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大帝是古時候道佛貫通的人族大帝，生在葉天帝的時代之後。

道帝境，佛若佛陀。

祂留下來的《金剛經》頗當時的唐帝推崇，也是佛道的主流派之一。

《金剛經》文中有兩段話，給當時還在區山裏的顧白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句是：“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即為離於者。”

意思為：“舍去自己的相，忽略他人的相，模糊眾生的相，連皮囊之的靈魂相都一視同仁，這樣才是真正的大，離相修行。”

《金剛經》的佛法講究的是人人平等，所謂的相也有很多解釋，可以認為是“外貌皮囊”，也可以認為是“心”。

當眾生的相不再執著，就會懂得最深層的道理：人無異，萬般無異。這輩子的人是我自己，但是下輩子投胎轉世不一定是人。

人就像掉服一樣，這一世人的樣子是他，但是也有個靈魂的我在六道裏回不止。

而這，隻是顧白水開始的時候對《金剛經》最略的理解。

他突然想到，如果把神秀大帝的這段話聯想到“穿越者”的話，你會發現整句話又有了完全顛覆的意思。

無我相——我原本的相貌沒有了。

無人相——另一個人的相來到了這個世上，卻使用著不屬於他的相貌。

無眾生相—不止是我一個，眾生中有很多人都被模糊了原本的相貌，他們後站著另一個陌生的靈魂。

而下一句的無壽相者，解釋起來就更加讓人覺得驚悚和骨悚然了。

“世人都應該有要求生命存在的權利，不應該‘奪取’別人或‘占據’其它眾生之命。”

這句話聽起來，怎麽都像是神秀大帝在敵視和勸誡著一個特殊神的群。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占據別人的生命和所有。

“神秀大帝的時代在葉天帝之後，那是不是說明，祂就是曆史上第一個經曆了大批魂穿者降臨的人族大帝？”

顧白水約猜想到了什麽。

“如果神秀大帝以一個主宰者的份，察覺到大陸上突然多出了一批陌生的靈魂，祂又會怎麽樣呢？”

“是抗爭，是和談，還是發生了什麽其他的事？”

顧白水覺得，這個神秀大帝應該和那些穿越者之間發生了一件很神久遠的故事。

甚至可能還涉及了另一尊更恐怖的存在，腐朽大帝。

而且據大帝區裏麵對神秀大帝的記載，祂修行佛道的時候和彼時的唐帝走的很近。

現在的長安城就是神秀大帝那時候的道場。

這樣想來，或許可以通過神秀大帝的故事，來了解曆史上那第一批魂穿者，也有機會揭開腐朽大帝神的真正麵目。

……

庭院之中夜風呼嘯，屋簷上有一隻黑貓突然尖了一聲，然後跳了花叢裏。

屋子裏的雀斑年睜開了眼睛，看著手裏破碎的銅鏡沉默無言。

青銅鏡在城裏算是救了自己一命，但也因此破裂了幾十塊碎片。

顧白水把這些碎片拚湊在一起之後，青銅鏡麵上不可避免的多出許多巨大的貫穿裂紋。

這帶來的影響也很明顯，一是青銅鏡能探查的範圍小到了不足十分之一的地步。

二是使用的時候，青銅鏡對顧白水和自己本源的消耗變得更加嚴重。

三天之，青銅鏡最多隻能使用一次。

要想下一次使用，就隻能再多等三天。

將青銅鏡安安穩穩的塞進口裏，顧白水倚著床腳，抬頭看向了窗外昏暗的庭院。

比起神秀大帝那遠古時代的事，顧白水此刻更好奇自己的師兄經曆了什麽，怎麽會招來滿院子的紅骷髏。

“紅骷髏，白骨皮，即是空，空即是。”

“這是金剛經裏的第二局文，所謂的紅骷髏和白骨皮，也為了神秀大帝的標誌符號。”

顧白水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語著。

“難道說師兄這次來長安城真正的目的，就是探尋神秀大帝的道場跡？”

“神秀大帝的確是大帝區存在之前的人，所以區裏祂的墓陵按理也是空的。師兄從來不會做毫無準備的事，他應該是得到了什麽消息，才在這個時機回到了長安城裏。”

顧白水安靜無聲的歎了口氣，對於自己二師兄跳玩兒的子，他其實也沒什麽辦法。

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二師兄到底想要什麽。

二師兄是那種可以一邊和你說說笑笑，一邊用刀子挖開你口的人，也是那種敢膽大妄為把自己背後給陌生修士的怪人。

即便你在得到他信任之後，選擇背刺捅他一刀，他最多也會躺在地上一團，然後滿臉幽怨的說一句。

“你好毒~”

“二師兄這種人，這輩子應該都很難找到能讓他吃癟的道了。”

顧白水搖了搖頭，但他其實也並不知道，就在他今晚取出青銅鏡之前，某個和他二師兄無恥的有些相似的顧家小姐，滿臉無辜的擺了蘇新年一道。

顧姝的院子裏熱熱鬧鬧，顧汐的院子裏倒是安寧的讓顧白水有些慶幸。

雀斑年覺得自己選對了人。

所以當他看到自己麵前垂落下來的那雙無骨腳掌的時候，頭皮一下子就炸了開來。

“艸！”

猝不及防，脊椎發涼。

顧白水甚至沒來得急掙紮起，就被從天而降的人皮裹在了裏麵。

“唔~唔~”

古怪的環繞在雀斑年的脖頸和臉頰上，把雀斑年死死的籠罩在皮層下。

油膩的人皮箍住了結，讓人悉到骨子發的，不停的在他的臉頰上附。

一窒息和作嘔的覺在腔升起，顧白水用盡全的力氣，撕扯著臉上的人皮。

但那張懸掛在房梁上的人皮依舊無於衷，甚至還想往他的鼻孔耳朵裏鑽。

顧白水的眼前模糊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他本沒辦法分清楚那張人皮到底是和自己臉臉，還是在用手指探自己的耳孔。

他在這種恐怖的威脅下，隻能力的撕扯掙紮著。

那張人皮隨風飄，也死死的籠罩著顧白水的頭顱和脖頸。

在一片死寂的夜晚裏，屋子裏的雀斑年和房梁垂落的人皮僵持在了一起。

撕扯扭打，也無所不用其極。

但從遠看去，就像是一個人……和自己的窗簾幹起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