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騙人，也沒全騙你。”

側了側頭，瞥了眼後那一群低垂頭顱的喪吊：“隻要你把這些都清理掉，就能闖進玉清殿。”

“然後呢？”

顧白水抬手虛抓，水凝劍，落在手中：“玉清殿裏有什麽？”

“我不知道。”

“這麽多年了，也沒人推開過殿門。”

無麵搖頭：“你得自己進去看看。”

“不過大概率，你會死在殿外，和前幾次來的人一樣。”

顧白水笑了：“別說這麽喪氣的話，一堆爛而已，真以為我砍不死你啊？”

無麵聳聳肩：“你二師兄也說過類似的話……”

“所以二師兄在外麵砍，我在裏麵砍你。”

顧白水笑了笑，一步邁出，忽然來到了眼前。

來不及作何反應，澄澈的白水劍已經在瞳孔深放大。

“噗嗤~”

劍尖刺眼球，攪得稀爛。

顧白水手腕用力，向上一挑，無麵的天靈蓋就這樣被掀開了，出了裏麵……泥黃的漿水。

沒有紅？

顧白水挑了挑眉，雖然有些意外，也覺得正常。

他隻是想試一試自己的猜測，看看這些死去仙人遭遇的不祥災禍，和紅有沒有關係。

現在看來，玉清天遭的不祥，是另一種不同的災禍。

黃的泥漿不停從腦子裏湧出。

那趴趴的攤在了地上，但與此同時，廣場上又有其他三悄悄晃，轉過了。

它們麵朝顧白水的方向，和剛剛倒下的一樣，麵容模糊，沒有清晰的五。

“嗬，來真的啊？”

三同時發出聲音，也朝著顧白水一點點的圍了過來。

“你知道之前的渡劫者，都是怎麽死的嗎？”

未等顧白水回應，一突然消失不見。

接著，

它的聲音，從顧白水的腦後傳出：“累死的啊~”

冰涼的五指，扣住了顧白水的肩頭。

指尖並不鋒利，卻深深的嵌了皮中，滲一冷詭異的氣息。

顧白水左手後翻，鉗製住了那條手臂，然後劍鋒橫掃，把襲的攔腰砍斷。

“嘩啦~”

泥漿流淌，半殘僵在半空中。

的手爪沒了力氣，但依舊堅固如鐵石，顧白水掰斷了幾手指，才把這從自己的肩上丟下。

但一轉，另外兩已經來到了近。

一五指爪，抓向顧白水的嚨，徹底撕碎。

另一握拳掌，重重的砸向了顧白水的心口。

“咕嚕~”

玉清天上忽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響。

顧白水沒有聽清楚，就發現麵前的兩突然異變了。

好像，回返照，活了過來。

蒼白的手爪中，綻放出恐怖的青劫，帶著濃鬱的毀滅氣息；

沉重的拳掌，傳出震耳聾的重鼓聲，如淵魔嘶吼，震人心魄。

劫刺目，鼓聲耳，

顧白水的瞳孔停滯，竟然無端走神了一息。

隻是這走神的一剎那，就來不及在做任何反應了。

冰涼的手爪，已經在了脖頸上，撕開了皮；沉重的拳頭，也落在了顧白水的口，恐怖的勁力傾瀉而出。

“刺啦~”，脖頸被撕碎；

“噗嗤~”，腔被貫穿。

顧白水被這兩清醒的，撕扯的破破爛爛，橫飛。

“古天驕，上古神？”

恍惚之間，顧白水明白了什麽，

這些死，生前也很了不得啊。

也是，能在玉清天上朝拜的仙人，又怎麽可能好對付？

顧白水歎了口氣，

脖頸，青的劫轟然炸，

腔，心髒被魔氣腐蝕殆盡。

生機斷絕，渡劫人被撕了碎片。

“嗯？”

兩無麵停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為何，反而覺得疑。

就這麽死了？

不至於吧。

太容易了，反而不正常。

一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檢查一下手背上灼熱的鮮。

但它低眼一看，灰暗的瞳孔裏掠過了一困。

沒有。

沒有？

手臂上沒有紅的，隻有一灘……蠕的星。

兩抬起頭，然後腳下一空，掉進了漆黑斑斕的星空裏。

人影消失了，被星淹沒。

隻剩下一個模模糊糊，渾上下漆黑一片，偶爾有星閃爍的人形廓，靜靜的站在原地。

他緩緩抬首，瞳孔如星河璀璨……在星河的深，有兩渺小的，無盡的墜落，永遠的沉淪。

皮囊被撕碎，顯出藏在人皮下的神生靈，生生的吞了兩。

曾經在人境北原，也有一位老長生弟子做過類似的事。

隻是如今換了顧白水。

“星河相。”

顧白水抬起手掌，觀察著自己的。

渾漆黑深邃，但卻又給人一種琉璃般的夢幻澤，仿佛夜深人靜，星空燦爛，匯聚了一個神的人形生靈。

他即是星河，斑斕璀璨，遙遠深邃。

“你把它們都吃了？”

廣場的角落，又一活了過來。

滿眼驚異，上下打量著那個漆黑的神生靈。

它也沒見過這種東西，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顧白水倒是覺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靈力如星河般無窮無盡，波濤洶湧，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褪下人皮，顯星河相，顧白水仿佛走進了一個新的領域，發現了一陌生的軀殼，如臂指使，好用的很，也強大的多。

無麵見此狀微微沉默，一抬手，十從睡夢中醒來，圍住了那個漆黑的生靈。

那些和顧白水再次糾纏在了一起。

不過無麵沒料到的是，星河相的顧白水，遠比之前難對付的多。

不到他，

一手，就進了空的星河中，什麽都抓不住，也不著。

而顧白水卻能抓住一……按在的頭顱上，琉璃般的劫從手心中噴湧，把頭顱衝刷了末。

黃泥遍地，殘堆積。

不多時，顧白水就解決了十。

然後，又有二十個死寂的影圍了上來，如死灰複燃，怎麽也殺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