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知道他那個眼神，好像懷疑平時跟哪個同學日久生了似的。

拿了梳子，準備回衛生間梳頭發。

陸聞檀步履悠閑的跟了過去，倚在門口看著。

顧言側對著他，“當然寶貝，從小到大沒什麽朋友，經曆過每個階段的同學，到最後都了陌生人，有的甚至對我避如蛇蠍。”

轉頭看向陸聞檀，“我能有這幾個同學不容易。”

陸聞檀聽這麽說，雖然麵淡寫，但突然能共的悲哀和孤獨。

小學到大學，再到社會，結過的同學說上千，最後竟一個都留不下，聽說那次醫療事故的同事甚至埋怨、恨。

陸聞檀不清楚這其中有多老爺子的手筆，輕輕蹙眉。

“你有我，可抵千軍萬馬？”看似調侃，聲音卻跟著和不。

顧言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不一樣。”說。

陸聞檀也不問哪裏不一樣，而是突然問：“最近往你名下過戶幾個房子和車子？”

梳頭的作直接停了下來，詫異和不解，“為什麽？”

他今天確實怪怪的。

應該說從昨晚就不正常。

陸聞檀薄微勾，“資產太多，我這裏放不下。”

“……”第一次聽聞名下放不下資產這個說法。

“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有錢人規避一些資產問題的方式，我信你，所以放你這裏。”

神平淡，“你如果是因為利用我查你媽的案子而愧疚，想用這種方式找點兒安，大可不必，我確實也不需要。”

陸聞檀蹙眉，“怎麽突然罵人呢？”

顧言：“？”

哪裏罵人了，“我說查你媽的……”

算了。

陸聞檀繼續彎看著，“那我當你是同意了，叢溫這幾天著手辦這些事，你上班魚就行了，時間可以拿去配合簽字。”

“等弄完這些，你也可以把書拿到公司，上班時間想怎麽看就怎麽看，我罩著。”

唯獨說到這個，眼睛的微亮的看向他，“真的？”

陸聞檀竟有些傷心，“到底我還不如你的書重要？去公司看我、我，都不如讓你看書？”

顧言沒搭話，應了句：“知道了。”

第一天去公司正式坐班，叢溫真的拿了一摞文件過來給。

一開始以為是陸聞檀需要複印什麽的，結果叢溫說是需要簽字的東西。

顧言驚了一下，陸聞檀說讓把上班時間出來簽字，以為是開玩笑的，難道真的需要所有工作時間單純簽字？

很大一摞。

“這麽多？”懷疑的看向叢溫。

叢溫微笑，“資產比較多。”

然後建議：“要不您去辦公室？”

這裏人來人往的，尤其小易說不定就什麽時候湊熱鬧來了。

顧言又跟著叢溫去了陸聞檀的辦公室。

“我等他回來吧。”顧言有點兒想改主意。

他剛跟說的時候，顧言以為不會有這麽多數量，答應他，無非就是不想糾纏這個問題。

誰知道竟然這麽多？

多到心裏有一種不安、不舒服的覺，他給這麽多資產，真的沒別的事？

“四爺今天行程很張，不一定有空再回公司裏來。”叢溫又把筆遞給了。

顧言微蹙眉。

“叢部長。”顧言突然看向叢溫，“公司是要破產了m……！”

“嗎”都沒說出來，叢溫嚇得水喝到一半，立馬衝過去捂的。

“我的太太，這話您都敢說？”他可都不敢聽。

顧言收起了筆，“那我明天再看，先跟他聊聊。”

叢溫張了張口，四爺那就是為了讓你簽字才故意不來公司的……但他又不能說。

隻道：“我覺得您直接簽就行了，財產這東西不要白不要對不對？”

“您想，您來陸家這麽長時間，老爺子給你畫了很多大餅，但也沒給您什麽實質的東西？”

“四爺給您過的這些房子什麽的，幾乎都是邊角料，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地段。”

顧言一聽，直接把資料推遠，“邊角料也給我？那我更不簽了。”

叢溫：“……”

不是，這……那他實話實說？怕嚇到啊。

顧言看了看時間，“他晚上在哪裏應酬？我可以過去接人，順便跟他說說這個事。”

叢溫一臉便，“這我也說不好，今天四爺的行程多，保不齊哪個點兒在什麽地方。”

顧言點了點頭，也不多問了，他可能還是回住的地方，沒來的話，去泰河找就行。

下了班，從公司走，沒直接回，周應林約了兩次，說上回的病好像總不見痊愈，想讓再幫忙看一眼。

顧言應了，現在其實是把一切事件當做鍛煉技能的機會。

到了地方，周應林居然提前到了。

“周總！”顧言看了看他，又看了旁邊坐著的另外兩個男士。

和應該是同齡人，這是在談公事？

周應林神明顯好多了，笑嗬嗬的起來準備給拉椅子。

顧言哪敢讓一個六七十的老人照顧自己，“我自己來，您坐！”

倒是旁邊的周忘亭順勢接了過去，“我來。”

“謝謝！”顧言禮貌的看了看他，也不知道什麽。

周應林正好介紹了一句：“這是我兒子，周忘亭，這是他朋友。”

顧言禮貌的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然後看向周應林，“周總，現在還有什麽不舒服？”

周應林長歎氣，“咳嗽倒是好了，就是偶爾不上氣，需不需要再換服藥？”

顧言幫他了一下脈。

沒覺得有任何問題，按理說，不應該還有不上氣的況，“不用的，別熬夜，別太焦慮。”

周應林皺了皺眉，“焦慮倒不算，隻是一直沒能答謝顧小姐，總覺得過意不去，請你去家裏吃飯你也不去，愁得很。”

“……”

顧言有些無奈，難怪呢，說沒其他病，“有機會我會去的。”

一旁坐著的男士終於似笑非笑的開口：“這比華佗還厲害，一下手都能知道？”

聽那口吻，帶著一點兒不屑。

周忘亭略示意了一下，讓他說話，他那個格，三兩句就能把人得罪了。

顧言看了那人，也不惱，“你是不是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