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宮是瞅著眼，那夜本宮還審訊過來著。”周皇后說話的時候，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側的江無眠。

江無眠表現如常，站在邊，低眉順眼，沒有任何異樣，連邊一直噙著的溫婉弧度都剛剛好。

但周皇后還是能從逐漸上下起伏的心口，覺察緒的波。

周皇后眼尾的笑意加大，端得依舊是一副慈后的樣子，也沒有那呵斥宮。

意嬤嬤開口了：“那夜皇后娘娘不都說了嗎，既是七王看的上你，你也伺候得當，這件事就這樣算了。你回去繼續當你的宮便是，現在跑來做什麼？”

宮跪在地上，哭了淚人。

“奴婢回去后，因為臟了子，被四周人嫌棄唾罵，奴婢也不想的，奴婢真的好生委屈啊！”

聽起來，那夜像是七王強要了。

“求皇后娘娘了，奴婢著破敗子是真的不想活了，求娘娘大慈大悲，替奴婢作回主吧，賜奴婢一死，求求娘娘了！”

苦苦哀求著，額頭上都磕出了紅印子。

在北魏宮里的人，特別是宮奴，連決定自己死的資格都沒有。除非是想全家落獄。

也是，誰讓伺候過西漠七王呢？

自打上回耶律央出現在北魏皇宮后，上至達貴族家的兒，下至這些低賤奴婢們，大半都能被這個野十足的草原男人給迷住了。

這個宮能和耶律央春宵一刻，不知道被多人嫉恨！有多人羨慕，私下就有多難過活。

周皇后看著宮苦苦哀求的姿態，實在不忍，轉頭問江無眠：“江晚，你說這件事如何是好？”

江無眠角頗為冷淡的一扯。

“娘娘言重了，臣既無份，也沒有實權。在宮里說話做不得數，娘娘不必問臣的，如何置，全由娘娘來定。”

周皇后點點頭：“罷了，你也是個可憐人，不過本宮也左右不了西漠，這樣吧，本宮讓人送你去行宮吧，七王

愿不愿意留下你，都看你的命數。”

江無眠對于這個結果不意外，但手心還是抑制不住死死攥。

“對了，你什麼名字？”周皇后問。

那宮一喜，的確想去見七王的，那夜一過，七王從未再傳過，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心里還是有些不甘心的。

可是七王又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份低賤，本沒資格去。

今日與其是來尋死，不如說是來找周皇后給撐腰。

都說皇后娘娘最是仁心，果真如此！

“奴婢流絮！謝皇后娘娘大恩！”

“嗯，意嬤嬤，你帶著去吧。”

“是。”

流絮著淚水，聳雙肩，低垂著頭跟著意嬤嬤走了。但不難看出的腳步輕快，和掩藏不住的雀躍。

“娘娘，臣今日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偏殿了。”江無眠神微微發白，看起來的確不是太舒服的樣子。

周皇后喚住：“無眠，你確定嗎？本宮知道，你和七王鬧僵，是因為本宮。其實你心里是不愿意的，也因此方才本宮才問你。”

“雖說你我二人近日鬧得不愉快，但本宮還是很心疼你的。”

輕著江無眠的臉，帶著歲月痕跡的眸子里，寫滿疼惜。

江無眠心中一陣嫌惡：“娘娘多慮了，我和七王什麼關系也沒有。”

“臣先告退了。”

周皇后看著離去，邊冷笑加深，著這艷高照：“近日天真不錯呢，看來，祝家二小姐和小郡王的婚事也該提前定下了呢。”

……

回了儀宮，江無眠煩的心，這才更是無法平靜。

不多時，行宮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說是流絮，居然被留下了！

咣當一聲，江無眠手中攥了許久早已涼的茶，就這樣咕嚕嚕從桌前滾落，濺了一地，摔碎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