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水跟著蘇新年晃在後山老林裏。

蘇新年似乎並沒有什麽想法和準備，就這麽漫無目的，四巡視著這片老林。

有時候他會停在一塊高聳的石壁麵前，用手試探著敲打石壁，聽聲音看看裏麵是不是空的。

有時候他也會凝視一個黝黑的樹許久，還往裏麵丟石子，看看能不能砸出來什麽東西。

但很可惜，一直到正午，兩個人都一無所獲。

別說帝墓的口，就連一個像樣點兒的地都沒找到過。

顧白水倒是也不急，畢竟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

人生路不，而且修為淺薄，老老實實的聽著二師兄的安排就好。

但一直到中午，熾熱的穿過林梢，落在不遠那兩排悉的腳印上。

顧白水還是陷了沉默之中。

“二師兄，這地方我們好像來過。”

“我知道，這是咱倆第三次繞回來了。”

顧白水眼角了，麵無表的問道：“那還要接著繞嗎？”

蘇新年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顧白水一眼：“要不，歇一歇？”

“歇一會兒吧，下墓我比師兄你有經驗，不是悶頭找就能遇到的。”

顧白水依靠著林子裏的一塊石頭，疲懶的打了個哈欠。

“這事兒要講緣分，如果神秀大帝看不上你，你就是把這座山挖空了也找不到帝墓口的。”

蘇新年表沒什麽變化，拍了拍自己一塵不染的白，然後看向了叢林的更深。

他表平淡的沉默了一會兒，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側頭對顧白水問了一句。

“師弟，你的那個顧府三小姐去哪兒了？”

“我好像去找你兩次，都沒和打過照麵。”

顧白水側著子，背對著自己的二師兄，所以也看不到是什麽表。

“顧汐嗎？”

“不知道啊，昨天就出去了，一直都沒回來過。”

“這樣嗎？”

蘇新年抬了抬眉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說道。

“師弟，我懷疑是穿越者，而且是一個邊藏著紅的魂穿者。”

顧白水扭了扭脖子，回頭看了蘇新年一眼，表有些奇怪。

“魂穿者？”

“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就穿越過來的魂穿者，我不知道有沒有侵蝕原本顧家小姐的靈魂，但一定不是本地人。”

蘇新年似乎很確定，但顧白水反而有些好奇：“為什麽這麽說？”

“三年前長安城裏出現了紅怪，這也意味著們至中有一個穿越者的存在。”

“顧姝不是穿越者，那就隻能是顧汐了。”

顧白水又問：“那師兄你是又是怎麽斷定顧姝不是穿越者的？”

蘇新年奇怪的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辦法，不太方便和你講。”

顧白水聞言倒是也沒繼續問下去，反而問了另一個他還沒想明白的問題。

“師兄，如果按你所說的話，顧汐是顧府裏的穿越者，顧姝隻是一個普通人，那們倆又怎麽和神秀大帝的陵墓扯上關係的？”

“三年前的四種災厄之，都是因們而起？”

蘇新年點了點頭，瞳孔深閃過一不易察覺的異，然後說道。

“我了解推測出來的故事就是這樣。”

“三年前的顧姝和顧汐偶然間闖了神秀大帝的陵墓，驚醒了神秀大帝留在帝墓裏的守墓災厄之，所以才會引出後來的所有事。”

“但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太誇張了些？”

顧白水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三年前，顧汐和顧姝隻是兩個還沒有修行，甚至還沒有年的小丫頭而已，就算是們後跟著一隻紅怪，也不會有多強。”

“為什麽這麽弱小的生靈能闖進帝墓，為什麽偏偏倆就能引發四種災厄之的暴？神秀大帝的陵墓對們會這麽敏？甚至好像有些……畏懼？”

蘇新年聞言愣了一下，安靜了片刻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其實你想的也是對的。”

“神秀大帝哪怕在人族曆史上也是站在峰頂的特殊存在，按理來說是就算是我這樣的聖人闖了進去，帝墓也不至於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一隻災厄之就已經會讓普通的聖人手忙腳，狼狽而逃了。”

“但偏偏倆進到陵墓裏的時候，整座帝墓都暴了，紅骨和人皮還有四種災厄之同時蘇醒，有一種要把整個長安城都掀過來的架勢。”

蘇新年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從我的角度來看，是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神秀大帝自己就是穿越者之一，但祂晚年死在了一個神人的手裏。那個神人把祂的陵墓布置在長安城，為的就是引其他的穿越者落陷阱。”

“四種災厄之和紅骨人皮，都是那個人的手段。”

“第二種是神秀大帝不是穿越者，但祂極為厭惡甚至憎惡穿越者，祂臨死之前布置了四種災厄之，對外來的穿越者趕盡殺絕。”

“甚至可能，祂自己的隕落都和穿越者有關係。”

顧白水聞言沉默了許久，然後搖了搖頭：“我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蘇新年抬眼問道：“為什麽？”

“因為顧汐和顧姝還活著，如果那個神人想要對付穿越者的話，不會讓們倆活著離開長安城。”

蘇新年眼神一頓，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在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四種災厄之也不會停在顧府的老院子外麵。

它們沒必要對一個死在自己主人手裏的大帝畏懼，被一道大帝語擋在門外。

“但其實不管怎麽樣，問題的關鍵其實都不在顧姝和顧汐。”

顧白水想了一會兒，突然出聲道。

蘇新年瞇了瞇眼睛，側頭看著自己的小師弟：“那在於什麽？”

“在於神秀大帝晚年到底是怎麽死的，祂的死到底和誰有關係。”

顧白水側過了頭，麵平靜的看著那個樹下的白青年。

“這件事，我想二師兄你應該知道些什麽。”

蘇新年挑了挑眉頭，著自己的下想了一會兒，然後輕輕的笑了笑。

“我是知道一些東西，不過故事可能和你想象的有些不同。”

顧白水沒什麽反應，就這麽和蘇新年對視著 。

蘇新年眼底閃過一抹古怪的異，看著自己小師弟的眼神也越來越奇怪了起來。

“師弟，據我所猜測的，那位遠古時期神秀大帝的隕落，和兩個字有關係。”

樹林裏安靜了片刻，某個白青年才輕輕的說出了兩個字。

“腐朽。”

樹林靜謐，落葉無聲。

顧白水沉默了許久之後，才低垂著眼簾問了一句話。

“師兄，你知道你剛剛說的話意味著什麽嗎？”

蘇新年仰起了頭，看著麻麻的樹影，慢慢的瞇起了眼睛。

“意味著，腐朽大帝，是一個比我們師傅還要老的多，比大帝區還要久遠的多的……”

“真正的老怪。”

……

“師弟，你覺得腐朽大帝到底死沒死？”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聽說過比我們師傅還能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