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演奏完畢。

周圍響起整齊的掌聲。

南姿角噙著一冷笑，隨著眾人鼓掌。

杜鵑緩緩地起朝著眾人施禮，“謝謝大家的掌聲。”

在視線落到南姿的臉上，杜鵑的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南姿知道杜鵑認出了。

即使母倆有二十多年未見，但南姿長得太像年輕時候的杜鵑。

甚至比霍希文都要更像。

南姿挽住靳嶼川的胳膊落落大方地走上前，打招呼：

“霍太太，果然百聞不如一見。希文總是在我的耳邊念叨著你，說你做的點心多好吃，你跳舞多。說得我都好羨慕有個那麽溫的媽媽。”

杜鵑愣了下，很快恢複貴太太的優雅，“我很高興希文結了一個好朋友。”

南姿別有深意地糊掉，“希霍太太是真的高興。”

杜鵑轉移話題，“晚餐準備好了，大家一起過去吧。”

在轉的時候，有些慌的腳步終究出賣了杜鵑的張和忐忑。

南姿不由地自嘲地想著：是啊，應該張的。

畢竟是尊貴的霍家太太的汙點，費盡心機想要抹去的過往。

靳嶼川留意到南姿的不對勁，“你怎麽了？”

南姿翹起角，“遇到一件很有趣的事而已。”

“什麽事？”

靳嶼川看到南姿笑了，但的眼底沒有任何的笑意，反而滲得人心寒。

南姿搖頭，“以後再告訴你。”

在這方麵，靳嶼川向來都選擇尊重南姿。

霍希文湊上前對南姿說，“你是不是很意外，第一次看見你時，我都嚇著了。你和我媽媽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

我都懷疑你是我流落在我外另外一個姐姐，因此我還特意問過媽媽，是不是還有個兒？”

南姿盡管警告自己對杜鵑不要再抱任何期待，還是有一點點希追問，“怎麽說？”

“我媽媽著頭說，隻有兩個兒，一個是我的姐姐夏初音，另外一個就是我。”

霍希文笑得出甜甜的酒窩。

南姿聽到‘夏初音’三個字，心口猛地晃下。

親媽為了夏初音的繼母，這個世界真是荒唐的。

然後，本能地抬頭看向邊的靳嶼川。

他神沒有太大的變化，但越是沒有表現，越說明在竭力偽裝。

南姿故裝不在意問霍希文，“為什麽你和姐姐都不是一個姓？”

霍希文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爸爸是再婚，我姐姐跟著媽媽生活，然後把自己的霍姓改夏。”

南姿從霍希文的口中聽到夏初音，意外夏初居然有如此執拗的一麵。

當初，聽著夏初音的名字，認為對方是個的子。

“原來這樣啊！”

南姿的腦海自浮現杜鵑說那句話時的表。

杜鵑應該仍是溫如水的語氣,然後徹底抹掉關於生育過一個兒的事實。

霍希文傷心的歎，“姐姐失蹤後，我難過了好多年。你和我長得那麽相似，不如我認你做姐姐吧！”

姐姐？

南姿沒有正麵回答，“你還是先去征求一下你媽媽的意見。”

霍希文可能生活得太好，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地嗬護的天真。

以至於活得純粹極了，快步跑到杜鵑的麵前問，“媽媽，你要不要認下南姿為兒，以後就是我的姐姐。”

杜鵑臉上的全褪去，驚恐地看向南姿。

南姿看到眼裏的哀求之意。

乞求不要當眾說出真相。

南姿知道杜鵑當然害怕說出真相。

那樣尊貴的霍太太份，優雅的妻子，溫的母親，諸多份都化為灰燼。

南姿自嘲地笑了，“我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霍希文當真了。”

霍希文接話道，“媽媽，我喜歡南姿姐，你就當認個幹兒。”

旁邊的霍先生斯文的麵孔突然變得凝重，厲聲訓斥霍希文，“你在胡鬧什麽？”

霍希文委屈地嘟起。

杜鵑假裝鎮定地說，“嶼川，你帶南小姐快坐下吧。”

靳嶼川糾正道，“現在南姿是我太太。”

杜鵑明顯愣了下，然後笑問，“你什麽時候結婚了？”

“有段時間，沒有告知長輩。過段時間再籌辦婚禮。”

靳嶼川平靜無波地回道。

杜鵑第一反應是看向霍希文。

霍希文的眼睛果然是紅紅的，像個到委屈的小白兔。

但表麵上，還要裝出無所謂的樣子。

看得杜鵑都心疼，習慣地手去霍希文的頭。

霍希文吸了吸鼻子，笑道，“嶼川哥哥和南姿姐看著就是神仙眷，登對極了。”

南姿看到杜鵑霍希文的頭，眼睛針紮般刺痛下。

原來杜鵑也會那麽溫，也會哄兒。

南姿不由地想起那些久遠的回憶。

小時候，哭鬧時，杜鵑都會離遠遠的。

再大點，南姿想要靠近母親，想要擁抱母親，得到，那是孩子的天。

杜鵑都會不耐煩地推開，“你走遠點，上髒兮兮的。”

“你滿都是汗，太臭。”

“你去找你爸爸，別來煩我。”

......

南姿關於母親最深的記憶，就是杜鵑那張不耐煩的麵孔。

原來，杜鵑也會是個很好很好的母親。

隻是不屬於南姿而已。

這頓飯吃得算不上愉快，南姿吃得並不多。

在即將離開時，杜鵑喊住南姿，有些言又止。

南姿冷淡地反問，“霍太太，你有什麽事嗎？”

“改天，我能去你家拜訪下嗎？”

杜鵑終究開了口。

南姿也覺得和杜鵑應該單獨談下，“當然可以。”

然後，毫不留地轉隨靳嶼川離開。

等回到家，南姿再也裝不下去。

的眼淚不控地往下掉落。

靳嶼川抱住南姿問，“你怎麽了？”

南姿覺得實在太難以啟齒，該怎麽說，慘遭生母棄。

是生母想要否認的汙點呢？

南姿埋在靳嶼川的懷裏哭訴，沒有說一句話。

靳嶼川低頭細細地吻著南姿，一點點吻掉臉上的淚水。

南姿捂住靳嶼川的，不太好意思道，“我太醜了，別親了。”

靳嶼川目堅定地凝視南姿，“不管你變怎樣，我都會永遠記得初見時，你的樣子。”

要是靳嶼川說，無論變怎樣，他都覺得最。

南姿會覺得太油膩，太虛假。

但他說永遠記得初見的樣子，南姿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