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著急忙慌地下床穿服了，裴聰還半著上，躺在床上回味剛才的歡愉。

“咚”地一聲，房門被人撞開，老鴇釵環凌地跑了進來，“兵來了，來了好多兵，把醉花樓都給圍起來了。世子爺，您快出去看看吧。”

裴聰終于了，坐了起來：“誰來了？”

“兵。”老鴇說：“刑部、順天府的人，都來了。”

裴聰一聽說這幾個衙門，并沒有多大的，“他們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老鴇也是一臉的驚慌：“一來就把醉花樓給圍起來了，出都出不去，連問也問不到。”

哀求地看著裴聰：“世子爺，如今這醉花樓，能跟那群人說得上話的也只有您了，您要不去問問，問問我醉花樓到底出了什麼錯，要這樣啊，這把我們圍起來，生意還要不要做啊！”

裴聰慢悠悠地起，人有眼力見兒地立馬上前去幫他穿好裳，廝混了好幾日，連頭發都糟糟的，人還地幫他梳好了頭發。

眼前的人，還是之前那個人，只是……

莫潯看到裴聰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

眼前這個眼窩深陷、淤紅腫、皮蠟黃、面蒼白、眼部淤、口干裂，原本得的服穿在上卻空的。

“莫大人，這是怎麼了？”裴聰打了個哈欠，悠哉悠哉地，站在臺階之上，形瘦削得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莫潯拱拱手，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世子，“世子，有人舉報醉花樓重現仙人散，下等人過來查看一番。”

“仙人散？”裴聰沒聽說過這個玩意，“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吸食之后，能讓人飄飄仙仙死的藥。”莫潯解釋道：“人吸食過后，會離不開這種東西，上癮，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吸一口仙人散。其他什麼事都不愿意做，到最后賣兒賣賣屋，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自己也會因為臟損，形消瘦，到最后醫治無效，英年早逝。”

裴聰臉變得煞白，他好像聽懂了，卻又什麼都聽不懂。

“這仙人散，真，真的有這麼厲害？”裴聰自己沒察覺到，他的聲音已經在瑟瑟發抖。

莫潯看了裴聰一眼，默默嘆了一口氣，“就是因為禍國殃民，所以才會被止，不準販賣不準吸食。”

裴世子這副鬼樣子，一看就是吸食多了仙人散，現在連鎮國公府都給賣了，不就是家破人亡的第一步嘛。

裴聰形瘦削，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被太曬的，晃了晃，好險從高高地臺階上摔下來。

他覺得眼前黑乎乎的，了眼睛，又猛地打了個哈欠，眼淚鼻涕就糊了一臉：“這醉花樓沒有仙人散，你們賣我一個面子，別擾了醉花樓的清凈。”

鎮國公府世子，裴聰覺得自己的名聲還是很有威懾力的，可是誰曾想，有衙役上前，“你就是裴聰？”

裴聰點點頭，“我是。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衙役喝道：“有人說你在醉花樓聚眾吸食仙人散，按照大越律法規定，聚眾吸食仙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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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要抓你回去問話。”

“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裴聰被人抓住，他極力反抗，大聲嚷嚷：“我乃鎮國公府世子，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是世子，你們這是以下犯上。”

兵衙役不聽他的，依然將拿下，裴聰又嚷嚷道：“我吸的是烏石散，不是仙人散，你們抓錯人了。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等我爹回來了，一定要你們好看。”

“裴世子！”莫潯看到裴聰一直在掙扎，抗拒，讓兵衙役束手束腳，他說道：“您是鎮國公府世子，知法若還犯法，就算鎮國公回來了，又能如何呢？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吸的是烏石散，可它也是改頭換面之后的仙人散。”

仙人散？

他吸的是那個能讓人上癮，把人耗干的仙人散？

裴聰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是仙人散，它就是烏石散，就是床笫之歡助興的！”

“那您吸了之后，可有上癮之癥？時時刻刻郁郁寡歡，什麼都提不起興致，就想再吸食兩口？”

裴聰被問住了，點了點頭。

“吸食過后，可是覺得仙死，登上了極樂世界？其他所有的一切在您看來，都不如吸兩口烏石散來的開心，快樂？”

裴聰下意識地又點點頭。

“那就是了。”莫潯說：“刑部已經比對了烏石散和仙人散，二者的分幾乎一模一樣。所以說，烏石散，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仙人散。您被人設計了。”

他被人設計了？

裴聰腦子渾渾噩噩的，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被人拉走的覺是那麼不好，拉得他好痛，可他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有一陣又一陣的哈欠，得他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烏石散，他要烏石散，現在就要，立刻，馬上！

裴聰被帶走之后，醉花樓就被查封了，里頭從老鴇到姑娘，還有各類打手丫鬟都被兵帶走問話，一時門庭若市的醉花樓，安靜地只有幾個行人，看到兵，都繞路走。

醉花樓對面的一座房子里，二樓正站著兩位夫人，將對面發生的事從頭到尾都看了個遍。

“娘，裴聰被抓走了，等他離開大牢，鎮國公府也敗了。”說話的是許婉寧。

裴聰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的安排。

尚蕓人被休，是安排的，為了讓裴聰有機會吃，而醉花樓的老鴇，貪婪，安排個人找上，三十兩的銀子賣出去，凈賺五十兩，傻子才不干！

現在被抓走，想要找到上家，也是件不可能的事，因為那個上家，早就遠走高飛，不知所蹤了。

裴聰沒人管著，在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走上歪路是遲早的事，一個吸食仙人散的人，是沒有自己的思維的，裴聰沒有錢，為了能吸上一口仙人散，賣兒賣賣屋，那是遲早的事。

而四空賭坊的人適時出現，稍微用點心思，裴聰就上鉤了。

八萬兩銀子，買下鎮國公府，誰都沒虧。

價錢適中，所以本不會有人懷疑到四空賭坊。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