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晚笑起來：“好，我隻畫你。”

湛黎辰撐起上半，靠近，勾著弧度的薄輕啟：“姐姐不要食言啊，我會生氣的。”

江慕晚看著他似在撒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別鬧了，找個畫筒，把畫裝起來吧。”

“你還要畫？”

“嗯，我想畫一幅全家福，完之後掛到老宅去。”

把畫取下來，重新調整畫架，看來準備開啟大工程。

湛黎辰幫調整，鋪好事先準備好的加大版油畫紙。

江慕晚拿著鉛筆在紙上比劃著，忽得抬眸：“你想跟我的家人畫在一起嗎？”

湛黎辰了的臉頰：“你說呢？你的全家福，難道不算我？”

“算。”江慕晚掉了之前的構圖，重新安排：“當然要算。”

湛黎辰裝好畫，上樓去換服。

過了一會兒他下樓來，邊穿外套，邊打電話：“好，我現在就過去。”

他拿起畫筒，手下準備車。

“這麽晚了，你還要出去？”

“你的全家福都要開始畫了，我也得抓時間把房子給你騰出來才行，等著吧。”

江慕晚心跳怦然加速，瞄了一眼樓上：“先不要告訴。”

“放心，我會留給你時間，親自告訴。”

湛黎辰出門去。

……

程家。

湛黎辰登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傭人端著一個隻剩了半杯茶的杯子去廚房。

程君霖迎過來：“湛總，沒想到你比我還著急。”

“老婆生日快到了，我當然著急。”湛黎辰環顧客廳，沒有看到其他人。

程君霖故意說：“正好我睡得晚，剛喝杯茶，你要不要也來點，我剛到手的新茶。”

“不必客氣了，程董請過目吧。”

湛黎辰把話筒遞過去。

程君霖拿出來看了看，一眼就認出是緹娜在節目上畫的那副，但經過江慕晚的手，同樣的容，境界大不相同，高低立見。

程君霖歎了口氣。

程哲正好下樓來，程君霖把畫遞給他：“去拿給那個人，讓好好學學，這才是藝家的水平。”

程哲看了一眼畫，臉也很難看，規規矩矩跟湛黎辰打了聲招呼，就上樓去。

臥室，緹娜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看樣子已經睡了。

程哲沒好氣道：“自己看看，你跟人家差多！”

緹娜沒，程哲也不想理。

“你看完放好，我明天去裱上，一副畫能賣五百萬，這幅畫說不定也能賣個幾百萬。”

房門關閉。

門後一個瘦高優雅的影走出來，白皙的手拿起那幅畫，無比珍惜的捧在手裏。

卻在看清畫上的男人是程哲時，漆黑的眸子不悅的瞇起。

“他不配，你也不配！”

……

湛黎辰很晚才回到家，兩手空空。

江慕晚正在吃宵夜，也順便等他。

看他神有些怪，疑道：“出了什麽事了嗎？”

湛黎辰臉凝重，遲疑了會兒，才說：“程家已經決定讓出別墅，是我沒有去過戶。”

“為什麽？”

“緹娜死了，我在程家的時候，在臥室自殺，死於藥過量。”

江慕晚蹙起眉：“什麽藥？”

“自己的藥。”

江慕晚了解緹娜：“不可能自殺。”

“我也是這樣覺得，但我不方便手調查，警方那邊已經在調查了，程家的人似乎都有所瞞，他們一口咬定是自殺的。”

江慕晚看著他：“是不是和關老夫人那回一樣，合合理，又莫名其妙？”

湛黎辰直接道：“我懷疑是湛崇安，我去程家的時候，明顯有人比我先到不久，把並且可以回避我，但我不清楚程君霖的瞞是意味著什麽。”

“一定是他，他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BS組織的實力沒有到手眼通天的程度，黑鯊加上警方都找不到他，一定是這些財閥在庇護他。

“你不要再外出了，他在盯著你。”

江慕晚點點頭，也不想讓湛黎辰擔心。

緹娜的案子最終調查結果就是自殺，天才畫家沈寧就此隕落。

沒能披著沈寧的馬甲大紅大紫，倒也披著沈寧的馬甲風風葬了，算江慕晚這個當老師的沒有虧待。

沈寧一死，程家徹底沒了底牌，在公司破產前變賣了一切資產，移民海外。

他們一家走的這麽突然，倒是讓江慕晚改變了最初的想法。

他們應該是沒參與BS組織什麽事。

想想裴家，關家，想離都離不了，最後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足可見，程家還算幹淨。

至於程君霖坑了的賬，房子拿回來，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