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鬆話落，海氏便看向蘇承鄴，“這丫頭說的明白，大哥應該也聽清楚了。捉賊捉贓，曾姨娘不能無憑無據，就冤枉我邊的丫鬟盜。”

“至於前日的事，我也不認為是辱。曾姨娘請我過去，希我能幫忙把那套珍珠頭麵帶去寧王府，送給剛過門的寧王妃。”

“大哥覺得，昨日皇上親臨寧王府，又有那麽多朝臣命婦觀禮的況下，我該答應曾姨娘麽？”

“我要當著眾位夫人的麵，把那珍珠頭麵給剛進門的侄媳婦，說是侯府妾室送的？”

海氏一句句反問的話，讓蘇承鄴變了臉。這事海氏做的沒錯，若真答應曾姨娘，那可真笑話了。

海氏繼續說道：“我就事論事給曾姨娘講道理，聽到曾姨娘耳朵裏卻了辱。還要的跑來質問我，我想問問，這侯府還有沒有規矩可言？”

“生了孩子的妾室，就能質問當家夫人了？誰給的膽子？”

海氏清貴人家出，骨子裏端的是讀書人的傲氣。從前忍老夫人的刁難，是礙於孝道和教養，卻不代表誰都能爬到頭上作威作福。

但是顯然這番話說給曾姨娘聽，等於是對牛彈琴。

曾姨娘沒注意到蘇承鄴已經黑了臉，也沒聽出海氏話裏的深意。

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老夫人，侯爺。妾好歹也是六爺的生母，今日若是不給妾個代，妾……妾便不活了。”

說到後一句，哭的更傷心了。

曾姨娘的父親在京城經營兩家小酒館，比普通百姓的日子還算強上不。府裏有兩房小妾，平日也拈酸爭寵。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就是府中妾室慣用的伎倆。雖說不大斯文，但是勝在效果好。

可高門大戶的，凡事講究留個麵。似曾姨娘這般，隻能讓人更加不恥。

蘇清妤忍不住開口冷聲問道：“曾姨娘想怎麽辦？”

一口一個六爺，不就是仗著自己生下長房的兒子，想平步青雲麽？但是曾姨娘不知道的是，這點齷齪事，可不是什麽。

不知為何，曾姨娘聽見蘇清妤寒涼的語調，下意識打了個寒。

然後說道：“是不是拿的，總得搜了才知道。我看不如就搜查清音苑，才能證明的清白。”

清音苑是三房的住，搜查清音苑，就等於是辱三房。

曾姨娘這麽說，就是為了辱海氏。至於那套頭麵，已經差人藏到了花園的草叢裏。到時候搜查完再找出來，一句誤會這事也就過去了。

蘇清妤怒極反笑，這曾姨娘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什麽話都敢說。

一個妾室，想踩著當家的三夫人給自己找存在，還真是異想天開。

但是那套頭麵現在在哪？難不被放在清音苑了？

蘇清妤轉頭給了翡翠一個眼神，主仆兩人多年相，翡翠一眼就能看出的意思。

趁著眾人不察的時候，翡翠悄悄後退，出了廳堂，快步朝著清音苑走去。

屋的蘇清妤冷笑了一聲，“搜查？那若是搜不出來呢？若是搜不出東西，曾姨娘是否願意自盡以表愧疚？”

曾姨娘一怔，搜出來就讓自盡？

又委屈地看向蘇承鄴，“侯爺，大小姐也想要妾的命。是不是這孩子，礙著大小姐了，才如此對待妾。”

蘇清妤掃了一眼曾姨娘的神，便知道沒把東西送進清音苑，想來也是沒那個本事。

幾位老爺此刻也都沉下了臉，尤其是三老爺蘇承荀。但是礙於大哥的麵子，卻不好。

半天沒說話的何氏，卻忽然開口說道：“大小姐這是開玩笑呢，哪能隨意要人命。”

“我瞧著曾姨娘說的信誓旦旦的，不如就搜上一搜。東西總得找到在哪，事也得查清楚。”

“這也不算辱，三弟妹別多心。”

蘇清妤見不得何氏渾水魚的卑劣樣子，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是在府裏丟了東西，那也別隻搜清音苑。不如全府徹查，清音苑，綺霞苑，鬆鶴堂，都搜搜看。”

因這話是何氏挑起來的，所以蘇清妤說話的時候也看著何氏。

眼見著何氏眼底忽然間浮了一抹慌，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蘇清妤心下狐疑，怎麽一說搜查，三嬸沒慌，二嬸倒是慌了？

何氏再次開口，“大張旗鼓的倒是不好，總不能鬧的闔府不寧。依我看，不如就先在曾姨娘的院子和清音苑找找。”

蘇清妤心思微，倒是對何氏為什麽慌來了興趣。

“二嬸有句話說得對，事總得查清楚了。曾姨娘是六爺的生母，三嬸也是我蘇家的當家夫人。誰了委屈，都不好。”

“不如這樣吧，就讓元嬤嬤帶著人，挨個院子搜。”

“是非黑白，咱們看結果說話。”

曾姨娘一時間僵在地上，不明白怎麽就變搜查闔府了。那不就罪人了麽？是想辱辱海氏，卻沒想鬧的闔府不寧。

但是蘇清妤決定的事，別說曾姨娘，就是何氏和老夫人都無力阻攔。

何氏當然不想讓人搜查，便勸起了老夫人，“母親，這也不算什麽大事，何必鬧得人盡皆知。今日蘇家長孫媳婦第一次上門，可別鬧出笑話。”

勸完老夫人，何氏又勸蘇承鄴幾兄弟，說辭也是翻來覆去這幾句話。

無非就是息事寧人，別在新媳婦麵前丟人。

一直坐在一旁沒說話的蘇元州，卻忽然輕笑著開了口。

“二嬸多慮了，月兒是蘇家的媳婦，自然也希蘇家好。不過就是查點宅瑣事，談不上笑話不笑話。”

“不如讓今日寧王府帶來的人，也幫著查查吧。們不偏不倚，定然能公正搜查。”

蘇元州不知道蘇清妤心裏是什麽想法，但是妹妹說出口的話，定然有的道理。

老夫人和蘇承鄴聽蘇元州這麽說，便也沒說反駁的話。

搜查的事，到了元嬤嬤頭上。用的都是鬆鶴堂的人，另外還有寧王府跟來的人幫忙。

蘇清妤趁著何氏不注意，悄悄代珍珠。

“你和春桃去二房住的綺霞苑，給我仔細搜查下二夫人的屋子。”

“我瞧著神不對，那屋子裏八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