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批總裁要報複,日日我》186 為什麽不要孩子?

心頭微微一下意識得把手機藏在了被子底下,然後一言不發地直接躺了下去。

盛弦麵沉寂,看著刻意對自己冷漠疏遠的樣,似乎並沒有放在心頭,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床邊,最後坐在了邊,居高臨下看著閉雙眸的側臉,長長的睫微微有些抖,心知肚明是在裝睡,可是枕頭邊上那暈開了一大塊的潤,讓他的心頭不控製地收

就這樣看著,他忽然就想起許多事來。

想起自己很多年前,伺機設計到底是因為什麽⋯⋯

其實在很多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的存在。阮家所有的人的資料他都一清二楚,阮雲昭這個名字他也早就已經知道,隻不過在國外念書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他見過調很好的咖啡館裏,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裏翻書,仿佛整個喧嘩的世界和無關,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他看著的側臉,融在金下的側臉,那一眼,讓他的心頭不控製地狂跳起來,或許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有了不一樣的念頭。當然這個小小的卻幾乎改變了所有人一生的並不知道。

當然不會知道,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

他認識,早在的眼睛看到他之前。

那時候的,白,長發飄飄,雙十妙齡的年紀,走在人群之中就仿佛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讓人怦然心。那時候的他,事業已經有了很大的就,邊的人不斷,卻從未有一個像這樣,隻需要一眼,他就有一種衝,要把這個在自己的下⋯⋯

所以當年他原本是打算讓阮景破產,讓阮柏宇坐牢的計劃就這樣被擱置,而是選擇了從上下手。

憑什麽?他幾近惡毒地想,憑什麽讓活的這麽輕鬆?

這一朵清純的梔子花,他偏偏要拉著一起下地獄!

他的覺一貫都很準,他遠遠地,就像是獵人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獵,等到終於拆骨腹的時候,他才不得不歎一番,滋味真是好⋯⋯和他想的一模一樣,可是他卻並不知道,原來好的滋味是帶著蝕骨的毒,嚐過了一次就再也戒不掉,甚至是對別的人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興趣。

很多次他都問過自己,不過就是這麽一個人,二十七八歲的人,說句不好聽的,一個大齡剩,除了是自己一手開發過之外,似乎並沒有太多讓像他這樣的男人屢次失控的地方,可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他就是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一次又一次,原本複仇的計劃早就已經被拋之腦後,甚至是想要帶見自己的母親。

或許那一刻,他就已經沉淪了。

上一個人,原來不過就是那麽簡單的一件事,卻又是這樣艱難。

其實自己一點也記不起來了,他是從什麽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他是真的不知道,因為這一場遊戲是他自己設計的,他心為準備的,為阮家準備的,他的目的隻不過是摧毀阮家的人,讓他們痛不生。

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所有的一切已經變得不一樣,他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是真的不知道⋯⋯就像不知道為什麽嬰兒會哭,就像不知道為什麽人需要吃飯,就像不知道為什麽會為了連宋家的聯姻都可以放棄的幹幹淨淨⋯⋯等他知道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孩子沒有了,而他竟然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四年的時間,隔著那麽遠的距離,他每天都在思念著,卻又不敢靠近,幾乎是想盡了一切的辦法,最後還是弄到如此下場。

如今才明白,最最絕的那個人,其實是他。

他以為有機會彌補,在回來之後,他開始對展開不一樣的攻勢,想要什麽,給就行了,隻要不離開自己就可以了,恨也好怨也好,隻要覺得開心,他都可以承,寧可讓留在自己的邊怨恨一輩子,他都不會再放開的手。他真的以為有機會可以讓彼此的關係改善,在他出了那場自己心策劃的車禍之後,陪在自己的邊,李楊告訴自己,當時哭得很傷心,甚至是親昵地自己“盛弦”,他真的以為已經功了,可是所有的一切,原來不過隻是他的以為⋯⋯

他掙紮了那樣久,拚盡了全部的力氣,卻沒有掙開這結果。

而如今,就在他麵前了,可是隔得太遠,再不到。

對付阮景,有半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因為阮家的那兩個男人總是把弄哭,他還記得那天晚上哭著跑出來,幸虧他還等在那裏,第二天帶去了臨海,那時候他就已經下定決心,如果他們的存在是阻礙自己和在一起的最大絆腳石,那麽他不介意一腳踹開。

阮景自以為是,口口聲聲說著是為了,其實有多的私心不過也是為了想要打敗自己,一舉名?

所有讓不開心的人和事,他統統都要毀滅。

要對。他要讓阮景知道,如果沒有雲昭,他本就什麽都不是。

可是他卻獨獨算對家人的那一份

他是自私的,因為他原本還打算在阮景公司破產一無所有的時候,再告訴,四年前的真相,他就是要讓徹底倒戈在自己這一邊,既然阮家的人永遠都不會接自己,那麽倒不如讓和阮家決裂!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他做了這麽多,卻不過都是在往絕路上走。

而如今的局麵,是否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他有些苦地想,盛弦,原來你也會相信所謂的命運嗎?

隻是明白,終究是無路可退。

“雲昭⋯⋯”他終於開口,這樣親昵的兩個字,以往厚著臉皮在屢次說過不要這樣自己的況之下,還是一遍一遍地喊著。可是隻有他知道,其實再親昵的稱呼,對於他們而言卻是隔著千山萬水,連夢裏都吝嗇得不曾出現。

他茫然地看著,在十多年前親人離去的瞬間,有過的眼眶酸天地俱滅的覺再一次湧上來,幾乎是不能自己,他聽到自己喃喃的聲音,“你喜歡孩子嗎?”

雲昭渾一震,臉上的剎那間褪去,閉的雙眸微微抖了抖,連帶著呼吸都有些紊

他是故意的嗎?

孩子⋯⋯這是心口永遠都無法複合的傷,沒有人知道當年從那個樓梯口滾下去的時候要承的痛苦,沒有人知道當得知孩子沒有了的時候,需要多的勇氣才可以接。哪怕曾經過念頭不想要那個孩子,可是知道自己從未真的狠下心過。剛剛去意大利的那一年,每天晚上都會從夢裏痛哭而醒⋯⋯

四年過去了,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個傷口也不想再去,可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提起孩子⋯⋯

他是什麽意思?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寶貝,如果我們有個孩子⋯⋯”

“盛弦!”雲昭無法忍,瞬間從床上翻坐起來,慘白,上沒有毫的,聲音更是冷得像冰,“你想要幹什麽?你馬上滾!我不想見到你!滾啊,你聽到沒有!”

幾乎是竭斯底裏,因為那是最不願意的傷口,可是他卻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他想要做什麽?

病房裏麵有短暫的靜默,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流眼淚了,有些狼狽地垂下眼簾手去抹掉,他卻陡然一把抓住了的手,條件反地揚起脖子,正好看到了他眼底那來不及掩蓋住的傷痛,那一瞬間,以為自己眼花了,而下一秒,他已經開口,聲線平靜,幾乎不帶任何地說:“醫生說你懷孕了。”

五雷轟頂。

所有的聲音仿佛在瞬間都消失了,雲昭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剛才說了什麽?

懷孕?⋯⋯

有些呆滯地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可能是聽錯了,因為這個男人麵平靜,說的雲淡風輕,那雙一貫都是高深莫測的黑眸也同樣讓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就仿佛是在說今天是晴天一樣自然。是聽錯了嗎?好半天才不敢置信地喃喃反問:“你說什麽⋯⋯”

“你懷孕了。”

擱在被子上的雙手驟然用力地拽住,似乎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瞪目結舌地看著他,“⋯⋯不⋯⋯不可能⋯⋯”

可是大腦卻飛快地運轉起來。

沒錯,回來之後,和他有過幾次,除了第一次有吃藥之外,之後幾次竟然都忘記了⋯⋯月事自然已經晚來了很久,或許是因為最近事太多了,本就沒有留心,沒想到自己懷孕了⋯⋯

“⋯⋯我、我不知道⋯⋯”舌頭打結,是真的太過意外,心深有無數的緒湧上來,連自己都一時間分辨不清楚那到底是開心的、期待的,又或者是後悔的,懊惱的,傷心難過的,或許還夾帶著一些後怕⋯⋯

時隔四年,又懷孕了,孩子的父親就在自己的麵前,而他四年前不要那個孩子把自己推下了樓,那麽今天他這樣平靜地告訴自己,是為了什麽?

人都是敏的,幾乎是在電火石一瞬間雲昭的腦海裏閃過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猛然往後倒退,謹慎地看著他,聲音有些暗啞發抖,“你想做什麽?”

眼底那本能的警備已經十分清晰地告訴他,想要這個孩子。

如果沒有那樣的意外,他會欣喜若狂,因為他也想要這個孩子,無比得

可是老天太殘忍,他不能不下心腸做出選擇。而對於他來說,隻有才是最珍貴的,他不會做任何的考慮,隻會選擇

雲昭一直都怔怔地看著他,甚至覺得自己從未如此認真地看過他的眼睛,可是那裏麵到底還是一片深邃,如同不到盡頭的海,隻是俊容上麵的表覺得有些心慌意。他似乎非常非常失落,同樣也看著,兩人四目相對,雲昭漸漸就覺得心底發,四年前最最恐怖的記憶湧上來,像是要將整個人都吞並到了黑暗裏麵不可自拔。

就在幾乎是要無法忍的瞬間,他突然開口,聲音像是沒有調好的弦,帶著難以言喻的幹,仿佛是帶著極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那麽一句話。

他說:“雲昭,把孩子做掉吧。”

雲昭的大腦“嗡”的一聲,整個人仿佛是被挨了一記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好像本就不相信他會這麽說,可是他真的這麽說了,沒有聽錯。以前一直都以為他對自己隻有恨和報複,所以四年前他扼殺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四年過去了,當選擇放下的時候,他卻重新來招惹自己,就算不想要承認和麵對,都知道,這一次他帶著不一樣的覺來接近自己,甚至是以為他對自己也許是有那麽一點真心⋯⋯

可是沒有想到,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原來,他還是這樣厭惡自己,厭惡到連親生骨都可以一次一次地扼殺⋯⋯

終於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帶著抖,幾近吃力地問,“為什麽⋯⋯”

很白癡的問題,可是原本就是一個傻瓜,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而他,意料之中,沒有回答,隻是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看到心裏都在發麻,忍無可忍,聲線提高了幾分,尖銳地問:“為什麽!?為什麽?!”

“我不要你生孩子。”他終於別開臉去,目落到了虛無的遠,一字一句,清晰麻利,“這個孩子我不要。所以,你把孩子拿掉吧,醫生說了,現在做手會很方便,我會讓最好的醫生給你做手,保證不會很痛⋯⋯”

他說的如此輕巧,可是卻也輕而易舉地將推到了地獄裏麵。那些話,就像是雪崩,像是海嘯,像是泥石流,把雲昭整個人黑地埋葬了,世界陡然間變得黑暗無比,覺得自己即將被困死在了這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背心裏的冷汗一層一層地滲出來,就像是管裏所有的都在順著皮滲出來,隻覺得口幹舌燥,手足冰涼,好像是被人了筋,了皮,明明是坐在床上的,卻覺整個人都在搖搖墜,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子一晃,連忙扶住了一邊的床沿,眼淚卻跟豆大的雨滴一樣,爭先恐後地砸下來,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他不要,他從來都不要⋯⋯

連他自己的孩子都不要⋯⋯既然這樣,為什麽要?為什麽?

大腦開始突突地犯疼,的臉白了又白,最後忍不住手去按自己的太,手指卻一直都在發抖⋯⋯

“雲昭!”

盛弦見狀,有些失魂落魄地喊了一聲,倏地手想要去抱,雲昭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已經避了開去,像是看著什麽怪一樣看著他,“走,你馬上走!你放心,我不會生你的孩子!”

“雲昭,你不要這樣⋯⋯”他薄,似乎還想要說什麽,卻已經被不耐煩地打斷。

“那你想要讓我怎麽樣?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一定不得好死,你這個大騙子,你不會有好下場!”竭斯底裏地怒吼,麵容猙獰,臉上全都是淚,怎麽不幹。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揪住了,看著的眼淚落下來,自己卻連呼吸都不能,隻能一遍一遍地說:“雲昭,你還年輕,以後還可以有孩子⋯⋯”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可是沒有人知道,的心碎了千片萬片,紮在了五髒禮服裏,紮得好難,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隻是看著他,又是哭又是笑,“當然了,隻是不會和你生。我也不會稀罕。”

“雲昭,你聽我說⋯⋯”

他上前想要將抱住,卻發了瘋一樣用力地揮開,屏住呼吸一下子跳下了床,站在距離他幾步之遙的位置,冷冷地看著,“你不用說了,我什麽都不想聽,你不走的話,我走!”

的清晰非常激,盛弦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刺激,因為害怕腦子裏麵的那個腫塊會有什麽不良的影響,“好,我現在離開,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沒有明天!

雲昭大聲在心中吶喊,麵上卻毫無表,隻是別開臉去不看他。

盛弦等了一會兒,見一直都不出聲,又試探了一句,“雲昭,你不要激,等你冷靜下來之後我們再好好談一談,你先休息,我馬上離開。”

幾乎是在他轉的一剎那,後一的雲昭目陡然一沉,忽然開口,“我不會待在這個地方。”

他重新轉過來,“你在說什麽?”

“你不是不要這個孩子嗎?可以!我也不準備要,但是你要賠償我的損失。”

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角的笑意不無諷刺,“盛弦,你欠我的太多了,我憑什麽再一次為你流產?除非你能滿足我的要求。”

大概沒有料到會突然改變了態度,盛弦微微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恢複了鎮定,“你想想要什麽?”

雲昭無聲地挑起角冷笑,然後極快地說:“當然是錢了!你給我五百萬,我就同意把這個孩子拿掉,還有,我不要住在醫院這種地方,我要回家。”

盛弦目不轉睛地看著,像是在思考的話,雲昭倒是不卑不吭地仰著脖子和他對視,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毫不會覺得有多低賤,反正再低賤的事都做過,還會怕區區五百萬嗎?

當然,同樣是在賭。賭他不僅僅會給自己五百萬,而且還會讓自己住在他那邊。

果然,短暫地靜默之後,他說:“我答應你,不過你要住在我那邊,方便我照顧你。”

照顧?

是監視吧!

雲昭哼了一聲,閉,隨即才腰板,“可以,我答應你。”

沒想到會這麽痛快地應了下來,盛弦是何等心細的人,自然會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可是這一刻更多的是鬆了一口氣。從另一方麵想,也許也不想要這個孩子,就算一開始在得知懷孕的時候有保護孩子的**,也隻是出於本能的母輝。想到自己冷著心腸說的那些話,是任何人都無法接的。而如此驕傲的,自然會想要在自己的上也狠狠地捅幾刀才會覺得痛快⋯⋯

算了,不管想要怎麽樣都行,隻要好好的,他已經別無所求。

並不是不想說清楚所有的事,隻是這件事來的太過突然,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接,他不知道告訴之後會怎麽樣,也許把帶回去也是正確的,他應該找一個更合適的時機告訴

收回了思緒,他淡聲問:“如果你不想待在這裏,我馬上讓你送你回去,好嗎?”

雲昭並沒有說什麽,垂下了眼簾,很沉默地走到了床邊。一聲不吭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行已經給了答案。的東西其實也不是很多,就一個包包還有一套髒服,不過上的是病號服,又不能穿著出去,正躊躇著是不是應該穿上自己那套髒服的時候,後的盛弦上前,按住了的手:“你在這裏等著,李楊會來接你回去別墅,服不要穿這個,我會讓人給你送新的過來。”

也不矯什麽,隻是不反對卻也不說什麽,不地將手從他的掌心了出來,麵無表地重新躺上了床,蓋上被子,背對著門口。

盛弦見這樣一副樣子,暗暗歎了一口氣,居高臨下看著閉雙眸的側臉,眸沉了又沉,薄了好幾次,似乎是想要說什麽,可是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雙手緩緩地袋,轉就走出了病房。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微微頓了頓,病房的門被他拉開,走廊裏的燈照進來,淡淡的白熾燈影勾勒出他高大拔的影,他就在那線裏站住了腳,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低沉的男聲讓人聽起來有些不太真切,可是分明就是他的聲音,躺在床上的雲昭聽得一清二楚。

他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這麽做隻是為了你好。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至於我設計了車禍的事,我隻是想要留下你。你怨我恨我都是應該,我還是那句話,隻是想要你在我的邊。”

話音一落,他已經拉上了房門,一步不停留地走了出去。

雲昭躺在那裏,一,眼淚卻像是打開了的水龍頭,哪怕是閉著雙眸,還是不斷得湧出來,再一次浸了枕頭。

真的是為了好,為什麽會那麽狠心不要孩子?

如果要讓留在他的邊,就需要付出那麽大的代價,那麽意義何在?

已經分辨不清楚,他的話,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也許真的如他所說,所有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留下自己,可是為什麽不要孩子?四年前把自己推下了樓,四年後卻還要為自己不要孩子而找那麽多的借口嗎?

盛弦,你要讓我我相信你,可是你卻永遠都不知道,這一份信任對於我而言,等於是和全世界的人為敵一樣的艱難。

算了吧,就這樣吧⋯⋯

有些絕地想,既然要這樣困難,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荊棘上麵,奔向他的過程隻是讓自己傷痕累累,又何必那樣委屈自己?

也許大哥的想法是對的,親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也許就是應該幫大哥他的文件,然後遠走高飛⋯⋯

可以保護自己的親人,也可以保護自己,包括肚子裏麵這個未形的胚胎。

的手輕輕地上了自己的腹部,這裏沒有毫的隆起覺,可是這一刻,卻有一種異樣的緒在翻騰。

這是的孩子,以前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那麽這一次,一定要小心翼翼保護好,絕對不會讓寶寶再次離開自己。

有些錯誤,有過一次就已經夠了。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還有片刻的恍惚,隔了幾秒鍾才回過神來,確定是自己的手機在響,雲昭連忙手抹了把臉上的淚痕,翻下床在包裏找出手機,上麵跳的號碼讓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快接了起來。

“向野?”

“雲昭,你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一麵。”厲向野的聲音平靜,語氣卻有些的急切。

雲昭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就出不去醫院,何況這一次一點都不想要離開盛弦,已經打定了主要要幫大哥,既然他不仁,就不義,已經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他那樣輕易就毀了自己的一生,從此之後都隻想要為自己活下去。

“現在嗎?能不能⋯⋯過兩天?”

厲向野沉了片刻,說:“我有點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說⋯⋯不過如果你現在不方便的話,過兩天也行。”他頓了頓,忽然又轉移了話鋒,“你大哥他⋯⋯”

厲向野突然提到了阮景,卻是一副言又止的樣,雲昭以為他是在擔心大哥公司的事,想了想也沒有什麽號瞞的,如實告知,“大哥公司麵臨了很大的困境,他目前還在A市,沒有找過你嗎?”

厲向野的語氣頓時變得很奇怪,有些生地吐出兩個字,“⋯⋯沒有。”

雲昭“啊”了一聲,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是很奇怪。

出了這樣的事,不找向野也是對的,大哥應該是不想給向野帶去什麽困擾。

馬上安道:“你不用太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幫我大哥了,他不會有事的。”

“雲昭,其實我想告訴你⋯⋯”厲向野剛準備說什麽,病房這邊的門口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雲昭心頭倏地一,下意識地出聲攔住了他的話,“向野,我過兩天給你電話,我現在有點事,先掛了,你等我聯係你,見麵再說。”

不等那頭的厲向野說什麽,已經急切地掛斷了電話,收起手機,正好看到了李楊提著一袋東西進來。

“阮小姐,盛總讓我接你回去,這裏是給你準備的服。”他恭敬地將袋子遞到了的手中,“車子已經在下麵等著了,我去幫你辦好出院手續就可以了。”

雲昭淡淡地“嗯”了一聲,接過服,還是說了句,“謝謝。”

“沒關係,那我現在去幫你辦出院手續,麻煩阮小姐在這裏等我一下。”

等李楊一離開,雲昭就提著一袋服去洗手間換,是嶄新的一套,麵料上等,一看就是價格不菲,不過倒是很合,隻是雲昭沒有想到,他給自己準備的子是寬鬆的,還有一雙新的鞋子,打開鞋盒一看,並不是經常穿的高跟鞋,是一雙平底的休閑帆布鞋。

心酸剎那間再一次湧上心頭。

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既然不想要讓自己留下這個孩子,為什麽還要在穿著上麵這樣注重?

盛弦,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諷刺?是猶豫?

還是別的什麽⋯⋯

忍不住手捧住了臉頰,為什麽想要看一個人的心思會這樣困難?

為什麽永遠都猜不他到底在想什麽?

真的覺得很累,不是不想去相信,隻是他從來都隻是站在河對岸大聲地喊著讓過去,卻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連搭起一座獨木橋都不肯,應該如何渡過這條河,走進他的心裏去?

眼眶漸漸發酸,咬著連續用力地吸了兩口氣,這才勉強將眼眶裏的淚水給了回去,正好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知道是李楊過來了,連忙穿上了鞋子,這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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