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了？怎麽夜半突然發出驚？”

宋玉姝正噎著，抬眼就見披了外袍的蕭煜珩，已經來到了邊。

“妾參見陛下，打擾陛下休息，請陛下恕罪。妾隻是太害怕了……”

宋玉姝紅著眼睛委屈的說著，就弱的拉住了蕭煜珩的手。

蕭煜珩被突然吵醒，心不妙，但還是耐著子坐在了邊。

宋玉姝散發倚靠在他懷裏，哭訴道：“妾剛才夢魘到了，夢到了養母打罵妾，那是妾最不願回想的日子，這才會哭喊出來。”

蕭煜珩冷眼看宋玉姝拙劣的表演，知道是故意提起宋玖兒的生母王李氏，卻並未反駁，隻是敷衍的問道：“那妃要如何才能治好這個夢魘？”

宋玉姝從蕭煜珩的懷裏抬起頭，撒道：“隻要陛下能陪在妾的邊，一切夢魘想必都會遠離。不過，若是此時能再聽聽琴音緩解一下便更好了。”

片刻後，宋玖兒急被青兒起來梳妝，捧著琴便來到了主殿。

宮人布置好了一切，宋玖兒坐在了屏風之後，便如一個伶人一樣為宋玉姝和蕭宇珩彈琴取樂。

屏風之後，影影綽綽，猶可見後麵小人依偎在男人懷裏的景象。

宋玖兒下心裏的屈辱，手指簡單的了一下琴弦，便開始彈了起來。

說起來，已經一年之久都沒有過琴，彈起琴也覺生。

但到底當時都是用心學過，剛開始的幾個符音斷續，後來便漸佳境。

一曲皆一曲，悠揚的琴音飄遠。

宋玖兒機械的彈著，卻不可抑製的陷回憶。

“伯斯，你可有什麽喜歡的？日後我們婚了，總要有些共同興趣，一起詩作對，舉案齊眉，多令人羨慕啊。”

“琴，我喜歡彈琴的子。”

“是嗎？若你喜歡，即便我不擅長我也要去學。”

那時候，被衝昏頭腦的，就仿佛是一個傻子。

明明不喜歡琴，就為了蕭煜珩喜歡，也要去學，即便彈的十指鮮模糊，也不放棄。

現在想來，他那時臉上的表冷漠，可能隻是敷衍說說，或者嚇退吧……隻有自己，把那話當了真，還以為學會了琴，就真的可以與蕭煜珩琴瑟和鳴，恩白頭。

也或許，他也並沒有說謊，他確實是喜歡彈琴的子的，隻不過隻有那人的琴音才能打他吧……

心中莫名刺痛，手上的作便滯緩了起來。

琴音斷續了一下，失神的宋玖兒立馬接上。

莫名抬頭看向屏風後，隻覺那後麵，蕭煜珩好像也正在看著……

蕭煜珩攬著宋玉姝，確實也在注視著宋玖兒，那段往事是兩人共同的回憶，他如何能不想起？

那年，這人為了自己的一句話，生生把的十指彈的傷痕累累，隻為了練習一首他喜的曲譜。

“伯斯，你聽聽，這曲子我彈的可對？”

大雪紛飛之日，他端坐於濮侯府花園裏的涼亭中，心中其實不耐。

但看著凍的十指通紅，還一遍遍笨拙彈著琴的子，他的心到底化下來。

那時，他在想什麽？

好像是……怎麽會有如此傻的子。

一曲畢，屏風後的宋玖兒重新起調，彈奏起名曲《廣陵散》之時，宋玉姝卻突然來了興致。

調笑著看向屏風後宋玖兒，意有所指的說道：“聽聞當年王妃尤善彈這《廣陵散》，而也琴音高超，以這一曲名天下，人稱京州第一才，瑤琴仙子。宋答應今日彈這曲子，莫不是在模仿王妃所彈？不過依我說，刻意模仿，恐怕彈不出其中神韻而來吧。”

聽到宋玉姝說起謝流箏，不知是不悅拿宋玖兒與之比較，還是因為什麽其他的，他直接就沉了臉。

“好好的聽曲，牽扯王妃作何？”

被蕭煜珩這麽一斥，宋玉姝也害怕起來，有點委屈的看著他。

而就在這時，宋玖兒也停下了手裏的琴音，解釋道：“昭妃娘娘說笑，奴婢確實不配與王妃提在一。這首曲目不過是當年教習我的琴師所推薦奴婢學的，與其他曲目並無其他不同。如今我已不琴，其中因果也忘了，並不是刻意彈起。”

聽聞此話，蕭煜珩隔著屏風凝視宋玖兒。

到底是不琴，還是不他了？

鬱氣堵在心口，蕭煜珩辯不明心中滋味，便更覺煩躁，冷嗤道：“你的確也不配與阿箏相提並論，滾吧！”

宋玖兒順勢起，道了句“奴婢告退”，便拿著琴離開。

寢殿之中安靜下來，隻餘宋玉姝和蕭煜珩二人。

宋玉姝看向蕭煜珩，剛想撒讓他留宿。

卻沒想，蕭煜珩直接站起了，對淡淡道：“朕看昭妃已無大礙，那便好好休息吧。朕還有公務要理，便改日來看你。”

說罷，蕭煜珩大步離開，徒留宋玉姝恨恨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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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宋玉姝剛剛起，被青兒伺候洗漱完畢，務府總管林保海卻突然造訪。

林保海看著麵前的宋玖兒，麵難的說道：“玖兒姑娘，皇上剛剛下了旨，說要收回你的宮妃位份，所以姑娘的宮裝製，奴才要收回來。皇上還吩咐，姑娘平時該做奴婢的事便還做著，但綠頭牌還是給你留著，或許還會召你侍寢。”

昨日降位份的事，是宋玖兒主提起的，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但真到了這個份上，宋玖兒卻還是忍不住心中發涼。

並不貪答應的宮妃位置，但沒想到蕭煜珩居然會做的這麽絕。

按照蕭煜珩的安排一來，現在的位置比之暖床宮還要不堪。

原本當暖床宮，至還有單獨的房間，不用做其他雜事。

而現如今比之一個普通的宮，都算不上了。

心中無奈悲涼，但卻也早就習慣這樣的折磨。

宋玖兒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順從的就讓青兒把工裝製服了出去。

接過宮裝，也傳達了皇上的懿旨，林保海這趟也就算完了任務。

本應順勢離開，但到底是看宋玖兒可憐，離開之時，林保海忍不住小聲提點道：“玖兒姑娘，聽聞宋將軍馬上就要歸朝。你或許應該試試靠著其他勢力，改變自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