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那兒吃，我去拿點兒東西。”進到房間後，秦牧言說。

“嗯。”

片刻後，他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幾瓶酒出來。

“看什麽？這可都是我的寶貝！”

“小姨夫知道了會打你的。”

“他又不知道！喝完把酒瓶子裝書包裏，等出去的時候扔了就是了。”

這一聽就是個慣犯了。

顧影沒再說什麽，低頭吃著手裏的麵包。

“嘶……”許是酒水刺激到了上的傷口，秦牧言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用手在傷口按了一下，又是一陣嘶聲。

“你要不要塗點藥？我房間裏有。”

“不用，都是小傷，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顧影緩緩點了點頭，低頭看著指尖，輕呼了一口氣，似乎在躊躇著什麽，想開口，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

“怎麽了？”秦牧言問。

“你以後……能不能……不打架了？”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才敢抬眼看他，一雙黑眸直直的盯著他看，像是要在他的神中得到答案一般。

“怎麽？心疼我了？”秦牧言笑。

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襯得顧影剛剛的糾結像是一個笑話。

顧影有些後悔自己這多此一舉了。

“顧小影，你說實話了，是不是心疼我了？”

“沒有，我隻是……怕你再連累我。”顧影隨口謅了個借口。

“嘁……”秦牧言輕嗤一聲，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了:“放心吧，不會了。”

打不打架姑且先不說，但秦淮笙今天有句話是對的。

“敢惹事就得能擔事，自己惹了事，還要連累邊的人，算什麽男人！”

所以，他不會了，不會讓他邊的人因為他連累。

“要不要嚐嚐？”他拿著手裏的酒跟顧影示意。

顧影搖頭。

“你之前喝過嗎？”秦牧言又問。

顧影還是搖頭。

“那就更應該嚐了。”說著他便不由分說的將手裏喝剩的半罐啤酒塞到顧影手裏。

顧影看著手裏的酒瓶，有些猶豫。

“喝啊！”秦牧言催促道。

顧影慢慢舉起酒瓶，抿了一口。

“好喝嗎？”秦牧言全程盯著看，見喝完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好喝。”怪怪的，說不上來的味道，有點兒苦，還有點兒酸酸的，顧影接無能，把酒瓶又遞回給他。

“那你喝這個，這個是果酒，甜的。”秦牧言又開了一瓶紅的看起來像是飲料一樣的酒遞給。

顧影對這瓶的接程度相對剛剛那瓶來說要好的多。

“是不是甜的？我沒騙你吧。”

顧影點頭。

秦牧言打量著，咂了一下:“顧小影，你是不是被嚇傻了，除了點頭就是搖頭，還能說話嗎？”

“你才傻！”顧影抿著手裏的酒小聲反駁道。

見這副模樣，秦牧言笑了一聲:“說實話，你今天有沒有被嚇到。”

“嗯。”哪怕是現在想起來，都覺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若是以前，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經曆這樣的事，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去手傷人。

現在都有點兒害怕晚上睡覺的時候自己會做噩夢，這麽想著將手裏的酒大口喝了兩次。

一旁秦牧言輕歎了一聲:“唉，可惜了，我給你買的服鞋子也都丟在外麵了。”

“那你再給我買就是了，你不是有錢嗎。”

許是喝了酒緣故，顧影竟難得跟他開了個玩笑，秦牧言有些意外，黑眸瞬間都亮了幾分:“那我照原樣再給你買一份，但是你得穿！”

“嗯。”顧影點頭，隨後又問他:“他們打你的時候，你為什麽還要還手？”

在理解裏，越是還手對方豈不是會打的更狠。

“當然得還手了！寧可站著讓人打死，也不能倒下跟人求饒。”

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多是有些英雄主義在上的。

顧影又是點了點頭。

秦牧言笑，在頭上敲了一下:“聽懂了嗎？你就點頭！”

“疼……”

顧影捂著痛，像他控訴。

“好好好，哥錯了，讓你再敲回來。”他把頭了過來，剛剛洗過的頭發還很蓬鬆，茸茸的。

顧影也沒客氣，重重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顧小影！你還真下死手啊！”秦牧言疼的嘶啞咧，也不知道是真疼還是裝的。

“活該。”顧影嘀咕了一句，角一抹得逞的笑意氤氳開來。

“活該？顧小影，你現在越來越能耐了是不是？我好歹也是你哥，你竟然說我活該。”

顧影沒理會他，而是把手裏的空瓶往他眼前推了推:“還有嗎？”

“還想喝？”

“嗯。”

秦牧言又起開一瓶，遞給:“喝一點，雖然是甜的，但也是酒。”

顧影喝完這一瓶，又喝了半瓶，整個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皮的，看起來竟有種特別的可。

秦牧言把手裏的那半瓶酒奪了過來:“別喝了，再喝真就醉了。”

“讓我喝完好不好？”聲音也變得萌萌的。

秦牧言忍不住失笑:“明天，明天再讓你喝，先回去休息，還能走路嗎？”

“嗯。”顧影踉踉蹌蹌的起，往前走了兩步後，差點兒摔到在地上。

“行了，別逞強了。”秦牧言打橫將抱起:“抱住我脖子，別摔了。”

顧影用僅存的一點理智，將手臂圈在他的脖子上，臉頰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不斷的噴灑在秦牧言的脖頸上。

在他懷裏的時候，顧影就已經睡著了。

他將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隻留下一個的小臉在外麵。

雙眼閉著，長睫煽，在臉上落下一層影。

睡著的時候跟白日裏很不一樣，更可一點。

秦牧言坐在床沿上看著，不自覺的拿手指在臉上了。

許是在睡夢中有所察覺，哼唧了兩聲，像是小狗發出的那種聲音。

秦牧言又是笑。

片刻後，他才起將房間的燈關閉，隻留下床頭上的小夜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