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頸》第 80 章 80

察覺到賀司珩眼神的變化,今兮立馬從他懷里退出來。

然后,指了指房間里的攝像頭,面無表:“這里有攝像頭。”

賀司珩收回目,慢條斯理地理著袖扣,語氣疏冷,“我沒有讓別人看這檔子事的癖好,這你可以放心。”

今兮:“那剛剛是什麼?”

賀司珩想了想,“是提醒。”

今兮:“提醒什麼?”

他眼梢輕佻,沉聲:“提醒你,晚上會發生什麼。”

今兮無言以對。

好在沒多時,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就來敲門。看到化妝間里多了個陌生男人,工作人員一怔,“這位是……”

賀司珩沒有和毫不相干的人介紹自己的習慣。

他說:“我在第一排,你知道的吧?”

下午比賽時,就看到他了,離舞臺最近的位置,人山人海,但似乎有種奇妙的能力,一眼就找到了他。

“知道。”

“晚點見?”

“嗯,晚點見。”

賀司珩離開,扔下一個清冷疏離的背影。

工作人員看到走廊,等他的江澤洲,突然想起來,這個男的是誰了——賀家那位。最大那位贊助商的兒子。

再通俗點兒的說法,那就是,沒有他,就沒有這個節目。

嗯,金主爸爸。

剛剛應該沒有打擾到金主爸爸吧?

就在胡思想之際,今兮的聲音響起:“節目要開始了嗎?”

回神,不知是見到金主爸爸真人的張,還是激,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還還、還有三分鐘就開始了。”

今兮莞爾。

“你在這里等一會兒,待會兒就有人過來啦。”

“好。”

三分鐘不到,就有人引導著今兮去舞臺。

是最后一個進決賽的,沒得挑,第一個表演。

依然是自編舞。

決賽采用網絡直播,這檔節目本就是看網絡視頻播放平臺的點擊,前幾期節目點擊破千萬,觀眾們連花絮都不放過。作為資本家的節目組,自然不放過任何圈錢的機會,陸續放出的花絮,以及后臺排練的視頻,采用收費形式,就連決賽,也得是視頻平臺的會員才能收看。

——南城電視臺也可以看。

可現在每家每戶,還保留傳統電視臺看電視的不多,大多都是采用網絡電視的形式。因此,節目播出不到半小時,合作的視頻平臺新增會員破百萬。

到今兮出場時,彈幕刷的畫面卡頓了。

纖細瑩白的,單腳點地,支撐著全力量。

雙手高高抬起,在空中拉扯出漂亮的弧線,音樂響起,如蝴蝶般翩翩起舞,卻又不似蝴蝶的輕盈,作間,時而熱烈奔放,時而溫斂。

鏡頭晃過,拍下的臉。

找不出一瑕疵的表管理,或喜或悲,笑時令人心,眼睫低垂時,失意神態,令人神傷。每一個作,都極為賞心悅目。

音樂聲停下,過去許久,等到今兮離開舞臺。

觀眾們依然回味無窮,仿佛陷剛才的舞劇里,無法自拔。

觀眾席里發出激烈的掌聲。

前排。

江澤洲道:“不錯的。”

賀司珩冷淡地點點頭。

江澤洲:“就這樣?”

賀司珩斂眸,稍頓兩秒,答:“本就如此,有什麼好驚訝的?”

旁人眼里的驚艷,對我而言,與日出時分睜眼見時的模樣無差。

兩個小時的比賽結束。

網絡投票渠道關閉,整理數據。

第一名。

是奪冠熱門,今兮。

今兮被主持人傅云諫邀請到舞臺正中央。

傅云諫偏頭看今兮,男人漆瞳深邃,笑得很懶,舉手投足間,有漫不經意的撥氣息。他有一把好嗓子,清澤朗潤:“今兮,拿到第一名,有什麼想說的嗎?”

今兮在表演結束后就站在舞臺左側位置,一直等到結果出來,兩個小時的時間,都站著。

芭蕾本就是高強度的舞蹈,極其耗費力,再加上在舞臺腰桿筆直地站著,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儀態,今兮的都要筋了。

想問什麼時候可以結束。

想說這個鏡頭能不能別懟著臉拍了。

可接過話筒,角勾起淺淺的笑,“我想說,其實芭蕾、現代舞、街舞……這些舞種沒什麼差別,希以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學芭蕾。”

傅云諫又問:“還有嗎?有要謝的人嗎?”

今兮眼尾一挑,忽地,視線落在觀眾席的某個地方。

“有。”

說,“謝贊助商的支持。”

觀眾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謝贊助商的,席間迸發出窸窣的笑。

就連江澤洲,都笑了。

里,他看到賀司珩那張沒有表的臉,有微末笑意。

江澤洲手撐著下,眼梢輕佻,“原來天鵝公主在謝我啊。”

賀司珩:“?”

賀司珩:“……”

-

今兮奪冠的消息很快傳遍。

人給發消息恭喜

累得不行,懶得回,坐上回家的車,百無聊賴翻看手機,發現遠在海外的周橙發了條朋友圈態。

海外時間早上七點。

周橙發了張圖,是《我舞故我在》的截圖,進度條拉到底,停在傅云諫宣布第一名的畫面,字幕上映著一句話——第一名,今兮。

配字:【我的評價是普通。】

周楊在底下留評:【我的評價是,你怕不是熬夜看天鵝公主比賽?怎麼,上了?】

周橙:【你有病是吧?】

周橙:【誰和你說的我熬夜?我就是醒來沒事干,隨便看看的,懂嗎?】

周橙:【我個屁!!!】

今兮輕哂,很快就過這條態。

暖氣涌,長時間看手機,腦袋有些暈,于是收了手機,轉頭看向窗外。明艷的臉,沒什麼表,清冷桀驁。

好半晌,聽到邊,賀司珩和說話。

今兮惶地轉過頭,眨了眨眼:“什麼?”

賀司珩無奈,又重復了一遍,“比賽拿第一,想要什麼獎勵?”

今兮:“我又不是小孩兒了,拿了第一就要獎品。”

賀司珩故意曲解的意思:“想要一個小孩兒?”

他垂眸,似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未幾,自顧自點頭:“——也可以。”

話語里,夾雜了一勉強緒。

今兮眼神冷淡,轉過頭,接著看窗外街景。

一點都不想和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對話。

也不知怎麼,賀司珩以前對懷孕生小孩兒的事兒一點兒都不在意。兩個人日常生活,也沒提及過結婚有關事宜。自從上次,雙方家長過來,提到結婚,賀司珩就開始念叨著結婚的事兒了。

深夜,云收雨歇后。

今兮趴在賀司珩的懷里,手不安分地在他腹上來回

糯的手指,在他上若有似無地剮蹭,賀司珩剛收下去的,緩緩抬頭。

“你再一下,我可不能保證你今晚還能睡覺。”

聞言,今兮默默停下作。

但下一秒,進去,“這麼燙?”

從被窩里抬起頭,雙眼促狹,泛著惡劣作弄的,聲音如吐般,纏繞著他的氣息,裹著他的

“哥哥,這麼燙真的不會壞嗎?”

賀司珩嗓音低沉,又危險:“差不多得了。”

今兮才不聽:“要我給你降降溫嗎?”

話音落下,今兮就被他抱起,天旋地轉間,二人姿勢驟變。

耳邊響起塑料撕破的聲音,今兮雙手撐著他肩,長長地嗯了一聲,問道,“你不是想要小孩兒?”

“誰說的?”

“你剛在車上說的。”

賀司珩笑:“我喜歡的是生小孩兒之前的必經過程。”

賀司珩力行地給今兮展示了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一陣疾風驟雨后,整個人徹底無力,癱在他懷里。連他什麼時候抱自己去洗澡也記不得了,渾渾噩噩的,一覺睡到隔天下午。

好在隔天是周六,不用上班。

節目錄制結束,意味著要回歸原先的生活。

周末雙休,周一,回到舞團上班。

南城芭蕾舞團每年十二月都會進行全國巡演,提早一個月開始排練巡演曲目。今兮生怕自己沒巡演的名額,早早給陳凌發消息,問自己還有沒有參加巡演的資格。

陳凌回:【你的位置一直留著,但如果你因為節目錄制而無法跟上大家節奏,那沒有辦法,我會找其他人替代你。】

在練舞這檔事上,今兮從未有一懈怠。

雖說這段時間忙于比賽,但經常看舞團的群消息,看大家的排練進度,看巡演曲目。都是經典曲目,在大學期間就跳過,上手不難,簡單練了兩天,周一回舞團,不消多時,就跟上大家的節奏。

十二月中旬,南城芭蕾舞團全國巡演正式拉開帷幕。

八座城市,共二十四場演出,六場舞曲。

這是南城芭蕾舞團每年最重要的演出,每個人都跟上了發條似的,卯足了勁地練舞,沒日沒夜。很快,全國巡演開啟。

全國巡演的首站,是江城。

今兮對此興不已。

晚上收拾行李時,輕快地哼著歌。

賀司珩在一邊看電視,淡聲:“有這麼開心嗎?”

今兮:“當然開心啦,我這次能在江城待三天,演出結束,還剩一天空檔,正好能回家看看外公。”

賀司珩不置可否地扯了扯角。

“對了,祁燃也在江城,”今兮說,“老爺子老是念叨他,這次正好有機會,我倆都在江城,能一起回家。”

賀司珩眼里幾不可查地閃過一不滿。

他冷嗤一聲:“他姓祁,你姓今,老爺子姓沈,他回哪門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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