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笑話，但一點都不好笑，姜氏心驚膽戰，趕催促姜夫人離開：“好了，什麼也別說了，您快回去吧，只希婆母不是個多的人，別讓二伯知道是您在背后嚼舌頭，若不然……”

想起上回秦方賜被他二哥打得半死不活的形，不由嚇出了一頭大汗，覺得吃東西的胃口都沒了。

秦玄策中午用膳的時候吃到了那道酸湯羊，他倒了一口冷氣，放下了銀箸，臉微微一沉：“廚房最近怎麼做事的？”

阿檀正在一旁為他舀湯，聞言停下了手，怯怯地道：“怎麼了，可是這羊的口味不合宜？”

秦玄策不悅，對旁邊的長青吩咐道：“告訴老張，下回再做這麼古怪的菜上來，就他回去，別在觀山庭做事了。”

長青是知道的，他訕訕地看了阿檀一眼，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

阿檀整個人都呆滯住了，不死心，看了看那碗湯，又看了看秦玄策，虛弱地辯解道：“秋季時令，天干燥的，正應多吃點酸的，可以開胃生津，滋潤肺腑，大有好。”

“這不是一點酸，這是把整瓶醋都倒進去了，不堪口。”秦玄策斷然道。

阿檀備打擊，自從出師以來，從來沒被人嫌棄過手藝，卻不料今日被秦玄策這樣說了一通，忍不住，當場眼淚就出來了，一雙目霧水迷離，聲音都帶了一點抖。

“我先前自己嘗過，分明好好的，二爺卻這樣不滿，我知道了，原來如今二爺口味變了，心也變了，對我做的菜式也不再了，既如此，我走了便是。”

捂著臉，一扭，跑出去了。

這婢子，好端端的，怎麼又給他使臉看？

秦玄策目瞪口呆，半晌，轉過來瞪著長青。

長青小聲地道：“這滿桌子菜，只有這道酸湯羊是阿檀親手做的。”

秦玄策不信，又嘗了一口，由不得“嘶”了一聲：“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也過分……過分重口了一些。”

話雖如此說，但既然是阿檀親手做的，秦玄策著頭皮也要吃。

那道羊的火候控得恰好，又彈牙，咬一口，水沛，鮮、、醇、香，就是那酸味格外濃郁，夾雜在鮮味中，形了一特殊的口。

秦玄策起先是強忍著，吃著、吃著，就吃出那種酸爽骨的覺來，還真是與眾不同的味。他一邊“嘶嘶”地冷氣，一邊不停口地吃，直到把那大碗羊都吃完了，湯也喝得干凈，一點不剩，別說他自己，就連長青在旁邊看著，也覺得牙都要掉了。

長青趕小丫鬟奉上巾帕，擔心地道：“二爺，您還好吧？要不，吃點甜的一？”

秦玄策抓過帕子，了額角的汗，恨恨地道：“不用了，這會兒什麼味都吃不出來了。”

他匆匆用茶水漱了口，就起去找阿檀了。

阿檀又跑回自己的小房間去了，但如今秦玄策和的關系，不必打招呼，直接登堂室，推門就進去了。

阿檀躺在床上，看見秦玄策進來也不理他，賭氣地翻了個，拿背對著他。

秦玄策坐到床頭，見那姿勢，越發顯得后面翹得十分人，不由順手打了一下：“今天什麼氣那麼大，不過略說兩句就跑了，簡直無法無天。”

阿檀被他打了，害地驚呼了一聲，差點跳起來，轉過來，淚汪汪地看著他：“不就是您說的，我是個矯丫頭，什麼都不中用，只矯造作，既這樣，您別搭理我，又過來做什麼？”

生氣的時候，眼角微微地挑了起來，帶著一點旖旎的紅暈，眸子里波盈盈宛轉，的桃花腮還鼓了起來，就如同桃一般，人看了就恨不得咬一口。

秦玄策就上去咬了一口，順便哄：“我原先不知道是你做的，說錯了話，既知道了，已經把那碗羊全吃了，只要你做的東西，沒有一樣我不的，好了，不許再鬧了。”

阿檀是個糯子，但今日不知為何，心緒特別容易激，秦玄策不說尚可，這麼一說，的眼眶都紅了，聲音也帶了一點細碎的哭腔：“知道了才吃，可見就是不，只是來糊弄我的，我何苦地討人嫌，從今往后，我也不敢伺候二爺了，把我打發到別去干活吧，省得旁人說我狐主，是個不規矩的丫頭。”

秦玄策把阿檀拉了過來，點了點的小鼻子，耐著子問道：“誰說你閑話了？”

“沒有。”阿檀眨了眨眼睛，抖落睫上的一滴淚珠，“誰也不曾說我，您就當我是無理取鬧吧。”

秦玄策沉聲道：“莫不是母親為難你了？”

阿檀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撲簌”地往下掉，側過頭，躲開秦玄策的目，用袖子捂著臉，勉強道：“沒有，什麼都沒有。”

秦玄策彈了一下阿檀的額頭：“這也沒有、那也沒有，你覺得我會信嗎？快點說，到底是何緣由，你不說，我人過來問話也是一樣的。”

阿檀搭搭地著額頭，委屈地道：“是我不好，我不中用，吃不得苦，二爺，往后我們還是遠著吧，我不想再喝那個勞什子的藥了，太苦了，我不住。”

“什麼藥？”秦玄策的眉頭皺了起來。

阿檀這下卻不肯說了，把小閉得的，再問，就瘋狂地搖頭，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哭得像一團溶化的糯米糕，唧唧，粘糊糊，把秦玄策看得頭上都要冒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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