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師傅留給你的極道帝兵到底是什麽呢？”

蘇新年白飄，目平靜的看著後那個沉默無言的青年。

道上塵土飛揚，顧白水還是沒什麽反應，對自己二師兄的詢問置若罔聞，眼神掠過了蘇新年的耳邊，木訥的看著遠方。

蘇新年看著顧白水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搖著頭笑了一聲。

“師弟你不願意和師兄講也沒關係的，畢竟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不過師兄我其實也能猜到一點。”

白書生目不斜視，分外真誠的看著自己的小師弟。

“要是師兄猜錯了，你就眨眨眼睛，算給師兄一點提示如何？”

顧白水的臉上一片平靜木訥，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在想些什麽。

但蘇新年也不在意，因為他說了隻有自己猜錯的時候，才需要小師弟的提醒。

所以當他提問的時候，小師弟要麽默認自己的猜想，要麽就隻能給他一些“反應”。

“你那天晚上逃出了大帝區，是因為遇到了能威脅到你命的東西，而能在區裏麵威脅到我們師兄妹四人的，一般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我們師兄妹彼此，這是我最不想要的答案，畢竟師傅死了，守墓人一派就隻剩下我們四個家人了。”

蘇新年麵安寧，看起來頗為無奈的歎息著。

“可小師妹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麽不利的事，在三個師兄裏最喜歡最親近的就是你。”

“二師兄我遠在赤土，問心無愧，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絕對和我沒關係。”

“那就隻剩下了……大師兄？”

蘇新年說著看了顧白水一眼，沒得到任何反應，但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覺得是大師兄想殺你，所以你才逃離下了山，沿著水河想去赤土找我，這麽一來倒還真能說得通。”

白書生的聲音平淡隨意，但讓人發的是，他明明並沒有參與過任何一件事裏，但卻能在三言兩語中，把所有的故事脈絡都推演的七七八八。

就像顧白水曾經說過的那樣，二師兄是個聰明的人，一直都是。

或許他才是山上最聰明的那個。

“可大師兄為什麽突然對你手呢？你修為不過仙臺境，就算拎著極道帝兵也擰不過他一條胳膊。他為什麽這麽急呢？”

蘇新年抬了抬眉頭，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天空上的雲層緩緩浮，路邊的蟬鳴愈加熱烈。

頃之後，穿著白的書生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古怪的看了顧白水一眼。

“師弟，你是不是知道你大師兄什麽啊？”

“比如……他是紫微大帝重生？”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下來，顧白水輕輕的側過了頭，目落在了二師兄那張完到有些妖異的臉上。

“還真是啊？”

蘇新年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一樣，饒有興趣的笑了一聲。

“師弟你不用張，這件事兒二師兄我也早就知道了，要不然我這麽天才絕世，麽會一直打不過你大師兄那個老東西呢？”

“但，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新年說道這裏頓了一下，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師弟你有讀心？還是能用什麽神奇的道法監視我們兩個師兄嗎？”

道上的野風突然安靜了下來，枯樹不再搖晃，夏蠶也噤聲不鳴。

顧白水瞳孔深掠過了一極其細微的東西，口裏麵似乎有什麽破碎的件了，有些冰涼。

但所幸他眼前的二師兄似乎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太過在意，所以也沒發覺他的怪異。

蘇新年眨了眨眼睛，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湊過來輕聲揶揄道：“那師兄我看小師妹洗澡的那次，師弟你也知道嗎？”

“……”

“額，那看來是巧合。”

蘇新年看自己的試探沒什麽效果，就無奈的咂了咂：“師兄我就沒看過，不然師傅應該會把我吊在山門外邊，所以師弟你沒反應也正常。”

路邊安靜了一會兒，那個不著調的白書生突然眨了眨眼睛，又默默的說了一句。

“師弟，你說師傅那老東西會不會看過……咳咳……”

……

從到長安的路途很遙遠，但每當蘇新年覺得有些枯燥的的時候，就會敲敲手指。

兩個人腳下的土地好像突然間就短了很多，一步就邁到了視線的盡頭。

地寸，是聖人境界裏最好用的法之一。

但能施展的如此自如，甚至帶著邊的人一起穿梭的，聖人境界裏也隻有極數的那一撮。

蘇新年證道聖不過三載，但他好像已經約到了頭頂的境界壁壘。

聖人之後，便是聖王。

太下的空氣漸漸灼熱了起來，白書生假模假樣的抹了抹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然後帶著小師弟坐到了路邊一棵老樹的樹蔭裏。

他仰頭看向了遠方道的盡頭，那裏有一座龐大繁華的古城，名為長安。

“師弟，我好像猜到你怎麽得罪你大師兄了。”

白書生依著樹幹扇風，突然說道。

“你知道大師兄是紫微大帝，我也知道他是，但他不知道我知道，卻知道你知道。”

“你覺得這樣有沒有道理？”

“殺人奪寶不是你大師兄的格，而且他連你上那件極道帝兵都不知道是什麽，就更不可能隨便下手了。”

“我覺得你應該還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你大師兄，讓他覺到了危險和不安，才不得已對你出手。”

蘇新年麵無表的叼著柳枝，看似隨意的分析道：“但以我對你大師兄的了解，這世界上沒什麽東西是值得他忌憚的，唯一有一個東西……就是他上輩子遇到的最大恐怖。”

紫微大帝遇到的最大恐怖。

顧白水聽到這話，又慢慢的轉過了頭，古井無波的看著自己的二師兄。

蘇新年也習慣了這樣的流方式，自己這個瘋了的小師弟平日裏跟個木頭一樣，隻有談到他興趣的話題時，才會有這種反應。

“師弟，你知道那傳說中的紫微大帝，是怎麽隕落的嗎？”

蘇新年麵古怪的眨了眨眼睛，然後掃視了幾眼四周，才放低了聲音輕聲說道。

“你大師兄上輩子，其實是被一隻紅怪一口一口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