，才放下了判冊，出了他的麵容。

顧白水也隨之抬起了頭，和那位判大人對視了一眼，然後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沉默，相顧無言，顧白水悵然的張了張，但木桌後的那個紅袍判還是沒什麽表。

“先生，我以為……您真的隻是一個說書匠。”

顧白水沉默了許久，長長的歎了口氣：“那其實我們在城外就見過是嗎？”

“嗯。”

本應該在酒樓裏鎖門的說書先生慢慢的點了點頭，他放下自己的判筆，抬眼說道：“你答應過我今晚不會出門的。”

顧白水抿了抿，然後突然無聲的笑了笑：“我答應過我師傅和師兄們很多事，但他們也都很清楚我不是什麽講信用的人，山裏隻有小師妹有點兒傻也有點兒拗，被騙了一次又一次，總是還有下一次。”

說書先生，也是就是老葉府邸裏的判大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眼神深卻也有了一點很遙遠的悵然和奇怪。

這年無恥的樣子，還真有些像小姐記憶深的那個人了。

也難怪小姐最後會決定在那間破廟裏和他結伴而行，再走一次那條對小姐來說很有意義的路途。

“我記得那天晚上一共有六……個。”

顧白水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六”這句話。

算上麵前的判和庭院裏的牛頭馬麵黑白無常，一共是五，也隻剩下最後那個準帝境界的老的份還沒有揭了。

“是。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加上我一共是五個。”

紅判拂了拂自己的袖，繼續說道：“那晚上起來起夜上廁所的是我們幾個的師傅，現在應該還在城外，再等一會兒就進城了。”

顧白水又問道：“那我這些考題是？”

“小姐給你們準備的。”

“有什麽用？”

“你覺得呢？”紅判麵無表的說道：“這麽明顯你不應該猜不出來。”

顧白水沉默了片刻，然後麵複雜的點了點頭：“你們是在找……真正的穿越者啊。”

紅判眼底閃過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慢慢悠悠的張說道：“當然，我們是在找真正的穿越者，已經找了很多年很多年了。”

“那麽，你是穿越者嗎？”

紅判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靜，不過視線其實一直都停留在了顧白水的上，在等著這個年最後的答案。

小姐說他不是，但到底是不是，對他們這群人來說其實很重要，就像是當年的李十一一樣。

他們在李十一臨死之前，也問了那個人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