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就站在沈清歡的斜後方，位置的原因加上護衛的份，讓對周圍的一切有超強的知力。

注意到了傅雲澤落到自家小姐上探究的目，暗暗將此記在了心裏。

如今是小姐的丫鬟沒錯，但出宮之前公主殿下曾特意叮囑過，讓多多注意小姐邊出現的男子，恐那些人覬覦小姐的接近。

十五覺得，大皇子殿下說不定就正垂涎於家小姐的盛世。

待太子爺回來了，得把這事兒告訴他。

沈清歡不知道自己就這麽被邊的丫鬟給“賣”了，還兀自飲著茶，默不作聲。

經過最初的階段之後，現在隻能覺到還有兩道目凝在自己上。

那兩個方向……

方才紗幔被起時曾匆匆一瞥，約記得認識的幾人的位置。

大皇子傅雲澤，還有寧侯府世子蕭毓。

借著飲茶的作，沈清歡斂起了自己略帶著疑的眼神。

奇怪，他們盯著自己做什麽？

不待沈清歡細想，便聞聽廳中響起了悠揚的樂聲。

下意識抬眸去，隻見沈千在舞姬的簇擁下步廳中，手中捧著一把琵琶，半遮，眼如。

穿著一襲桃水仙散花流蘇錦緞，耳畔還簪著一小枝桃花，翩然起舞間都帶出陣陣花香，如桃林中的仙子一般，俏靈，不勝收。

沈千的舞技是趙姨娘花重金請了樂坊有名的師傅來教的，一舉一都如一幅畫。

不過，有利有弊。

樂坊的舞姬舞技雖高，但們都是跳給恩客看的。

沈千跟們學，起舞時的神韻便著幾分風。

若是樂坊的舞姬這自然沒有任何問題，或者退一萬步說，哪怕如今已嫁為人婦問題都不大，可是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這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一些上了年紀的好之人自是看的如癡如醉，可一些清高的有識之士卻微微垂下了眸子，無甚興趣的樣子。

沈清歡估著，像是蕭毓那般自詡清高的人就一定不會迎娶沈千進門。

即使是作為妾室也不會。

沈千這段舞跳的不好嗎？

這自然不是。

相反，跳的好極了。

可偏偏跳的越好，越是顯得上不得臺麵。

不過沈千自己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曲結束，笑盈盈的朝著傅雲澤等人拜了拜，後者笑著拍了拍手，並未吝嗇稱讚之詞，“不錯、不錯！沈姑娘這一舞可真是令本殿驚為天人啊！”

聞言，沈千垂首，一笑。

“殿下謬讚了，千當不起。”

“沈姑娘就不必過謙了，本殿瞧眾人也是欣賞的如癡如醉，可見你的舞技之高。”傅雲澤的邊始終噙著一抹笑，不知是沈千當真了他的眼還是如何，他竟似恨不得將對方誇一朵花似的。

“臣不過是為了給殿下助興方才大著膽子獻醜。

真若是論起藝雙絕，臣較之家姐可是差了一大截呢。”說話間，沈千甚至還笑容親和的看了沈清歡一眼。

在外人看來，這儼然是一幅姐妹深的好畫麵。

要知道，但凡大戶人家兄弟姊妹之間明爭暗鬥都是常有的事，可沈家的這位二小姐竟不獨攬風頭，反而推嫡長出麵，這個舉倒是有些令人刮目相看。

當然這樣想的均是一些不了解的人。

如柳青青和孟拂這般，上次華安公主來找了一次茬兒們便已知曉沈清歡虛弱，跳不也舞不得。

沈千如今偏當著傅雲澤的麵兒如此說，擺明了是在給沈清歡下套。

果然，沈千才一說完，便見傅雲澤明正大的看向了沈清歡，朗聲道，“哦？看來是本殿孤陋寡聞了，竟不知沈大小姐也通舞藝，看來今日本殿與諸位有眼福了，不知沈大小姐可願為本殿一舞啊？”

話音落下，滿室皆寂，針落可聞。

傅雲澤此言，分明將沈清歡推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在場的多是明眼人，略微一想便會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

若沈清歡應承下來，先不說的本吃不消，恐還會因此而開罪華安公主。

畢竟幾日前方才當眾回絕了對方的要求，言稱自己不會跳舞。

怎地麵對公主時就不會跳，對著大皇子殿下就會跳了呢？

這若是傳揚出去，不等華安公主找上門來，怕是太子殿下那邊就不好代。

可若是不應承下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駁了大皇子的麵子，而如今又有一個份是準太子妃，不免讓人猜測是站在太子殿下的立場刻意讓大皇子殿下下不來臺。

不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看這一幕，好奇沈清歡究竟會怎麽做。

一臉淡定的坐在桌案之後，沈清歡放下手裏的茶盞，作勢要起。

見狀，十五趕有眼的上前扶著。

其實這般局麵若換到旁人上自然不容易破解，可沈清歡卻有的殺手鐧。

隻見方才起，還未站定子便猛地一晃，眼看著便要暈過去。

十五同侍書一左一右的扶住，想著做戲做全套，甚至還裝模作樣的嚷嚷了句，“呀！小姐您沒事兒吧？！”

“嗬！果然是個病秧子！”忽然，門外傳來了一聲冷哼。

眾人下意識聞聲去，便見華安公主傅瑤一襲黑走了進來，颯爽英姿，神倨傲。

徑自走進廳中，隨意朝向請安施禮的人揮了揮手，隨即語氣稍顯刻薄的說道，“大皇兄有所不知，沈大小姐貴著呢，什麽舞劍啊、騎馬啊、箭啊……這些事統統都做不得，連臣妹聽了都不敢多言，皇兄您竟然還敢使喚？”

傅瑤這一番話說的夾槍帶棒，似是想因此勾起傅雲澤對沈清歡的不悅。

眾人初時不解此舉意何為，隨後方才明白。

看不上沈清歡卻又不好自己出手怕事後被太子殿下責怪，可若是借大皇子之手就不同了。

這一招借刀殺人，玩的可是相當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