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暈倒醒來，菀菀知曉自己即將被驅逐去鄰國，頓時又差點暈過去了。

忍著劇痛，可憐兮兮看著明德，期盼他能幫說句話。

“爹爹，兒舍不得離開您，求爹爹讓兒留下來盡孝，求您了。”

明德不忍看著，心下同樣不舍苦，可老宰相的決定沒人敢反駁，他心疼蹲下，著菀菀臉頰，小聲安，“菀菀，祖父也是為你好，你放心，時間我們會再把你接回來。”

菀菀搖頭，苦著臉撒，“爹爹，別……”

“這件事是老夫決定的，你求誰都沒用。”老宰相睨了一眼菀菀，并不喜滴滴的模樣，冷著臉說，“你若是聽話，我還能人接你回來，如若不聽話，往后便任由你在那自生自滅。”

老宰相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事不可能再有轉機，菀菀徹底死了心，面若死灰。

明德不忍心，思忖著小心翼翼開口，“父親，菀菀剛了罰，求您讓養好子再出發，可行？”

老宰相并非鐵石心腸，頷首，“可以。現在就回去好好養傷，想想自己到底錯在哪里。”

菀菀咬，丫鬟扶著離開。

眼中猶帶著不甘，老宰相無奈搖頭。

只怕是半分未將他的話聽進去。

他也不做過多言語，理了菀菀，他便讓明德離開。

房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須臾后，老宰相沉聲開口，“方才我那話你也好好想想，為一家之主，未能教好家中子孫，闖下大禍，你也不開責任。”

老太君低著頭，委屈的辯道：“子孫大了，主意也大，我能有什麼辦法。老爺丟下手多年，倒是一回來就將我訓斥一番，我在孩子面前好沒臉。”

老宰相蹙眉，嚴肅的臉龐上布滿歲月的壑，抿時顯出幾分威勢，人不過氣兒來。“若不是你糊涂，何至于從。當真以為我在外不理事，就什麼都不知道。”

老太君不敢說話了。

老宰相搖搖頭，起甩袖離開。

“老爺，你不在我院子歇嗎？”

“我下人收拾了西院，僻靜些。”他頓了頓，又道：“備些禮，不求貴重，但須真誠，明日我親自上墨王府請罪去。”

“是。”

次日天將明，下人便報，“王爺，王妃，老宰相在門外求見，說是為府子孫，上門請罪的。”

彼時檀燈燈正與墨傾塵用過飯，聞聽此言俱都驚訝一瞬。

墨傾塵不想辭后便消聲覓跡的老宰相會因為菀菀一事特意上門，心下倒也不怠慢，“將人請進來。”

“老宰相，可是府那位老爺子？”檀燈燈細聲問。

墨傾塵曉得并不是在府長大，想必是未見過這位，點頭道：“就是他。只是聽聞他辭后便不問世事，此次來大約是為了家被罰。”

頃，下人領著一神矍鑠的老者進門。

老人須發全白，一灰袍儒雅，上一文人的氣質，面容看著是個好相與的。只見他一進門便率先對著兩人一鞠躬，面帶愧。

“王爺，王妃，老夫教導無方，子孫沖撞了二位貴人，實乃老夫之錯，不敢奢求貴人原諒，只王爺王妃寬恕。老夫已經罰過家中蠢婦與孫，人將菀菀送往鄰國好生管教。”

老宰相一番話說下來滴水不，人揪不出錯，誠懇非常。

墨傾塵卻覺得他這是典型的補救行為，若不是皇帝口諭懲罰家，他或許還會縱容下去。要說他半分不曉得老太君的所作所為，他自是不信的。他能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上門致歉便是證據。

老宰相既然知曉，便也知道檀燈燈替嫁一事，卻也并未阻止，已經說明問題。

他并未給好臉，淡漠的神疏離非常，“宰相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本王不起。”

老宰相腰彎的更低，誠惶誠恐道：“老臣惶恐，墨王有怨實屬正常，您若是覺得不滿，老臣任您置，絕不多說半句。”

墨傾塵似笑非笑盯著，不不慢的語氣冷肅，“宰相大人為國效力，乃是一代肱之臣，本王沒有權力置您。”

“您為老臣，其心自然無可指摘，但為長為家卻是一塌糊涂，連子孫都教不好，實在是您老恥辱。”

老宰相聽著并不反駁，慚愧頷首，“王爺教訓的是。老臣妻子糊涂，辭后老臣便不想過問凡塵俗世，將家于老臣的妻子，本是念著母家從前幫襯老臣許多，也是個極聰慧

明理的。卻不想年紀大了，腦子也糊涂了，做下如此蠢事。”

他抿，“可若是沒有老臣妻子，便也不會有如今的我，念曾經恩與夫妻一場，放縱許多釀今日大禍，老臣已經深深意識到，不能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已經奪了管家權力，好好反省。”

說著，他目落到檀燈燈上，沒有刻意拉近關系，恭恭敬敬喊王妃，對著便是一鞠躬，“王妃，之前的事是家對不起您，今日上門求見，也是想親自向您道歉。”

“老宰相您客氣。”檀燈燈可不得如此大禮，在老人家還未完全彎下腰時將人扶住，“您能親自上門實在讓燈燈惶恐，若是大膽放肆些，您還是我的長輩，哪有讓長輩向晚輩道歉的道理，您有心便已是燈燈之幸。”

老宰相見禮貌有加，心下松了一口氣，拱手道：“王妃寬容豁達，倒是讓老臣更加慚愧，老臣惶恐。”

他分寸把握很好，并未因檀燈燈的話而借機應下長輩托詞，態度人拿不到錯。

檀燈燈輕笑，十分寬宏大量，“無妨，該罰的都罰了，事便過去了。明兒我便進宮求太后將罰金減半，就當是好。”

“這，只怕是不好……”老宰相被檀燈燈的‘大方’驚到了。

不止老宰相，墨傾塵都有些驚訝了，挑眉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