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紅有些氣不打一來，無語的問道：“你小子就這麽沒誌氣？”

“怎麽會？”

顧白水搖了搖頭：“那些城裏的老東西我是要一個個幫他們挖好墳的。”

“等我也突破到聖人王境之後，也有給二師兄鬆鬆筋骨的計劃，而且有點兒急。”

老紅點了點頭，但聽著顧白水就這麽沒了靜，又挑眉問道：“那你大師兄呢？”

顧白水沉默了片刻，然後忽略了這個沒什麽意義的問題。

聖又不是一步登天，哪有一朝得悟就天下無敵的道理？

路得一步一步走，飯得一口一口吃。

沒和大師兄同境之前，自己當然還得是那個人畜無害的小師弟啊。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麽點兒時間。

而且大師兄在山裏對自己其實還不錯的，揍自己的時候用的都是左手。

他對二師兄可是真的下死手啊，連打帶踹的，就差上牙咬了。

王座上的老紅也看出了顧白水的想法，輕輕的笑了笑。

“你小子倒是夠小心謹慎的，怪不得能把你二師兄騙到這裏來，白白的送掉了一神。”

“不小心也不行啊。”

顧白水說道：“家裏養著那倆師兄，總得多點兒心思，才能過得滋潤些。”

老紅手裏著那麵實鏡，指尖微，一粒粒飄散在霧氣裏的晶源就浮現在了顧白水的麵前。

顧白水口的虛鏡微微發熱，上麵的一道道裂裏發出了淡灰的暈。

晶源一粒粒的融鏡子裏，然後沉寂其，消失不見。

“虛鏡是世間罕見的極道帝兵，就算用晶源修補，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補好的。”

老紅說道：“不過這些晶源也夠用，每天補一點兒，總會把虛鏡修的完好如初。”

“到時候以你聖人境界的靈力和神識，催虛鏡，至在十萬裏的範圍，所有的事都是分毫畢現，遇到你倆師兄打不過也能溜。”

顧白水眼神一亮，然後抬首謝過了王座上的老紅。

老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麵平靜淡然的說道：“就算他倆對你窮追不舍也無所謂，你把他們引來長安城，吾到時候自會出手相助，保你平安。”

顧白水這次反而沉默了下來，看了老紅一眼，然後又狐疑的多看了幾眼。

“怎麽？”

老紅麵一泄，惱火的瞪了回去：“你不相信我能對付得了你那倆師兄？”

“二師兄或許可以。”

顧白水很實誠的點了點頭：“但大師兄他來叩門的話，前輩你確定真的扛得住？”

老紅沒說什麽，隻是瞇著眼睛，仰著臉平和淡漠的說出了一個事實。

“你大師兄，上輩子是被我咬死的。”

顧白水愣了愣，然後咧開無聲的笑了笑。

“前輩兇猛，晚輩佩服至極。”

老紅坐鎮神秀道場，長安城又是龍脈抬首之地，經過萬年的演化沉澱，還真不把區區的聖人王放在眼裏。

不準帝之境，連闖夜城的資格都沒有。

有老紅在顧白水的背後撐腰，天下之大還真是沒什麽地方去不得。

但唯一的問題是，大師兄現在……應該還是聖人王吧？

顧白水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王座上的老紅似乎也眼皮了。

不過兩個人都沒說什麽。

顧白水在正午的時候，走出了長安城。

溫和的從天邊灑落，他立在城門口，走出影來到了喧囂的長安城外。

顧白水穿著青的長衫，懷裏有一麵幹淨樸素的青銅鏡。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柄幽藍的長劍收在袖口之中，再就別無他了。

遠方的天邊雲卷雲舒，這位年輕聖人仰起頭看著遠方思索了片刻，然後邁出了腳步。

他聽到了某個蒼老的聲音從後傳來。

那是一隻活了不知道多久的紅怪，聲音沉悶，語氣認真。

“要真遇到你大師兄了，那你還是換個地方吧……”

顧白水角了，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不過路在腳下，城門左右各是大道，他也有自己選擇的餘地。

左路是回家的方向，也是老紅建議的方向。

沿著水河路過城，然後顧白水就能回區查查那晚上到底是誰襲了自己。

不過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名“二師兄”和“大師兄”的家夥，有些不確定的危險。

右路，則是赤土之森和萬毒域，那是妖族的地盤。

據說前些日子妖祖嫡年，現在應該匯聚了不的外人和天才，很熱鬧，也有顧白水在城裏見過的“老人”。

之前還有一個禿驢和尚看了蘇新年的神麵目，然後就被埋在了赤土裏。

或許那地方比想象的要更有趣些。

沒有什麽猶豫，守墓人一脈的小師弟就這麽往右路走了過去，打了個哈欠，頭也沒回。

他從一開始就沒把城裏那個老紅的建議放在心上，自顧自的選擇了遠赴妖域。

其實守墓人一脈的師兄弟們，也隻有他們才算是了解彼此。

了解，但了解的也不多。

……

遠在萬裏之外的搖聖地。

雲霧繚繞，白鶴飛舞，群山峻嶺中修建著一座座富麗堂皇的龐大宮殿。

而在聖地最核心也是最蔽的搖地裏，有一口澄澈明的淡金池水。

這口搖天池生於與世隔絕的境之中，是搖聖地最重要的傳承之地。

除了搖聖主和老一代的太上長老之外，止任何的弟子和外人。

但現在，在波粼粼的池水中，生長著一株株翠綠的蓮花和荷葉。

最中心那塊最大的荷葉上，端坐著一個眉眼俊秀，劍眉星目的白青年。

微風拂過，他眼皮了，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嘖，還真沒玩兒過小師弟，連阿二都搭進去了。”

白青年了下，若有所思的抿了抿角。

“但也不算是一無所獲吧，雖然不知道帝墓裏麵發生了什麽，但至小師弟是腐朽的概率，應該是可以排除了。”

白青年想到這裏，不自覺的咧開了角，搖晃著頭腦分外開朗的笑了笑。

“那敢好啊，小師弟不是腐朽，我就放心多了。”

“以後的日子，可就更有意思了啊。”

蘇新年在荷葉上自顧自的碎碎念著。

而在池水波紋泛起的時候，一抹鮮豔的紅在水裏慢慢的暈開。

蘇新年微微抬眼，看著搖天池裏，在荷葉中緩緩漂浮到麵前的那兩蒼老浮。

一浮是老者，黑麵白須，臉上的皺紋如同老樹皮一樣堆在了一起。

他穿著搖聖地的錦繡長袍，華貴細，是老一代的聖主才能穿的服飾。

但這位老聖人死了，麵容驚恐扭曲，像是生前看到了什麽無法理解的事一樣。

搖聖地的老聖主，死在了自己家的天池裏，而且更讓人驚悚駭然的是，整座搖聖地對此都一無所知。

外麵鍾聲悠遠，人聲鼎沸，一切都一如既往。

一位恍若鬼魅的白聖人溜進了這裏，鳩占鵲巢，在無聲無息中殺掉了在自己家裏的老聖人。

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另一漂在池水裏的，是一隻發旺盛的紅怪。

蘇新年殺了這兩個老東西，安安穩穩的坐在了荷葉上，不不慢的打了個響指。

池水角落的影裏，一尊神的龐然大慢慢的出了頭，然後張開大，吞掉了那紅。

蘇新年了眉頭，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搖老聖主的。

“用你來代替阿二的位置？嘖，你也不配啊。”

“不過也沒辦法了，湊合著用吧，誰讓你年紀大，養老金多呢。”

“這搖聖地，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等小師弟以後親了，還可以當份兒彩禮，嘿，我可真是個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