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是古唐國的都城，也是大陸上最繁華的古城之一。

商販貿易，科舉考核，唐國所有重大的事都圍繞著長安城這個中心舉辦進行。

這裏座建在世俗中的老城經曆了歲月變遷，滄海桑田，依舊屹立不倒，繁華熱鬧。

所以，這也是初生在這個大陸上的穿越者們，最容易選中的起始之地。

“也新手城。”

長安城裏有一門大戶人家，家姓為顧。

顧家祖先是唐祖邊的侍從，跟隨著唐祖南征北戰，出生死，最終打下了唐國浩瀚的疆土。

古唐國立國之時，唐祖親自冊封顧家祖先為“鎮國將軍”，顧國公。

爵位世代世襲，顧家嫡係隻要沒有犯擁兵造反的滔天大罪，永不獄。

“相當於人手一枚免死金牌。”

而今顧家主是當朝右相，權傾朝野，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顧家祖母是當今陛下時的娘，雖不拋頭麵，但每當顧家祖母壽辰的時候，陛下都會親自來到顧府祝壽，敬非常。

顧家也因此算是長安城裏除了皇室之外第二大的名門族。

同時在顧家的年輕一輩裏，有兩位小姐最出名耀眼。

大小姐名顧姝，是顧府大夫人的親生兒，年僅十九才貌雙絕，大方溫婉笑明，

三小姐名顧汐，是顧府四夫人的兒，年紀十七歲，生的也是明眸皓齒，但子比較清冷，與外人談。

三年前，顧府的兩位小姐被瑤池聖地的聖人老嬤嬤選中，一同收門修行，求仙問道。

顧府裏出了兩位聖地仙子，這也為了長安城裏流傳不止的一段佳話。

“今天是那兩位小姐回家的日子，師弟，你看到了對麵路口的車隊沒？那裏麵坐的就是顧家的兩位小姐，均是天賦出眾，容貌絕豔，堪稱修行者眼裏的完道。”

“咱師兄弟不說兩家話，我選點兒的大小姐，三小姐就給你了怎麽樣？”

“你這是什麽眼神？你喜歡年長的姐姐？那咱倆換換？”

“師兄我是一片好意，特意帶你來長安城裏治病的，你不會以為師兄是閑著沒事兒泡妞兒來的吧？”

“……”

“行吧行吧，師兄我其實是想和你打個賭的，賭一件極道帝兵。”

“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咱倆一起混進顧府裏，看看誰先能找出來這兩個顧家小姐，哪一個才是藏著的穿越者。”

“怎麽樣。是不是有意思的？”

……

這是蘇新年對顧白水說的最後一段話。

在那之後，他就把顧白水易容化妝拐進了顧府裏，頂替了原本顧府裏那個原本為三小姐顧汐看院奴仆的份。

蘇新年甚至很悉流程，好像提早就準備好了一個嚴謹的計劃，隻等著顧家兩個小姐回府的時機。

甚至可能即便顧白水沒有下山，他也一樣會按部就班的混進顧府裏，弄昏取代一個奴隸，然後達自己想要的目的。

顧三，是顧白水的新名字。

一個從小在顧府長大，但從未見過顧汐的奴仆。

顧汐和顧姝去往瑤池聖地之後，們原本生活的院子就空了下來。

顧家主為了不讓那兩個院子流失人氣，就安排了兩個最放心的奴仆，看家護院打理花草。

顧三的年紀不大，麵容清秀，臉頰上長著一小片灰的雀斑。這些雀斑平常的時候也不明顯，隻有偶爾笑開心的時候才會在皮下跳出來。

他在以前一直都在顧家外麵的商鋪裏做工，從來都沒有來過顧家的主府邸。

可能是因為顧三打理花草有些天賦，所以在兩位小姐離開之後，管家挑中了他來打理三小姐顧汐的庭院。

名義上來說，顧三是三小姐顧汐的私人奴仆，不用和府裏其他的奴仆一樣被隨意調遣，幹一些髒活兒累活兒。

他隻需要打理好庭院，然後等待顧汐某一天回府之後的吩咐就好。

但這一等，就是三年多的時間。

而在顧汐回來的前一天晚上，一個穿白的書生穿過了顧府的高牆，然後屈指一點，把那個在側屋裏酣睡的顧三帶離開了顧府。

取而代之的，是麵容一模一樣的另一個顧三。

“師弟，你擱這兒好好養病，師兄我去東頭的另一個院子裏當奴隸去了……嘖，怎麽說起來還有些興，難道我上還有一些沒被發掘的小癖好？”

……

蘇新年離開了院子，去另一個大小姐顧姝的院子裏當奴隸去了。

而就在那個白書生離開不久後，一直木訥著臉麵無表的雀斑年，輕輕的仰起了頭。

他看著庭院裏的一棵柳樹，陷了一片深深的沉默。

許久許久，夜幕降臨。

那個柳樹下的雀斑年眼皮了，好像很費力似的張了張，嚨裏發出了一陣沙啞幹的聲音。

“三天了，你是一口水都不給喝啊，二師兄。”

顧白水從自己屁下的石凳上站了起來，輕輕慢慢的扭了幾下自己的脖子，陳舊僵的子裏傳出了一陣清脆的骨骼撞聲音。

樹影搖晃，指尖微頓。

顧白水看上去沒有什麽變化，但瞳孔深卻自始至終沒有太多的緒，平靜的像是一灘死水一樣，安寧清澈但也幽深漠然。

那個老聖人齊聚城的雨夜過後，沒有人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傳聞中的三先生會突然發瘋，為什麽他會差點死在了城裏。

為什麽……那些老東西會放過他。

所有的一切都隻有當晚經曆過的人知道，那些老聖人不會說，而顧白水也永遠不會和外人講。

對他來說，那是人生中最絕也是最暗的一個夜晚。

超越死亡的恐懼和靈魂上的雙重屈辱，差點將他的神智摧殘殆盡。

如果不是口那麵鏡子“回返照”，顧白水應該會徹底的死在城裏。

不死，靈魂崩碎，變一無意識的行走。

“但既然這麽艱難的活下來了，總得有點兒人生目標要做啊……”

顧家角落的一個庭院裏，材瘦弱的雀斑年慢慢的走到了柳樹的樹蔭下。

他低垂著眼簾，看著庭院裏那棵老柳樹上枯燥綻開的樹皮沉默了許久，突然悄無聲息的咧開了角。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樂兮……”

“去殺聖人吧，在他們老死之前一家家來，隻是多挖百餘個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