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芳眼神中著古怪的瘋狂，盯著衛，那眼神幾乎讓人有些骨悚然。

仿佛這個東西在心里太久太久，讓痛苦極了。

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人分這份痛苦，將痛苦分出去一些，也許就不會再那麼難熬了。

衛了手指，迎著廖景芳的眼神，緩緩道：“什麼？”

接下來的半小時，可以排進衛此生最痛苦的半小時前三中。

廖景芳凝神看著衛，眼神中極為難得的出幾分慈來：“其實，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因為錯的人……一直是我。

當年我和你爸爸相結婚，沒多久我便懷孕了，但是卻因為意外摔了一跤。你爸爸當時已經是一名老師，每天忙著給學生上課，我就一個人慌里慌張去了醫院，結果沒想到……”

衛眼眶中泛著淚意，已經猜到了結局。

廖景芳果然也紅了眼眶，哽咽道：“我的孩子沒了，而且醫生說……我子宮創，再也不會有孩子了。我害怕呀……你爸得知我懷孕那天，多高興啊。我既害怕他因為我，強行忍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孩子，也怕他最終會變心，因為我不能懷孕而拋棄我。”

衛平靜地說出事實：“所以你領養了我，假裝是自己的孩子？”

廖景芳點頭：“是。”

腦海中不斷浮現地“果然如此”和“原來如此”不斷的替著。

衛終于明白，明明他們家里很幸福，為什麼廖景芳卻會因為常年憂思過重，最后被查出腺癌。

廖景芳的這些年全靠藥養著，爸爸衛鋒早年每個月賺的工資也全部花在藥費上。

在衛小時候家里貧困，為了給廖景芳治病，衛甚至放學路上看見空礦泉水瓶都會撿回家，為了湊廖景芳的藥費，甚至差點被……

廖景芳想起當年的事，也沒忍住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道：“我知道你了委屈，可是你畢竟不是衛家的脈，衛駿才是啊。論起來，他才是和你爸更親的人。我已經騙了你爸這麼大的事，所以在衛鋒的事上，我才總想著你點委屈也沒什麼。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可是領養你這麼多年，我和你爸也沒虧欠你什麼。你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妥，我和你道歉，對不起。但是你爸……他什麼都不知道，我希你能繼續瞞著這件事，別讓他傷心。他是真的把你當親生兒的。”

巨大的委屈將衛淹沒。

從頭到尾，都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是廖景芳手中可以被隨便犧牲的炮灰。

可是卻是真心將廖景芳當作自己的媽媽的。

渾抖著，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廖景芳的話。

小腹傳來一陣莫名的痙攣的疼痛，衛臉有些慘白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廖景芳看出臉有些不對，止住了淚，皺眉看著：“你怎麼了？不舒服？”

衛抿著，將廖景芳帶來的過戶協議扯過來，看也沒看過戶給誰，直接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而后甩給廖景芳：“滾。滾出去！”

廖景芳面一變，衛從來對是尊敬的，從來有過這樣的態度。

有些遲疑地道：“，我……”

衛額角青筋直跳，大吼：“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