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也不用沉著一張臉，師兄我不是那種卸磨殺驢的人。”

“你幫我找神秀大帝的墓口，我確保你在城裏能活下來，這是雙贏才對。”

蘇新年穿著一襲白走在空曠幽靜的街道上，在黑夜籠罩下頗為顯眼也頗為隨意。

他似乎並不是特別的小心謹慎，集中神提防帝墓城裏的製和未知的危險，反而像是一個閑散遊客一樣在街道上隨意的穿行。

這其實是因為蘇新年在來長安城之前，對這位上古時代神秀大帝的生前做了細致的調查和準備。

他知道這樣一位格溫和，道佛兩路都走到了極致的上古帝尊，不會去設計那些細小無聊的機關和製。

帝墓裏不會有那些繁雜瑣碎的考驗，有的隻是傳承和死亡兩種結局而已。

如果是無心闖神秀帝墓的外人，隻要不驚擾到那些守墓的佛和泣觀音，很大可能也不會遭什麽危險。

但如果是有心叨擾大帝長眠的聖人修士，無緣得傳承，便是必死無疑。

畢竟這帝尊二字，也的確不是尋常大帝能承的起。

帝字代表著神秀大帝將“修道”之路煉至大帝之境，

而“尊”更有往生佛教的意味。

佛陀果位是以為尊。

神秀大帝既是一位大帝，也是一位佛陀。

在人族的曆史上，似乎還真的隻有這一位神秀大帝將這兩條路都走到了盡頭。

得以帝尊之名。

“保證我能活下來嗎？”

在蘇新年的後不遠，顧白水麵無表的抬了抬眼，對自己前麵那個二師兄問了一句。

“如果在這帝墓裏，連師兄你都自難保，那我怎麽辦？”

走在前麵的白青年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子，輕輕的笑了一聲。

“師弟，你要對師兄有點兒信心。”

“師兄雖然平日裏不怎麽靠譜，但既然是我把你帶進來的帝墓，就一定能確保你的安全。”

“大不了這樣，師兄可以給你個承諾。”

蘇新年側了側頭，看上去很隨意但也很認真。

“在帝墓裏，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意外，我可以保證師弟你一定會死在師兄我的後麵。”

“這你總應該放心了吧？”

顧白水聞言眼皮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蘇新年的話。

而蘇新年也不在意，轉過繼續向著城裏更深走去。

夜濃厚，冷風吹拂。

兩個年輕人在安靜無人的街道上向前行走，在昏暗的老城裏漸行漸遠。

大約半刻鍾之後，蘇新年停下了腳步。

他看著眼前那座在長安城裏分外乍眼突兀的建築，輕輕的挑了挑眉頭。

“長安城裏還有這東西？”

顧白水從後麵走了上來，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奇怪的搖了搖頭。

“佛家寺廟，不可能被允許建在長安城裏，原本這個地方要麽是酒樓茶館，要麽是青樓院，一定不會是這樣建築古怪的廟宇。”

在蘇新年和顧白水麵前的，是一座分外高大的寺廟。

圍牆高聳，大門虛掩，仰起頭看著寺廟的上空，還約能看到一縷縷灰白的香火升起。

很詭異，也很不同尋常。

一座古樸典雅的寺廟出現在長安城裏，本就是一件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事。

更何況這座寺廟的位置是憑空出現在長安城街道的鬧市區裏的。

周圍都是酒樓茶館，小販攤位。

無論是從街道整的風格還是正常的結構組上來看，都極其不搭，特別突兀。

這種覺就像是在一幅和諧的市井煙火畫裏，強行塞進了一座寺廟。

特別的違和，也讓人明顯的覺到不舒服。

“太顯眼了。”

蘇新年安靜的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慢慢的瞇起了眼睛。

“這裏是神秀大帝的道場，修建一座寺廟倒是也沒什麽問題，但把寺廟修在鬧市裏麵，又是有什麽特別的涵義嗎？”

顧白水站在街道的正中，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

他慢慢的向後退了兩部，正麵對著寺廟的大門，餘也剛好能看清楚更遠的街道。

蘇新年轉過看了他一眼，但沒有出聲詢問。

顧白水沉默的思索了一會兒，抬眼說道。

“這寺廟的位置，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

蘇新年問道：“哪兒不對勁？”

“從這裏到城門口的距離，和寺廟到長安城皇城的距離，好像剛好是差不多。”

顧白水皺了皺眉頭，然後又說道：“應該說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蘇新年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寺廟位於長安城核心和城門的中點上？”

“不隻是距離的中點。”

顧白水說道：“這個地方好像也正好是整個長安城城南區域的中點。”

如果把皇城從整個長安城裏刨去，那剩下的所有區域剛好可以分四份。

城東區、城西區、城南區和城北區。

而蘇新年和顧白水此刻站著的地方，正是整個城南區的核心點。

一不偏，分毫不差。

“這間寺廟是城南區的中心。”

蘇新年看著遠的街角，側頭說道：“那也就是說，很可能長安城裏還有三個差不多的寺廟，分別占據了四象的位置？”

“那皇城裏麵會不會還有第五座寺廟？”

顧白水搖了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剛剛在城門口，我們還看到了一隻佛。”

“佛開門引路，城之後就消失不見了。”

顧白水說著側過了頭，看向了那寺廟虛掩的大門，又瞥了眼寺廟上空輕輕搖曳的香火。

有香火，就說明寺廟裏有活。

當然，也不一定是活，準確的說應該是……能的東西。

“要是佛就在寺廟裏，我們還要進去看看嗎？”

顧白水問了一句。

蘇新年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其實也不一定會在寺廟裏遇到那隻佛，說不定人家就隻是單純的路過而已。”

“師兄，你這是在騙自己嘛？”

顧白水無奈的側了側頭，麵無表的說道。

“長安城裏有四座寺廟，三年前有四種災厄之暴現，你不覺得一座寺廟對應一種災厄，數量剛剛好好嗎？”

“神秀大帝如果自己葬在皇城裏，那另外這四種守墓的東西，分布在皇城外四個區域的中心，是不是合理的？”

蘇新年沒有應聲，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視線還是停留在寺廟半掩的大門上。

像是寺廟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一樣。

哪怕裏麵很可能藏著一隻恐怖無比的佛，他還是想進去找一找。

顧白水讀懂了蘇新年的表，問了一句。

“一定要進去嗎？”

“嗯。”

蘇新年點了點頭。

“那你打得過那佛嗎？”

“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