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散重出，是一件大事。

刑部直接將有人販賣吸食，還聚眾吸食的事報給了羅子旭，羅子旭看過之后，捋了捋胡須，看樣子還高興的，讓人先去金麟衛遞了話。

隨后，羅子旭就趕到了金麟衛，與裴珩見了一面。

他將一盒仙人散推給了裴珩，“大都督，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裴珩掃了一眼，拿起來聞了聞，很快放下，用帕子將手指都拭干凈：“仙人散，羅大人是從哪里得來的？”

“在醉花樓，而且，不是一盒兩盒，是無數盒，有人在醉花樓吸食仙人散，而且還聚眾吸食。”

裴珩修長的手指點在桌面上，“那羅大人將人抓起來就行了，何必跑我這里一趟。”

確實是很簡單的事，可羅子旭特意來，不是為了這樁事啊！

他左右看了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裴珩有些無語。

“仙人散的事，應該還沒到要說悄悄話的地步吧？”他挲著圈戒，冷冷地問羅子旭。

羅子旭呵呵一笑，胡子都咧了起來，“我本來就找你有事，仙人散就是個借口。”

裴珩偏頭看向羅子旭。

羅子旭一直在看他。

這個快五十的男人，表有些古怪，角勾起一抹笑：“你說你有那麼大的好消息，你咋不告訴我呢？”

裴珩手指一收，“羅大人指的好消息是……”

鐘氏死了？

鎮國公府被賣了？

裴聰墮落了？

現在才來恭喜他，不覺得晚了點嘛？

“哎呀。你這是在藏什麼呢，這麼大的好消息，你也不告訴我。我跟你爹可是多年的老了，他還活著，你怎麼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呢！”

這一番話，像是一道天雷炸開，炸得裴珩腦瓜子“嗡嗡嗡”作響。

他騰的站了起來，幾乎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羅大人，你，你到底再說什麼？”

羅子旭的話他每個字都聽得懂，可連起來，卻讓他無法理解。

羅子旭也怔了一下，看裴珩表不似作偽，他也愣住了：“你，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麼？”裴珩反問他。

“你爹的事啊。你爹沒死，有人在苗疆看到過他，折子都擺在預案上了。”羅子旭頓時消聲，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這事不對。”

裴文朗還沒有死，已經找到他下落的消息，皇上知道，裴珩卻不知道。

本來他也不知道的，卻突然得知了。

還不是因為……

那日去面見皇上，臨走的時候，帶走了幾份奏折，其中有一份外殼是其他，他就隨手翻開看了一眼，寥寥數字，他很快看完，剛看完就被人給攔住了。

是尹公公攔住他的。

“對不住了，對不住了。羅大人，這有份奏折拿錯了，奴才要拿回去，等會皇上回來了，看不到奏折，得要殺了奴才的。”尹公公一臉焦急萬分的模樣。

羅子旭到現在還記得尹公公那個表，他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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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奏折之后，試探著問：“羅大人，您沒看這里頭的容吧？”

羅子旭立即搖頭：“沒看啊，里頭寫的是什麼？”

尹公公笑得跟朵開了的花似的：“奴才也不知道呢。”

羅子旭才不相信呢。

尹公公也是宮里頭的老人了，一直在璋和帝邊伺候著，從來沒有出過拿錯了奏折這樣的小差錯，那日怎麼就出現這麼大的差錯了呢？

一樣，倒還好說，拿錯了就拿錯了，可明顯外殼的都不一致！

羅子旭現下想起來，就覺得自己，好像了這其中的一步棋。

一步帶話的棋子。

“你果真不知道？”

裴珩搖搖頭，他極力按捺住心的激和震撼：“現在才知。”

羅子旭不解：“你爹的事，你不知道，皇上為什麼不告訴你？那他告訴了誰？難道怕有誤，想將人找到了再給你一個驚喜？”

裴珩微不可見的冷笑。

裴文定也去苗疆了。

他現在終于可以肯定了，為什麼裴文定連自己親娘死了都不回來送葬，原來，是去找他大哥了。

若是心里沒鬼，將消息傳回京都，他們一塊去找，有何不可？千算萬算，算來算去就是心中有鬼，不敢讓他們知曉！

裴珩已經聽不清羅子旭在嘀咕什麼了，他一袍，給羅子旭行了個大禮：“羅大人，今日之事，煩請羅大人藏在心底，別與外人說半個字。”

“好。我不會說的。這事有蹊蹺，確實該謹慎行事。”羅子旭是很欣賞裴珩的，他與裴文朗也是好兄弟，“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裴珩拱手：“我要去找我爹，可此事事關重大，還希羅大人替我保守。”

羅子旭點點頭：“這個你放心，今日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跟你說仙人散的事，其他一概沒說。”他低了聲音：“要是需要我幫忙，你盡管開口。我與你爹……”

他頓了頓，“我總歸比你爹那兩個兄弟靠譜。”

那確實，不僅靠譜，而且誼深厚。

裴珩當年傷，被鐘氏趕出裴家，若不是有羅子旭在一旁暗中相助，他本活不下來。

思及此。

裴珩一袍，給羅子旭磕了個頭：“羅伯于阿珩，有再造之恩，此恩，阿珩永世銘記。”

羅子旭離開了金麟衛之后，就與順天府莫潯一塊，兩家衙門一塊出，將醉花樓給圍了起來。

此刻的裴聰還在人懷里吸食著烏石散，飄飄仙仙死的覺讓他除了歡愉，腦子里一片空白。

“不好了不好了。”外頭傳來老鴇的尖，“世子，不好了，不好了。”

人先反應過來，瞪大眼睛聽了聽外頭的靜，立馬去搖裴聰，焦急萬分：“世子，您醒醒，快醒醒，好像出事了，出事了。”

裴聰剛吸完一盒，飄飄仙后的空虛與落寞，還有荒涼，讓他虛無縹緲，眼神呆滯，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

“怎麼了？”聲音飄飄忽忽的，就跟踩不到地面一樣，風一吹，聲音就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