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帝境界的骷髏，很見。

顧白水瞳孔泛白，雙手握住骷髏的手臂，從膛裏拔了出來。

有點疼，但無大礙。

傷口芽滋生，纏繞在一起，一個呼吸的時間，那看上去恐怖的傷勢就恢複如初了。

幹幹淨淨，一疤痕都沒留下。

顧白水麵無表的抬起手，重重的砸在了骷髏的肋骨上。

“砰~”

肋骨斷了一，手骨也裂開了一道。

白骨骷髏軀輕晃，沒有太大的反應。

顧白水“嘶~”了一聲，也隻是挑了挑眉。

骷髏雙臂用力，意圖抓向顧白水，但在它發力之時，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臂依舊被顧白水兩手握。

怎麽如此？

兩隻手鉗製住兩條手臂，剛剛砸斷肋骨的第三隻手是從哪兒來的？

白骨骷髏沒有反應過來，就發現眼前又憑空多出了三條手臂，一的掰斷了它前的肋骨。

三頭六臂，法相，

渡劫之後，顧白水已經徹底消化掉了這隻災厄。

上的傷害對他來說已經無關痛，即便四肢盡斷，渾碎裂，也能在頃刻間完好如初。

“你是心骨吧。”

顧白水用四隻手臂鎖死了白骨骷髏，另外兩隻手臂也沒閑著，一一的掰斷骨頭，將其肢解拆開。

“骨頭可不能自己行，你這副樣子，應該是依靠仙占據了一準帝境災厄的軀殼。”

白骨骷髏幾乎沒有什麽戰鬥意識，除了堅固一無是。

這種東西空有一準帝軀，或許會給渡劫之前的顧白水造些許麻煩，但如今經曆過三十三層天的洗禮，顧白水早已經今非昔比了。

“哢嚓~”

白骨骷髏也沒料到事會這樣發展，它猛然張開大，膛上所有的骨骼開始抖。

一抹鮮豔似的深紅在白骨上蔓延，似有若無的心跳聲突然放大，在顧白水的耳邊震響。

“咚~咚~”

白骨骷髏變了紅，咽有一骨頭發出了鍾鼓般的聲音。

剎那間，顧白水的心髒裂，與心骨發出的聲響共鳴在了一起。

白骨森然，骷髏的笑容愈發詭異。

然後，顧白水的心髒為了不給主人添麻煩……它自己自殺了。

心髒爛碎，再也無法跳，心髒的主人毫無反應，反倒是白骨骷髏呆在了原地。

顧白水慢慢抬起一隻手，手裏浮現出一把灰蒙蒙的老劍。

骷髏嘶吼，他就把軒轅劍進了它的裏，深腹中。

世界就此安靜了。

顧白水麵無表，腔裏的心髒也在一剎那間恢複如初。

“就這兩把刷子還學人當刺客？”

白骨骷髏被軒轅劍死死的釘在原地，彈不得。

它四肢，猶如被上下貫穿的螞蚱，徒勞無功的掙紮著。

“有心無腦，無知無畏。”

顧白水搖了搖頭。

這塊仙的心骨隻有複仇之心，但沒有支撐自己報仇的腦子，所以……

“所以，那塊腦骨呢？”

顧白水頓了一下，瞇起眼睛，俯視著眼前這白骷髏。

忽然間，骷髏不再了，它張開大，無聲的笑著，無言的嘲弄著。

後傳來聲響，顧白水轉過了。

他抬起頭，看向不死樹冠的影裏，也看向了陳小漁的背後……

一漆黑如墨的骷髏，從樹裏緩慢的鑽了出來，無聲無息，向前出了猙獰的手爪。

白骨骷髏笑得愈加癲狂，顧白水的臉逐漸冷漠。

可接下來，更加詭異的事發生了。

那黑骷髏並沒有對陳小漁下手……它路過了陳小漁，輕輕拍了拍的頭頂。

陳小漁愣愣的抬起頭，白骷髏的笑容凝固，

顧白水眉頭微挑，疑的看著那黑骷髏離開不死樹，跳到了空地上。

這是什麽意思？

它的目標不是陳小漁？

顧白水手掌落下，握住了在白骷髏裏的軒轅老劍。

“嗡~”

老劍輕，把白骷髏震得碎，隻剩下了破破爛爛的心骨。

這時候，黑骷髏已經走到了空地中央，停在了顧白水麵前。

它開口說話了。

“你，真是長生弟子？”

聲音淡漠飄渺，卻又沙啞滄桑。

它好像很久很久都沒說過話了，忘記了該如何與人流。

顧白水愣了一下，微微皺眉，點了下頭。

“是，又如何？”

“不如何。”

骷髏無奈的笑了笑：“你師傅是個變態的老東西，能活到現在，也沒什麽奇怪的。”

“當初老子躲得很小心，藏在天道之外的法則淡薄之地，找了個夾，了起來。”

“他媽的還是被那老小子給揪了出來，開膛破肚，藏荒野。”

顧白水瞳孔一震，腦海中浮現出了眼前骷髏真正的份。

“你是，仙？”

“我是，仙。”

骷髏緩緩點頭，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盡管它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皮，看起來隻是驚悚瘮人。

“怎麽可能？”

顧白水張開，想不明白：“你沒有投胎轉世？”

“哪兒來的投胎轉世？”

骷髏搖了搖頭：“仙就是仙，一念生，萬難死……隻要有修道者的存在，仙路就不會斷，仙又如何死呢？”

顧白水驚然反問：“你沒死？”

“死了。”

骷髏敞開手，“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兒，像是活著嗎？”

顧白水角了，被眼前這不著調的骷髏搞得無言以對。

“那你剛剛說……”

“我說仙不會死，沒說我不會死。”

骷髏無奈的說道：“我被你師傅殺了，都放涼了，這點毋庸置疑。”

“不過你師傅沒有把我的意識徹底湮滅，因為祂知道仙是永恒的，當我徹徹底底消失的那一刻，就是新的仙誕生的時候。”

“換而言之，我死了，那個夏雲杉的小丫頭就會為新的仙。”

顧白水微微沉默，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過他還沒說出口，隻是張了張，骷髏就證實了他的想法。

“我死，立刻仙……用人族修士的說法，羽化飛升，立地佛……唉，不對，立地仙。”

新生的仙，是帝境。

顧白水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一句話。

骷髏側了側頭，輕飄飄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心裏不平衡？”

“倒也沒有。”

“哦，那咋不說呢？”

顧白水默默抬眼，和眼前這骷髏對視著。

“我隻是覺得，傳說中的仙……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是嗎？”

骷髏笑著說道：“其實我格一直都好的。”

它說的是實話，

仙這種本完的生命，怎麽會是一種殘暴冷漠的格呢？

“至，比那金禿驢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