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韶霆深深地看了眼姜明月。

聲音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樣冷：“我有沒有說過，別用自己命威脅我。”

這是真的怒了。

姜明月立即將越過懸崖的那條線撥了回來，出手巍巍地拉住霍韶霆的袖：“對不起，我也是一時著急才說話。”

霍韶霆沒有拂開的手，只低下頭湊近，認認真真地警告：“你知道我的脾氣，再有下次……”

“不會了！”

猝不及防地湊近，只要稍微抬起臉，兩人就能親到彼此。

本來是親至極的作，姜明月卻覺得著無盡的寒冷，可在冷意背后，又覺得藉。

看來，霍韶霆還是在意的。

生怕有意外。

霍韶霆冷著臉拉開距離：“不早了，睡吧。”

說完，他轉拉開門往外走。

姜明月失魂落魄地問：“你不留下嗎？”

回答的是重重的關門聲，他連頭都沒有回，姜明月咬了咬，拿過手機翻出屏幕，想了很久，發出一條短信。

……

第二天，沈棠溪下班后就去看了兩位老爺子。

兩人都住在同家醫院，時不時地就會互相串門，此時，外公正在霍老爺子的病房里。

門關得很。

里面傳出輕微的說話聲。

聶老爺子將手里的報紙扔在地上，冷著一張臉：“你看看，這上面都是什麼事？霍韶霆要是真對不起我外孫，那就直接離婚！”

霍老爺子也不生氣，連忙將報紙撿起來。

他扯著一張老臉笑：“這都是假的，狗仔故意寫這樣博人眼球，你放心，韶霆那小子雖然冷，但不會這麼混！”

聶老爺子死死地盯著霍老爺子，半晌都不說話。

狗仔雖然喜歡夸大其詞，但從來不會空來風，況且，姜明月確確實實回國了！

片刻，他才咬牙說：“霍榮昌，一開始我就說兩孩子不適合，是你一直撮合，現在我也不說這事了，但我警告你，誰都不能對不起溪溪，不然——”

見聶老爺子直呼自己大名，霍老爺子就知道他是真的了怒。

他連忙賠笑，拉著聶老爺子坐下。

自己則給他倒了杯茶水，好生安：“老哥們，你還不知道我有多疼溪溪嗎？你就別擔心這些有的沒的，養好子，等著抱玄孫吧！”

也不知道哪句話點燃了聶老爺子心中不快。

端起那杯茶水又重重的放下。

他滿是落寞地接過話：“要是沒有那件事，我或許還真的能抱到玄孫，霍榮昌，這些年我一直……”

話到邊，聶老爺子就過門上的玻璃看見了站在外面的沈棠溪。

沈棠溪走了進來，將買的東西放在桌上，覺兩人氣氛有些古怪，問：“是我打擾到你們說話了嗎？”

兩個老爺子互相對視一眼，立即將扯出笑容。

“沒有！”

聶老爺子心疼地說：“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今天下班早，就過來看看你們。”

兩個老爺子高興得不行，拉著沈棠溪說了好一會話，在這坐了半小時，沈棠溪送聶老爺子回到病房。

祖孫倆沉默著，直到聶老爺子打破寂靜。

“是不是有什麼想問的？”

沈棠溪想到剛才外公臉上的落寞神，立即搖了搖頭：“沒有，外公，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雖然想知道外公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可更不想往外公心里刀子。

“溪溪。”聶老爺子突然住，“要是和霍韶霆過得不好，那就離婚，外公支持你。”

沈棠溪握住門把手的手指一，眼眶更是酸起來。

哽咽著說：“我知道，外公。”

怕被外公看見臉上的眼淚，快速離開了病房。

只是，還沒走幾步，沈棠溪看見了影單薄的姜明月。

穿著米白的長站在走廊上，手里掛著小包，好像是在找病房的門牌號，看起來弱又清純。

姜明月也看見了，起初是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朝這邊走了過來，姜明月聲音溫似水，聽不出來半點恨意：“棠溪，好久不見。”

前世的仇人此刻站在面前。

說不恨是假的。

但沈棠溪不想再糾纏下去，更是放下了霍韶霆，所以面對姜明月時，格外平靜。

“姜小姐，是好久不見了。”

看見沈棠溪的態度，姜明月有些意外地蹙眉，按照道理來說，沈棠溪應該很仇視才對，此時竟然看不到一點怒意。

不過沒關系，知道該怎麼往沈棠溪心里扎刀子。

“想當初你還是跟在韶霆屁后的小妹妹呢，一晃眼，你都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沈棠溪知道姜明月說這話就是為了譏諷爬床。

從妹妹變了老婆。

緒沒什麼起伏，淡淡地說：“我長大了，姜小姐自然也老了。”

姜明月臉微變，只覺得沈棠溪變得牙尖利起來。

手中的包，干脆不裝了，冷笑著說：“當初要不是你破壞我和韶霆的，現在的霍夫人應該是我。”

“如今我回來了，你也該讓出這個位置，別一直霸占著不走，省得難堪。”

“沒想到吧，他一直瞞著你把我養在最好的療養院，他的一直是我，娶你只不過是霍老爺子迫！”

姜明月越說越驕傲，看向沈棠溪的目更是鄙夷起來。

沈棠溪不以為意，淺淺地回應著：“就算你說得再多，我才是霍夫人，有本事你就把這個位置搶過去，別一天到晚只會耍皮子。”

錯而過時，腦子里卻閃過一些思緒。

姜明月這麼來勢洶洶。

難道陸寅并沒有告訴姜明月，離婚的盤算？

姜明月盯著沈棠溪離開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姜明月，你來這里干什麼！”

突地，祁藍出現在走廊另一頭，路過沈棠溪邊時，一把牽住的手，直接朝姜明月這邊走過來。

畢竟祁藍是霍韶霆的母親，盡管祁藍的態度不好，姜明月也還是伏低做小地賠笑。

“韶霆說伯父病了，我來看看伯父。”

祁藍冷著臉，沒好氣地說：“你以什麼份來看？姜明月，你真以為韶霆養著你，你就是霍夫人了？”

姜明月臉有些難堪。

來看霍老爺子只是想緩和下關系，趁機表現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