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憎惡那個陌生的李十一，連帶著所有的穿越者。”

紅判袖飄起，在搖曳的燭火中，把那個名路子幽的穿越者拍了末。

魂飛魄散，骨無存。

屋子外的大雨傾盆而下，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四個人影消失在了窗邊。

屋子裏陷了一片死寂的沉默之中。

顧白水了袖，聽著窗外的雨聲，卻總覺得自己有些發寒。

他弄清楚了城裏曾經發生過的故事，也懂得了那個小乞丐裏的“兩個穿越者”。

李絮是認識的第一個穿越者，一個心懷愧疚的小丫頭。

李十一是見到的第二個穿越者，或者說是一個……被穿越者。

城裏的故事，在一個漫長的春季裏發生了變化。

一個陌生的靈魂來到了這個世界上，然後占據了城裏那個年的。

年變得陌生冷漠，親手殺死了認出自己的同類，然後去了很多地方，像小說裏那些主角一樣的風無限。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後有一些人在暗中盯著他，像是伺機而的群狼一樣，隻等著他出一點破綻，就會瘋狂的從影裏撲出來把他撕碎片。

在那個“李十一”證道帝的那一天，老葉府裏的牛鬼蛇神們抓住了那個機會，把這個卑劣的穿越者挫骨揚灰，挖墳掘墓。

路子幽覺得這個老宅院裏住著李十一的跟隨著，幫他的前輩守護著大帝陵墓。

但實際上，這個老宅院裏住著的是一群豺狼虎豹，殺死李十一的真正兇神。

他們在大陸的曆史上尋找著一個又一個穿越者，然後像是對待李十一一樣，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老葉府裏的兇神們憎惡穿越者，自始至終都在狩獵著每一個穿越者。

……

顧白水想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看著紅判問了一句話。

“李十一不是腐朽大帝？”

紅判平靜的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是，李十一帝的時間不過半個時辰，然後就死在了我們的手裏，哪有時間給自己取帝號？”

“可傳言裏說，李十一和腐朽大帝有關係。”

紅判瞇了瞇眼睛，麵無表的說道：“你聽到傳言的源頭，是從我們這裏傳出來的。”

“嗯？”

“我們的確覺得李十一和腐朽大帝有關係，因為是腐朽大帝創造了渾紅的不祥生靈，而李十一的後也一直跟著一隻紅怪。”

顧白水愣了一下，問道：“那李十一後的紅怪後來怎麽樣了？”

“死了。”

“死了？”

“在李十一帝的那一天，那隻紅怪和他一起死在了我們的手裏。”

紅袍判瞇了瞇眼睛，安靜了片刻後，側過頭對著顧白水說了一句話。

“我們這麽多年來發現，其實每一個穿越者的後都跟著一隻紅怪。”

“所以我們也想知道腐朽大帝到底是什麽人，那些紅怪到底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顧白水眼簾微，抬眼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是什麽人？”

紅袍判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無奈的笑出了聲。

“我們都是一群落魄的書生而已，在深山老林裏被一個小姑娘騙到了宅子裏，然後又去了長安考取功名。”

“有人考的一般，有的人考得不錯，像我和吳天的那一屆，一個文狀元一個武狀元。”

“不過也沒什麽用，畢竟小姐不會喜歡我們這些人。”

顧白水看著屋子裏搖曳的火燭，沉默了許久，這才想明白了故事的全貌。

城裏的葉家府邸是老葉府，那也證明了還有一個新的葉府，在很遠的一座山裏。

故事裏的葉家小姐離開了城，在一個深山老林裏修了一間宅院。

記得阿絮給自己講過的一些故事，和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於是很多路過的書生武夫便著了的道。

但那些書生也沒什麽怨氣，很無奈的在那座深山裏安家落戶，有的踏上了修行之路，有的去了其他的地方求仙問道。

很多年後，這些書生聚集在了一起，謀劃了一件隻有他們知道的事。

他們殺了一尊大帝，然後把那尊大帝挫骨揚灰，埋葬在了老葉府邸裏。

這或許是很久之前那個城裏的葉家小姐對李十一的報複，隻不過顧白水還不知道那個記仇的小乞丐和李十一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夜雨漸漸，窗外長廊裏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吱嘎~”

木門被從外推開，探進來了一個小腦袋瓜。

子薇看著屋子裏麵的紅袍判和顧白水，輕輕的笑了笑，眉眼彎彎巧笑嫣然。

“我都說了，他不是穿越者的。”

紅判默然的點了點頭，看著門口的自家小姐，也無奈的笑了笑。

“我想和他談談，阿遠你和爹爹在城外等我吧。”

子薇指了指顧白水，對著紅判說了一句。

紅判似乎很聽麻的話，隻是輕輕的瞥了眼顧白水，便詭異的消失在了這間屋子裏。

整座老葉府依舊是被大雨籠罩，但顧白水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好像有一些人離開了這裏，去往了城門口的屋簷下。

他們在等著府裏的，也在等著一場簡單的告別。

顧白水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對麻問了一句：“你爹爹是？”

子薇聳了聳肩：“你們見過的，那晚他還故意起夜來嚇你的。”

顧白水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個破廟的雨夜，還有站在門口努力放水的那準帝老。

“那位，是你說的老秀才？”

“嗯啊，我爹其實在修行上有天賦的，為了向那人報仇修到了準帝境。”

子薇側頭說道：“而且我爹也是一個很記仇的人，為了能活得更久些，還把自己的煉了。”

“那你呢？”

“我？”

子薇皺著秀氣的鼻尖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我其實是還好的，我討厭那個人，但也清楚李十一早就離開了這裏，所以複仇對我來說是沒什麽意義的。”

燭火搖曳，燈下的麻頗為悵然的歎了口氣。

“我其實不擅長也不喜歡修行，但爹爹和吳天他們總是想方設法的給我續命，我才能賴著不死，一直活到今天。”

“但其實對我來說，活這麽長時間好像也不怎麽開心，……是累的。”

顧白水抬了抬眼，看見對麵那個秀氣的麻開心清爽的笑了笑，有些無言的疲憊，也有些淺淺的竊喜。

“我要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