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起來好。來，明川，喝點兒水。”鄭蕓沒有多想，端了水拿了棉簽。

俞惜和鄭蕓道：“蕓姨，讓我來吧。”

鄭蕓欣一笑，也沒有拒絕，將水遞給俞惜。

俞惜回頭看了眼驍鋒擎。

他接收到的視線，手，緩緩從肩上下。

俯，拿了棉簽沾了水，俞惜做得非常細心，小心翼翼的點在驍明川的上。

全程……

驍明川一直定定的盯著看，一瞬不瞬。

俞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把頭發順到耳後去，問：“你這麽看著不累啊？”

“……”驍明川抬手，輕輕揪著垂下來的一小縷發尾，搖頭，“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眼裏的深和癡纏，毫不掩飾。

就像一個新生的嬰兒那般，不帶一防備的，將所有最脆弱的地方盡數展現在麵前。

純淨、無暇。

俞惜鼻尖忍不住發酸。

總有一天……要在這樣純淨的人心上狠狠劃上一刀。

再沒有比這更殘忍，也更痛苦更煎熬的事了……

“別說胡話了。”俞惜忍著淚，強歡笑，“你看，現在你不還好好的。你醒了，我還在，大家都在。”

“是，我醒了……你還在……”驍明川苦一笑，別有深意的喃喃著這句話。

可是……

誰又知道，明天，是否還會在……

“我看哪，這兩個小的還真是配。”驍舞儀和驍磊之歎。

可驍磊之並不怎麽說話，抿，幽暗著眼神，出去了。

接著，驍鋒擎也出去了。

是，在方麵，在俞惜的事上，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豁達的人。

那樣的畫麵，他絕對無法當做若無其事。

病房的門，關上。

俞惜一抬頭，他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病房裏。

心，微有些惴惴不安。

他……會不會以為又在左右搖擺？

老太太攙扶著老爺子起，老爺子道：“既然他們都走了，我們也別再留。明川剛醒，我們在這隻會給他力。”

驍舞儀道：“也好。不過，小蕓，二弟，我勸你們現在也趕回去睡一覺。熬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把明川給熬了醒過來，現在總可以高枕無憂的睡個好覺了。”

說罷，又低聲音在鄭蕓耳邊道：“現在明川好不容易醒過來，小倆口肯定好多話要單獨說呢！就讓俞惜在這照顧著吧，別妨礙他們小孩子談。”

鄭蕓回頭看著他們倆，欣一笑，“說得倒是，我可還沒想那麽多。”

驍南城夫婦倆最近是真的辛苦了，俞惜也就勸著他們回去了。

一會兒，整個病房裏，就隻剩下俞惜和驍明川兩個人在。

驍明川神不甚好，醒一會兒睡一會兒。

俞惜坐了長時間飛機，也是疲倦的，但是，病房裏就一個人，也神高度張，毫不敢放鬆。

一直守到十點多，醫護人員過來，遣走所有的家屬，才不得不出了病房。

離開的時候，驍明川依然沒有醒。

隻是，手離開的那一瞬，他眉頭皺了皺。

不知道的是……

門關上，那雙眼，緩緩睜開。夜深人靜下，即使窗外月明朗，男孩眼底也隻有一片淒涼苦的晦暗。

毫無，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